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隽,我错了,是我不对。”沈砚的拇指碾过她锁骨处的红痕,那里还留着他刚才掐出的指印,
“我也曾想过回来找你,但那时的我一无所有。”男人忽然咬住她下唇,“后来嫁给慕斯诺,我曾经偷偷去看过你!”
沈砚的手掌顺着她脊椎向上游走,停在后颈发尾处轻轻摩挲,这个动作曾让女人在无数个失眠夜里缴械投降,此刻却像被毒蛇信子舔过般发麻。
“放开。”她闷声开口,声音被吻得支离破碎,“怡然的车在楼下——”
“嘘。”沈砚用指腹按住她唇瓣,指尖划过颤抖的睫毛,“他看见我们现在的样子,会怎么想?”
男人低头咬住她耳垂,齿尖碾过耳洞,“当年你为我穿耳洞,为我留长发,现在——碰都不想让我碰!”
“沈砚,我现在只关心你带怡然都干了什么?”秦隽这才惊觉青瓷残片还在掌心,锋利的边缘割破沈砚的虎口。
沈砚却笑了,:“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害你和怡然,我虽然不愿意相信怡然认下我这个亲生父亲,是为了替警方收集证据。”
他另一只手扣住秦隽后颈,迫使她直视自己发红的眼角,“他现在经营的墨砚生物制药干净的很。只是如果哪天必须离开这里,你会不会跟我走!?”
起风了!落叶跌落在窗台,打个旋掉落在脚边,“我的公司我的孩子在这里,我不会跟你走!”
“阿隽,你还没有说,慕斯诺也在这里!”他的声音低哑,带着破釜沉舟的孤注一掷,“这是你逼我的!”
秦隽松开攥着碎瓷的手,望着被自己困在回忆里的男人,
发现曾经的爱人鬓角也有了银丝,镜片后的眼睛却仍像少年时那样,藏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偏执。
“你赢了。”女人指尖抚过他流血的伤口,像在安抚一头受伤的兽,“但别用怡然和慕瑾做筹码。”
她的拇指碾过那人掌心,“如果你答应,我跟你走!”
沈砚忽然笑了,笑声里混着释然与疯狂。
他低头吻她,疯狂地要她,不再有之前的掠夺,而是带着近乎虔诚的颤抖,
秦隽的指甲嵌进他肩膀,感受着西装下紧绷的肌肉,听见自己心跳如鼓——分不清是因为愤怒、恐惧,眷恋,还是某个被深埋多年的自己,破土而出。
秦隽从沈砚家里出来,看见周怡然的车停在门口,人坐在驾驶座上,好像是在等她。
“上来吧!”他也不看秦隽,淡淡地。
不穿警服的周怡然让她觉得这个孩子没那么疏离,倒有几分亲切感。
周怡然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像在数秒。秦隽扣上安全带,瞥见他指节泛白,袖口露出的手臂紧致白皙。
她不禁想起周楚生私藏的那张碟子放出来的画面,秦隽红了眼眶!
“去公司?”周怡然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两个调,尾音却绷得发颤。
后视镜里他的眼睛在镜片后眯成细缝,正盯着她锁骨处未褪的红痕。
秦隽摇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掌心的碎瓷划痕:“去江城大学。”
车窗恰好飘过一片枯叶,在车灯下投出破碎的光影。
方向盘猛地往右打,轿车在空巷里划出刺耳的弧线。
周怡然突然踩了刹车,转头问道:“是与慕瑾告别!他要带你走!。”
这不是问句,是陈述句,带着警察特有的精准研判。
后视镜里的路灯在秦隽睫毛上碎成片。
她望着自己这个没有得到过一天亲情的儿子,想起沈砚刚才说“怡然认下我这个亲生父亲,是为了替警方收集证据”时,掌心的碎瓷扎进肉里都没觉得疼。
“你比我清楚,沈砚在国外这么多年都干了什么。”她不敢看周怡然,“他拿你和慕瑾做筹码——”
“所以你要拿自己当人质?”周怡然突然笑了,笑得肩膀发颤,“秦隽女士,你跟着他走,就等于握住了慕瑾,慕叔叔,南乔,还有我的软肋!”
“你别想太多,我也是喜欢他才跟他走!”秦隽却淡淡地回答,车载香薰机喷出冷雾,混着她发间残留的沈砚的古龙水味。
后视镜里,自己的眼睛红得像浸了血:“走吧!带上慕瑾,咱们娘仨吃顿饭!”
车内静得能听见香薰机的气泡声。
周怡然慢慢摘下眼镜,镜片上蒙着雾气,露出和沈砚如出一辙的眼尾弧度:“你们什么时候走?”
他重新发动车子,油门踩得太猛,“我们始终拿不到他的任何证据。”
路灯从车窗掠过,在他侧脸投下明暗光影。
秦隽看他握档杆的手背,想抚摸一下,却又没有那份勇气
“怡然。”她终于按住正在换挡的手,温暖而细腻,“具体时间还没有定,到时候我告诉你!”
车流声突然远了,像沉进深海,“妈妈做你的线人!”
周怡然的睫毛剧烈颤动,换挡杆在掌心硌出红印。
他看不懂眼前的人,不知道秦隽到底在做什么。
从平常她与沈砚的相处来看,周怡然看出来她是真的喜欢自己的那个亲生爹,但此刻她却突然背刺自己的情人。
多么矛盾,但仔细想想,又合情合理,两个儿子与相好的,她都想兼顾着,但这样她把自己推上了火架子烤。
“你如果想明白了,我不拦着,只要你与慕瑾能够商量得通!”车子已经到了慕瑾学校门口,他已经在与弟弟联系。
“怡然,这个就不要告诉他了,慕瑾的脾气你是知道的,直到现在,他都不曾原谅我!”秦隽想起那天见到慕瑾的情景,害怕这顿饭会不欢而散。
“不要紧,我在,他不会对你怎样!”周怡然淡淡地回答。
“可是,你现在与慕瑾的关系也很紧张!”秦隽突然想起那段音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要不,今天这顿饭就不吃了,你送我回家吧!”
周怡然突然一愣,冷笑一声:“是沈砚让你听什么了?”
“怡然,是真的吗?这样你和慕瑾之间可怎么办呢?”秦隽越想越觉得这顿饭不能吃,这面不能见 ,“我们离开这里,先不要见他了!”
“晚了,他已经快到校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