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静静的行驶着,我低着脑袋,没有去看满穗。怪了!我心底明明有无数的问题想问,但是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
心里乱乱的,像是一团胡乱拉的线团。
良
『……』
满穗
『良爷,我在问你话呢!』
正当我思索的时候,满穗打断了我。啊……她刚刚问我身体怎么样了的,结果我给无视了。
良
『喔……我...,嗯...除了感觉有点疲惫外,就没其他不舒服的了。』
我骗了她,其实头是有点晕的。
满穗
『是吗?要注意休息,等明天到了镇上,我还是带良爷你去找个郎中去看一下吧。』
良
『可以。』
我心里想着事,眼眸静静看着眼前的丫头。
很快心里就泛起了嘀咕。
这段路程,我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陪着她呢?九年时间,说长,嗯...,倒也不短,很多东西都已经变了模样。
小丫头...,嗯...,算了,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
这样嘀咕着,我便感觉到有些闷,随即便打算出去透透气。
大雨过后,天空已经放晴,只是...
远方天色如同血染了一般,红彤彤的,看着这天,我不禁回想着这九年来的经历,真的感觉就是一场梦境,仿佛那个我定格在与满穗分别的那一个残阳。
而直到重逢的那一刻,那一年的我才终于解封,重新回到了这里。
梦醒,我睁眼看到满穗已经来到我身边,残阳所照,映着她的脸颊红红的。
我深呼一口气,抬着脑袋望着远处。
满穗
『良爷在看什么呢?』
她转过头来,面含笑意。
有她在,好像一切都有了意义。
良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天很像你我当年分别的时候。』
我随口说着。好像听到到她笑了一下,我扭头看她,她也在身旁看着我。
满穗
『良爷在看景,我也在看。』
小丫头看着我似笑非笑地说着。
良
『是吗。』
我嗤笑了一声。显然,我没理解。
现在是正月,天还是很冷的,我觉得让满穗冻着不好,便让她回船舱。
良
『你不冷吗,先回去船舱里吧,我再站一会,上船之前喝的酒这会还没醒完,再透透气就回去了。』
满穗
『你还生着病呢!待一会就回来吧,别再冻着。』
满穗用略显责怪的语气说着。我算听得出来,这小丫头分明是在担心。
……
良
『好,我一会就回去。』
说罢,满穗点了点头,转过身去,进了船舱。
船外只剩下我和那个船夫。船夫此时还是带着斗笠,穿着蓑衣,只是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支鱼竿。
良
『老头,船就这么飘着,你也不管管?』
我见船此时航行在河中央,这老头却悠闲的钓鱼,有些好奇。
我一直都是在山里,自然不懂水上的东西。
船夫
『哦,啊哈哈,没事~!你看这水多平静,要是想加速就得管管,不加速就不用管,平平稳稳的!』
船夫热情似火地讲着,我感受到了他对这份工作的热爱,毕竟能这把年纪还打着船,肯定是从老早就做着了。
而他所言也确实,大雨过后,洛河水面平静的像面镜子一般,我探出头去,映出我的影子。
我不再说话,静静地望着水面,夕阳,扭头向其他方向望去,已经能看到一些山。
潺潺流水穿过一座座群山,拖着我们,我就像一个小孩子,被这水和山吸引着。
我从军九年,如此景色,我不非未曾见过,只是,唯有此时我才感觉,如此美景,岂不让人留恋。
她就像是一束光,照进我的黑暗空间,从此我便有了目标,有了动力。
之前未经重逢,我好似一只行尸走肉一样无目标的漫游。什么都没有,心好像都不是我自己的了。
而见到她,我就好像抓住了什么,好像什么都有了!
她活着,我也活着,我看着她活着!
.....
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
她就像一个路引,指引我向哪走,如同一个灯塔,照亮我前行的路。
有她在,我心中就似乎有了方向。
此刻,我感到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畅了!此时我才意识到,在九年前我就死过一次了,死在了那个湖边,我从那以后,我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满穗,我的命是她的,现在的命也是,以后的命,如果有,那肯定也是她的!
我需要你!可……你是否也需要我?
你我,是否是彼此生命的救赎。
狼被你变成了良,而复仇的执念所化作的穗,因对自己的心软,曾经的满穗,活了过来。
…………
我是满穗的“仇人”。
想通了就想通了,但是又能怎么样呢?,我这层身份没法变的。
……
夕阳渐渐下沉,最后沉入河面之下,世界蒙上一层黑色的纱布。起风了,我身后的披风随风飘扬,似乎要与这夜色融合。
我猛然想通之后,我突然就不知如何面对自己了。
满穗儿
『良爷,已经很久了,别冻着了,回来吧。』
满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缓缓转过头,看着那熟悉的脸庞,我心上的绳子一下子断裂,感觉如释重负。
小丫头,真是神了。莫非真是洛神下凡附到了这丫头身上?
嗤笑一声,我自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良
『好。』
我能到她身旁,陪伴她走完这段路,单单是这一点,于我已经足矣,又为何需想其他。
…………
回到船舱,我身上的疲惫感重新袭来,但是不多,毕竟刚刚才醒了没多久。
看着她,我便心安,这种感觉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会一直陪伴她。
..........
..........我真的想通了吗?还是只是一瞬的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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