谢之韫听后,直接吩咐下人。
“来人,将这对主仆送官查办,不用看在谢家的面子,一切按律法办。”
这下不仅楚香兰慌了,就连楚氏也慌了。
“韫儿,你不能这么做,你表妹孤身一人来到北境投奔我们,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你地下的舅父?况且,一切都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兰儿做的,她也没有这么做的动机啊,她如今正在议亲的年纪,你把她送去官府,谁还敢与咱们家结亲?你不是毁了她一辈子吗?”
楚氏上前抓住谢之韫的胳膊,趴在他肩膀上哭起来。
柳氏已经看见了自己夫君的态度,心里熨帖很多,也不想让夫君为难。
“母亲,您不是要证据吗?那我就给您上证据。”
柳氏给陈嬷嬷使了个眼色。
陈嬷嬷这才拍拍手,让人把人证带上来。
只见一个中年男子被请进来。
“公子,这位是回春堂的大夫,他能作证。”
紫鹃一看见男子,立即将头低下,身子还不由自主的往楚香兰身边挪了一下。
柳氏将两人的反应看在眼中。
“紫鹃,你真当我们柳家在北境是空架子吗?找个人而已,不难。”
柳氏歪靠在床头上,眉眼间一副疏离矜贵的气质。
柳氏对着陈嬷嬷使了个眼色。
陈嬷嬷看向大夫。
“刘大夫,今天请您跑一趟,实则是为了让您指认一个人,这个丫鬟是不是在你们回春堂买过川穹?”
刘大夫顺着陈嬷嬷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一个女子低垂着头,根本看不清楚脸。
“还请姑娘把头抬起来一些。”
紫鹃一动不动。
陈嬷嬷和茉莉两人立即走过去,押着紫鹃掐着她的下巴,使劲往上抬。
刘大夫终于看清楚了。
“没错,就是她,她五日前来我药堂买的川穹,她当时也没有方子,我没有打算卖给她的,不过她给了我不菲的银子,所以我印象比较深刻。”
谢之韫摆摆手,让人下去多给大夫一些赏钱,莫要乱说话。
大夫知道这里面的规矩,拿了银子就走了。
柳氏嘲讽的看着紫鹃和楚香兰。
“你们还要证据吗?”
现在只要一个证人便能证明紫鹃刚才说的都是假的,川穹是她的,那她刚才那套说辞就是撒谎。
紫鹃如同霜打的茄子,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楚香兰此时却立即爬到谢之韫的脚边。
“表哥,我不知道,和我没有关系,都是紫鹃一个人做的,我真的不知道,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动机的,我为何要害表嫂?害表嫂对我也没有好处的。”
谢之韫心里清楚,紫鹃是不可能做这些谋害主子的事情,但是他想不明白,楚香兰为何要害他的妻子?
柳氏的话为他解了惑。
“怎么没有好处?等我死了,就能为你腾地方,你不想嫁到别家,你爱慕我夫君多年,这是不是理由?”
谢之韫浑身一个激灵,赶紧甩开楚香兰的手,还把凳子搬远一些。
“不是这样的,表哥,你不要听她的,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毫无男女之情。”
楚香兰再次追了过去。
陈嬷嬷把刚从楚香兰院子里搜出来的东西扔在楚香兰面前。
“如果没有,那这些诗词绣帕还有画像你怎么解释?”
楚香兰看见自己面前的东西,当场石化在原地。
“你们怎么能随便搜我的院子?”
楚香兰这一句话一出,基本上就等于承认了这些都是她的,她再也无可辩驳。
楚香兰知道自己再也没有狡辩的余地,便破罐子破摔,承认了。
“我就是爱慕表哥,那又怎么样?明明是我先认识表哥的,我们青梅竹马,凭什么你要插足进来?我要你死,你死了表哥就是我的了,可是你为何不死?还有你,你为什么要救她?什么神女大人,我看就是一个骗子,故弄玄虚的骗子,你能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啪——”
谢之韫一巴掌打在楚香兰的脸上,将她扇飞出去。
楚氏这个时候都是懵圈的,事情的反转让她有些猝不及防,兰儿竟然爱慕自己的儿子?可是她为何不说呢?她如果说了,那当初她就不会与柳家联姻,直接让儿子娶了她不就行了?现在可如何是好?
不等楚氏有所反应,谢之韫已经吩咐人,把这主仆俩扭送官府去。
“韫儿,不可啊,你就看在你死去的舅父的面子上,就饶了她这一次吧?我明天就请人给她说亲,赶紧把她嫁出去,娘求你了。”
楚氏抓着谢之韫的胳膊,哭的泪人似的。
但是谢之韫却一脸冷淡,声音更是冷的掉渣。
“母亲,我饶了她,那怎么给我的妻儿交代?倘若不是神女大人,我现在正在遭受丧妻之痛,失子之痛,甚至有可能会背上克妻的名声,孰轻孰重,您心里该清楚吧?还有,您现在别操心楚香兰的事情了,您还是多想想等会儿怎么面对父亲吧?”
楚氏闻言,惊恐的瞪大双眼,双手松开谢之韫的胳膊,脚步忍不住踉跄后退。
屋里楚香兰的哭嚎声吵的人耳膜疼。
“把嘴堵上,带走。”
谢之韫厌烦的摆摆手。
下人立即堵住楚香兰的嘴,将人送去衙门。
楚氏也被下人扶着回到自己的院子。
经过这一闹,时辰也不早了,早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许昭衡在前面和谢海博聊的甚为投机,一时间竟然也忘了时辰,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过了饭点,而许多多还没有出来。
许昭衡赶紧让人去看看什么情况,且谢之韫出去后,便没有再回来,可见后院该是出事了,许昭衡并不担心妹妹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倒是害怕她插足人家的家务事就不好了,毕竟她还小,一些后宅之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
不过许昭衡的担心已经晚了,许多多已经深刻的理解了后宅的内斗有多阴险,而且还是连环计,这要是用在战场上,怎么也能让敌人喝一壶,看来可以提议,以后让后宅那些不安分的人都去军中出谋划策,说不定她们还能建功立业呢,总比窝在后宅耍手段害自己人好。
而另一边柳家也得到消息,此时正在大门口下马车。
柳氏的四个哥哥嫂嫂还有父亲母亲全都来了,浩浩荡荡一个车队,吓的谢家门房腿软,立即连滚带爬进去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