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杨招娣没有不同意的,回去的时候就提着一袋面粉回了家。
傍晚村里来了几个上崖村驻防的军人同志,他们一行人去了大队长家,刚吃完晚饭的杨知意就这样被严聪叫了去家里。
推开院门进了堂屋,大队长媳妇儿见到她便笑着说,“杨知青来了。”
“嗯,婶子做晚饭呢!”
“对,你吃饭没?没吃的话我多做点儿。”
“不用了婶子,我吃过饭才过来的。”
摆摆手,杨知意说着就跟着严聪进了堂屋。
屋里坐了五六个身穿军装的军人同志,看到她进来眼里都闪过意外。
他们以为的杨知青是一个身强体壮的男知青,没想到会是一个这么娇美的姑娘。
将手里的旱烟捏熄,蹲在火塘边的大队长起身介绍道,“这就是我们旮旯村的杨知青,昨天的事情她最清楚,各位军人同志可以问她。”
沉默半晌,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才哑着嗓子出声问,“杨知青学过格斗?”
“没有。”摇摇头,接过严聪递过来的椅子,杨知意坐下说道,“我从小力气就大,身体也比较灵活,关于昨天的事情说来也算巧合……”
吧啦吧啦说了一堆,六位军人同志得出的结论就是“人在绝对力量面前都是弱鸡”。
虽然依旧觉得不可思议,可事实就是事实。
作为领头的军人同志他起身朝杨知意表达感谢,脸上是抑制不住对她的欣赏。
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甚至想和她切磋切磋。
将事情了解清楚后,这六位从上崖村来的军人同志就暂时留在了旮旯村。
在大队长家里匆匆吃完晚饭,他们就一同带着王智等人去了一趟后山。
杨知意没有跟着去,她从大队长家里出来就径直回了家。
想必过不了多久,县里就会派遣驻防的同志过来。
……
转眼五天过去了,村里越来越热闹,不仅县里派了一支驻防的军人同志,而且还有县公安局的人来了旮旯村。
杨知意看着眼前的宋烨和宋徽,她一脸的疑惑。
看样子也还没好全啊!
这不是来添乱么。
“杨知青,之前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您客气了,之前叔叔阿姨就亲自登门谢过。”
赶紧拉住要弯腰的宋徽,杨知意笑着回。
一旁的宋烨却是一脸笑意的说,“杨知青,咱们又见面了。”
“这是给你带的礼物,还有孟哥给你写的信,他交代我一定要亲自交给你。”
将手里提着的网兜放在杨知意手里,宋烨朝她递过来两封信。
捏着还挺厚的。
心里疑惑孟宴知为何给自己写信,但杨知意识趣的没有问出来。
将信封收好,她看着手里的东西露出尴尬的笑来。
三人是在路上偶遇,没说几分钟的话,宋烨和宋徽就朝着大队部走去。
现在那儿已经成了来驻防的同志的临时歇脚地。
回了家,将手里的网兜放在堂屋的柜子里,杨知意拉开椅子坐下。
接着将口袋里的两封信拿出来。
黄色的信封上有孟宴知的大名以及她的名字。
都说字如其人,孟宴知的字很有风骨,笔锋透着一股内敛和沉稳,同时也展现出一种隐晦的洒脱。
杨知意觉得这和他人还挺像的。
将信封打开,杨知意抬手托着往下倒。
最先掉出来的一叠整齐的军用票据,像什么自行车票,粮票,布票,糖票啥的。
杨知意疑惑的同时又开始捣鼓信封里的东西,伸手往里扒拉,接着拖出一沓整齐的大团结。
数了数一共有二百。
将东西摆放在桌上,杨知意的眸子扫向另外一封信。
相比之前这个,它就比较轻薄,她觉得这应该就是信了。
照例打开,用手往里掏,拖出被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一封信,同时还掉出来一张黑白照片。
杨知意拿起一看,是孟宴知身穿军装的半身照。
男人戴着大檐帽,军装整理得干净整洁,深邃立体的五官在照片里显得那么的清俊,一双黑眸仿佛能透过照片看向外面的她。
这就是所谓的浓颜长相么。
杨知意心脏不知名加快了一下。
赶紧把照片反扣在桌上,她慢悠悠打开信纸。
一共两张,杨知意看向开头。
“杨知意同志,你好!
我是孟宴知,自那日离别已半月有余未见面,我思量很久,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还望杨知青能解答。
初见你时,我们在昆阳市的国营饭店……”
洋洋洒洒记录了两人的相识,心里隐隐有一个声音在冒头,可杨知意按住内心那股莫名的激动,继续往下看。
“杨知青,我不是个会表达的人,但对你的喜欢,我愿意一字一句表达出来。”
“可能你会觉得冒昧,但恕我愚笨不想这样的缘分错过。”
“我没有经历过爱情,我不懂喜欢是个什么样的情感,但我的内心告诉我,我想要把这份情感告诉你。”
看到这里,杨知意懂了。
看来她之前的直觉是对的。
说实话要放前世,用这样的方式追女孩子,杨知意会觉得搞笑。
可现在捏着手里两张信纸,她竟然觉得心里有一丝甜蜜,尤其脑海里甚至能想象到,男人写这封信时的羞涩以及他内心的激动。
语言上的青涩不似他表面的沉稳内敛,反而透着一股幼稚。
可这份真诚的喜欢她感受到了。
结尾男人给她留了地址,还说明了钱票以及照片的用意。
他期待她的来信。
脸颊浮上一抹温热和绯红,杨知意下意识用信纸扇风。
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左右转动着,直到几分钟后才算冷静下来。
而系统也适时出声,“宿主喜欢他吗?”
“我,我也不知道啊!”
虽然前世拍剧拍过小甜剧,但是活了二十多年她妥妥一个母单啊!
所谓的喜欢,她其实很模糊,甚至有时候不明白一个人为何会喜欢另外一个人。
脑中思绪乱飞,少女第一次有了超出吃穿住行的烦恼。
直到半夜躺在床上,她依旧翻来覆去的询问自己。
我是否喜欢他?
何为真正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