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夜
大堂内,烛火摇曳,一张圆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热气腾腾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色泽鲜艳,让人看了就垂涎欲滴。红烧鲤鱼身上浇着浓稠的酱汁,泛着油亮的光泽;金黄的炒鸡蛋蓬松柔软,点缀着翠绿的葱花;香气扑鼻的鱼香肉丝,肉丝鲜嫩,木耳、胡萝卜和青椒搭配得恰到好处。众人围在桌子一边,吕子乔站在最前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饭菜,喉咙里不时发出吞咽口水的声音,肚子也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
曾小贤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道:“别叫唤了,听着闹心。我说你那肚子,咕咕咕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练蛤蟆功呢。” 吕子乔一脸委屈,反驳道:“饿你两天你不叫啊?” 胡一菲看着吕子乔可怜的模样,有些心疼地说道:“要不你先吃点儿?” 吕子乔虽然饿得两眼发花,但还是坚决地摇了摇头,说道:“这怎么行?祖训有云…… 让穷人先吃!”
这时,小米抱着铺盖卷,慢悠悠地靠在门边。他探头探脑地往大堂里张望,大声问道:“找我干啥呀?” 胡一菲看到小米,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哎你的脚…… 放进来吧。” 小米满脸疑惑,反问道:“嗯?” 关谷神奇走上前,解释道:“把铺盖卷儿留外面。” 小米抱紧铺盖卷,警惕地说:“那可不成,里面全是宝贝。” 曾小贤招呼道:“你进来再说。” 小米小心翼翼地走进大堂,问道:“干吗?” 关谷神奇指了指桌子,说道:“把这桌饭菜全吃了。” 小米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啊?” 吕子乔走上前,认真地说:“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小米将信将疑地看着胡一菲,问道:“什么意思?” 胡一菲笑着说:“放心吧,菜里面没放毒。” 小米还是有些担心,说道:“放巴豆我也受不了啊!” 关谷神奇急了,催促道:“你到底吃不吃?” 小米连忙点头,说道:“吃,吃。” 说着,快步走到桌边,伸手就去抓菜。吕子乔赶紧递上筷子,说道:“给你筷子。” 小米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使手抓菜,吃着更香。” 说完,抓起一把鱼香肉丝就往嘴里塞,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嗯……”
众人满怀期待地看着小米,齐声问道:“怎么样?” 小米突然脸色一变,“噗” 的一声把嘴里的菜吐了出来,喊道:“你们买盐不用花钱啊?” 关谷神奇一听,脸涨得通红,大声说道:“说什么呐?” 小米嫌弃地说:“连个鱼香肉丝都炒不好,还开什么饭庄啊?” 关谷神奇气得双手握拳,喊道:“不爱吃就出去!” 小米笑嘻嘻地说:“哎哟我谢谢您了。”
吕子乔着急地问道:“你你…… 你这就走啦?” 小米耸了耸肩,说道:“对不住啦,这两天在怡红楼吃顺嘴了,再吃这边的菜,味如嚼…… 嚼什么来着?” 吕子乔无奈地说:“嚼蜡!” 小米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各位慢吃啊!”
