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韵第二天一睁眼，就迷迷糊糊地感觉床边有个人。她以为是苏瑾寒来叫她吃早餐，熟练地张开双臂。
“抱。”
凌月眨巴眨巴深黑的眼，眼里的光明朗了些，他小心地托住离韵，把她抱了起来，因为离韵没跟他说要去哪，所以他就在原地不动，呆呆愣愣的。
凌月已经很久没抱过离韵了，自离韵自己可以跑跑跳跳后，就没怎么让他们抱过。
离韵在凌月肩上靠了一会，清醒了不少，然后她就发现抱她的人不是苏瑾寒。
“哥哥？”
凌月后知后觉地发现，离韵是在叫他。
“嗯。”
懂了，恢复记忆了。
“哥哥还记得之前的事吗？”
离韵好笑地侧头看他，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他红红的耳尖。
“记得。”
神明在凡间历练，按理来说，回归神位之后，就会忘却凡尘，但是三大主神不同，他们在凡间的记忆会始终保留。
一想起自己在凡界的混样，凌月就有点无地自容。
他竟然一来就让韵叫他哥哥，还没有礼貌地住到她家……
光是想想就感觉自己罪大恶极，本来还没想好怎么面对韵，想先在宫殿里躲上几年，不过……
“你，体内的力量，不稳定多久了？”
凌月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以前他本就少言，现在能说那么长一句话，离韵已经很欣慰了。
“没事的，不用担心。”
离韵并不想谈论这件事。
“好。”
凌月区别于琰烨的最大一点就是——他足够听话，不管是表面还是内心。
“哥哥等一下到门外，敲了门再进来，不要让小瑾看到了。”
“嗯。”
——
“姐姐，吃早餐了。”
“来了。”
离韵刚坐下，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苏瑾寒把给离韵准备的勺子放好，疑惑地走到门口，这时候有谁会来？
他通过猫眼看了一眼，凌月正直愣愣地站在门外。
讨厌的人来了……但苏瑾寒还是认命地开了门。
“你好。”凌月僵硬地打招呼，嘴角扯起一个笑。
苏瑾寒：一段时间没见，怎么感觉他变了个人……妖还有双胞胎？
离韵从苏瑾寒身后探头，看着他这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样子，头疼地扶额。
“哥哥进来吧。”
凌月仿佛接收到关键信息，马上反应过来，进门，关门，坐到餐桌旁，一气呵成。
苏瑾寒：……
这真的是之前那个吊儿郎当的人吗？
离韵无奈地坐回去，凌月就在旁边眼巴巴地看她。
“小瑾，再添一碗吧。”
苏瑾寒沉默地再添了一碗粥，凌月喝了一口后，眼睛亮了亮，安静地又喝了几口。
离韵也没解释凌月性格变化的原因，自家小孩的接受力挺强的，嗯，要相信他。
——
“要一起去买菜吗？”
离韵想出来一个可以带两个“小孩”的活动，在离韵眼里凌月现在的状态，和小孩没什么区别。
“我去收拾一下。”
离韵的出门只是出门，苏瑾寒的出门是纸巾+外套+充电器+雨伞+折叠小板凳……
“好。”
凌月在跟着离韵这方面，很擅长。
苏瑾寒挎着一个大包，拖家带口地出门了，三个人差不多高，苏瑾寒牵着离韵，离韵牵着凌月，莫名有一种一个大人带两个小孩的感觉，苏瑾寒还是那个大人。
他们选择了一个离家不远的超市，开车也就十分钟。
下车后，诡异的三人组开始了购物之旅。
苏瑾寒先是带着离韵逛零食区。
“这个牛奶好喝。”
“这个薯片不错。”
“这个……”
其实很多时候不用离韵多说，苏瑾寒就已经把东西装入购物车了。
在离韵探索货架上还有什么新品的时候，她回头一看——凌月不见了？
“嗯？小瑾，哥哥不见了。”
“嗯，他在那边。”
苏瑾寒指了指对面的货架，凌月正在一排巧克力面前发呆。
离韵走过去拉拉他的手，“哥哥，你跟丢了。”
凌月懵懵地眨眼，牵住离韵的手，举起来给离韵看，“没有，你看。”
苏瑾寒：没眼看……
然后认命地走过去，把那排巧克力一种拿了一个。
“走吧，姐姐，该买菜了。”
苏瑾寒妥妥的一带二。
“这个绿绿的，和这个绿绿的，有什么区别吗？”
离韵好久没来买菜了，基本都是苏瑾寒自己负责。
“这个是姐姐讨厌的味道，这个是姐姐喜欢的。”
苏瑾寒说着，就拿了一把菜。
他的姐姐不需要了解这些，他会把这些事做得很好。
“哦哦，那如果把桃子和这个一起炒呢？”
离韵想起前两天看的一个创意菜品，有点好奇。
苏瑾寒挑菜的手僵了一下，桃子？这……
不过他一向是不会扫离韵的兴，“姐姐想的话，我回去试试。”
“好。”
离韵满意了。
苏瑾寒却在盘算，到时候自己在厨房先吃一口，要是太一言难尽的话，就不让姐姐试了。
——
离韵他们今天收获满满，苏瑾寒和凌月提着大包小包，堆满了桌子。
苏瑾寒熟练地开始归类，这个放姐姐的零食柜，这个放冰箱，当分到一堆巧克力的时候，他沉默了。
“姐姐，凌月……哥哥，还住之前那个房间吗？”
苏瑾寒十分不自然地开口。
“嗯，和以前一样。”
苏瑾寒把一堆巧克力放到那个房间的桌子上，然后看着积灰的房间，出去了。
他得抓紧时间尝试姐姐想要的创意菜品，还得做几道正常的菜。
凌月见离韵的目光一直在电视上，默默地待着。
离韵似乎注意到他的无聊，“哥哥可以去厨房看看。”
凌月接收到指令，点点头就往厨房去了。
苏瑾寒看着眼前的桃子炒青菜，眉心微跳，光看着就没食欲，不知道妖的口味和人一不一样，姐姐之前的口味挺正常的。
在苏瑾寒头脑风暴的时候，凌月来了，苏瑾寒转念一想，凌月和姐姐是一个种族的，嗯，让他试试。
“你要尝尝吗？”
凌月还记得早上那碗粥，所以他十分信任地尝了一口。
凌月：怪怪的（嚼嚼(￣～￣)嚼）
苏瑾寒观察了一下他的反应，难道不是很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