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人受了两次大罪,整个人变得蔫蔫的,脸色也苍白得不行,老泪纵横,说话都直打颤,她个平时养尊处优惯了的夫人家,何曾受过如此大的伤害,她心里那个恨啊!
这文瑛是怎么管教下人的,这些个下人也太无法无天了,她要去找她好好说道说道,要是她不会管,那就别怪她对她不客气了。
怀着怒气,齐夫人让人把她抬去府外找文瑛算账。
而当她来到大门外时,街上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她的儿子正站在文瑛面前低声下气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
“文瑛,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纵容身边的丫鬟残害你的婆母,还有没有王法了。”
齐夫人,人未到,声先扬的给文瑛扣了顶大帽子过去。
“哦,我怎么不知道,齐夫人哪里被残害了?”
“你,你的丫鬟把我的手腕给掰断了。”
“我的丫鬟,是谁?”
“就是她。”
青茴抱着一只木箱刚好从大门里出来。
“齐夫人,你说她掰断了你的手腕,是哪只手腕?”
“就是这只,”齐夫人扬了扬指向青茴的那只手。
“哦,我怎么不明白齐夫人在说什么?你不是说你的手被掰断了吗?莫不是你在倒打一耙,不然为何……呵!”
文瑛像看白痴似的瞅了齐夫人一眼,就转过了头。
文瑛话落,人群里传来了哄笑声。
“你,你,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婆母,你就是这么尊敬长辈的吗?也太不孝了。”
听着人群里传来的笑声,齐夫人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的手已经被府医给掰正回来了。
可她的手明明就是被文瑛的丫鬟给掰断的,若是不教训教训文瑛,难出她心口的那股恶气。
“文瑛,你过来,过来扶着我。”
齐夫人又想摆她婆婆的架子。
可惜,文瑛忙得很,没时间搭理她。
“文瑛,我跟你说话呢!你耳朵聋了吗?”
看着文瑛这不理不睬,半天打不出个闷屁的样子,齐夫人就很来气。
胸口都被她给气疼了。
“小姐,你院子里的所有东西,全搬出来了,剩下的正往这边抬过来。”
芙蓉走出大门,朝着文瑛说道。
“行,搬完了,就把其他院子的也都搬了吧!”
“是,小姐。”
“唉,你们,这一排去齐夫人的院子,你们这一些,去前院,你们几个去后院再检查检查,看有没有不注意落下的,还有你们这边,你们去齐大少爷的院子。”
芙蓉得令,从容的安排了起来。
到这时,齐夫人再听不出来,她也枉为大将军夫人了。
“文瑛,你什么意思?你这是要干嘛?”
“我干嘛?等会齐夫人就知道了。”
文瑛朝齐夫人去了一个淡然的笑容。
齐夫人?
齐夫人总算是回过神正视文瑛话里的这三个字,同时也被文瑛疏离的态度给震愣在当场。
芙蓉今天安排过来的人动作很迅速,没一会,就有人抱了只翡翠白菜摆件出了齐府大门。
“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我院里的物什搬出来,快给我放回去。”
抱着翡翠白菜摆件的家丁没听齐夫人的,绕过她,把摆件装进了门前的一只空箱子里。
“跟你说话呢!没听见吗?我让你哪搬来的,放回哪去,这是我的东西。”
齐夫人恼怒的上前扯住了家丁的袖子。
“你的东西?”文瑛朝齐夫人去了个讽刺的眼神。
“文瑛,你那是什么眼神,那摆件明明是我房里……”
“……陪嫁翡翠白菜摆件一只……”
在齐夫人话没说完,芙蓉掏出文瑛的陪嫁单子,翻开,读了出来。
听到陪嫁两字,齐夫人欲脱口而出的话,瞬时哑了火。
这时,三十几个大汉抬着一张由黄花梨木打造的千工拔步床走出了齐府大门。
“小姐,千工拔步床总算是抬出来了。”
“嗯,别忘了,还有那口镶白玉回字纹的紫檀棺木,记得给我抬出来。”
“小姐,别的会忘,那口棺木,肯定忘不了。”
“哦,还有,院中的那口井,也找人填了吧!”
“是,小姐。”
“你,还有你,你们几个去把院子里的井填了。”
“是,芙蓉姐。”
“文瑛,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又抬床,又抬棺的,是要把齐府拆了吗?是谁给你的胆子。”
“拆齐府,我可不敢。”
“不敢?不敢,你搬这些出来作甚?”
“齐夫人,麻烦你看清楚了,我让人搬出来的东西,可都是我当初的陪嫁物,可不是你们齐府的东西。”
“齐夫人,要我把小姐的嫁妆单子一一读给你听吗?”
旁边的芙蓉适时的补充。
“不用,你个没规矩的下人,主子在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芙蓉也不搭理齐夫人,只是朝她白了一眼。
“文瑛,你搬这些出来,是要跟我们分家吗?”齐夫人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分家?呵,算是吧!”
“文瑛,你别闹了,成吗?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你就真要做得那么绝吗?”
“我闹?齐思年,你说我在闹?”
“难道不是?你不就是为了清婉跟我赌气吗?
你也太没有大家夫人的容人气度了。
我都答应你,以后都不会带她到你面前晃了,难道这还不够吗?
你这小性子,还要跟我使到什么时候?”
“呵!齐思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脸真大。”
“文瑛,我已经给你机会了,你别不知好歹。”
“呵,我不知好歹,我不知什么好歹?我怎么不知道我不知好歹?”
“文瑛,你怎么变成了这么不可理喻的样子,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把清婉的孩子交给你管。”
“齐思年,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文瑛,你,你,你……”齐思年被文瑛直白的讽刺给气到,脸色涨红起来。
“我,我,我,我什么我,起开,别挡道。”
“你,文瑛,你真的太不可理喻了。你再这样,小心我休了你。”
“休了我?呵呵呵!休了我?呵!”
文瑛真的被齐思年的话给整笑了。
还休了她,到底是谁休谁还不一定呢!
“小姐,你的嫁妆全都搬完了。”
“行,芙蓉,把那盒子拿来。”
“是,小姐。”
很快,芙蓉从一只大箱子里取出了一只狭长的烫金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