胡一菲见状,脸色一沉,喊道:“站住!生可忍熟不可忍,小贤……” 曾小贤立刻心领神会,喊道:“得令!” 说着,像一道闪电般朝着小米扑过去。小米吓得脸色苍白,大喊道:“降…… 龙……” 曾小贤瞬间点住小米的穴道,小米僵立当场,惊恐地看着大家。
胡一菲走上前,轻声说道:“不要怕,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把饭菜吃了,就放你走,乖……” 曾小贤提醒道:“点着穴呐!” 胡一菲一拍脑袋,说道:“喔…… 那就给他喂吧,这一桌子菜,不吃完,不算完!” 众人纷纷拿起碗筷,开始给小米喂饭。小米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众人把饭菜往他嘴里塞,脸上露出痛苦难当的表情。吕子乔站在一旁,看着众人喂饭,肚子饿得更厉害了,不停地咽着口水。
大堂,夜
在众人的 “努力” 下,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只剩下盘子里的两个馒头。小米嘴里塞满了饭菜,脸颊鼓得像个气球,眼睛里满是痛苦和无奈。吕子乔饿得头晕眼花,身体摇摇晃晃,视线始终紧紧盯着那两个馒头。
关谷神奇拿起一个馒头,走到小米面前,说道:“张嘴,把最后俩馒头吃了。” 吕子乔实在忍不住了,虚弱地说道:“把馒头放下…… 吃不了就算了吧。” 关谷神奇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掌柜的吩咐过,不吃完不算完。” 曾小贤看着小米痛苦的样子,有些不忍心,说道:“再这么塞下去,是要出人命的。” 关谷神奇看向胡一菲,问道:“掌柜的?” 胡一菲犹豫了一下,说道:“好吧,那就先吃到这里。”
曾小贤立刻施展 “葵花解穴手”,然而,小米却没有任何反应。曾小贤又连喊了几声 “葵花解穴手”,小米依旧一动不动。
小米打了个饱嗝,两行清泪从脸颊滑落。众人见状,纷纷围了过来,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你哭什么呀?” 小米带着哭腔说道:“我怕是不行了…… 麻烦你转告洪帮主,我对不起他老人家。”
胡一菲疑惑地问道:“你咋对不起他了?”
小米抽噎着说:“他教我那招双龙戏珠,我早就给忘了。”
曾小贤好奇地问道:“那是降龙十八掌吗?” 小米有气无力地说:“是不是都已经无所谓了,佟掌柜,我只想告诉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你站在我的面前,却不知道,不知道……” 众人焦急地追问:“不知道什么呀?说呀!” 小米的头突然歪向一边,昏迷了过去。
胡一菲惊慌失措地喊道:“不会的,你醒醒,醒醒啊,你不能死,你死了谁替我吃官司啊?” 小米又缓缓醒了过来,虚弱地说道:“落到这个下场,我不怨天不怨地,只怨我自己!” 众人疑惑地问道:“怨什么呀?” 小米看着关谷神奇,说道:“关谷神奇,如果上天能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你说三个字…… 少放盐!” 说完,小米彻底晕了过去。
众人围在小米身边,喊道:“小米……” 然后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关谷神奇。关谷神奇一脸委屈,喊道:“他是被撑死的,又不是被盐呴死的,凭什么怪在我头上啊?” 吕子乔捂着肚子,脚步虚浮地一步步朝桌边蹭,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两个馒头,眼看就要拿到馒头。
关谷神奇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大喊道:“我他妈不干啦!” 说着,猛地掀翻桌子,两个馒头飞了出去。吕子乔绝望地喊道:“我的馒头……” 就在这时,对街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众人纷纷冲出门去查看。
一身男装打扮的陈美嘉匆匆跑了进来,喊道:“关门关门……” 胡一菲焦急地问道:“咋回事嘛?” 陈美嘉气喘吁吁地说:“我把怡红楼给砸了。” 众人惊讶地齐声喊道:“啊?” 陈美嘉连忙解释:“这可不能怪我啊,掌柜的说费用全包,我听她的,泡壶茶坐了一整天,他们对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还躲在屏风后头偷着笑话我,我一着急一生气…… 就砸了点小玩意儿。”
众人疑惑地问道:“小玩意儿?”
陈美嘉掰着手指头数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个翡翠屏风,两个琉璃灯罩,五个古董花瓶,对,还有十来个青瓷碗碟,看那意思,像是官窑烧出来的…… 具体价钱,等您赔的时候,再慢慢商量吧。”
胡一菲听了陈美嘉的话,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终于支持不住,晕倒在地。众人见状,纷纷抢上前去,喊道:“掌柜的!” 吕子乔趁着众人慌乱,继续朝着馒头艰难地爬过去,馒头眼看到手,却忽然被众人慌乱的脚步踩烂。众人围在胡一菲身边,焦急地喊道:“掌柜的!你醒醒啊……” 吕子乔看着手中被踩烂的脏馒头,终于饿得晕了过去。馒头从他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此时,一阵忧怨的二胡声悠悠响起,仿佛在诉说着这场闹剧的荒诞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