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终于出来了,还拿了个宝贝,这趟来得值。”
江思年轻手轻脚地溜出仓库,谨慎地打量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后,脚尖轻点地面,身姿轻盈地施展起灵动的轻功。
月光之下,他仿若一只夜枭,身形一闪,转瞬便来到一处屋子的院子房顶上。
脚下的瓦片发出细微的声响,那声音极其微弱,若不是竖起耳朵仔细听,根本难以察觉。飞身上房顶之后,他立刻停下动作,半蹲下来,稳住身形。
此刻,月光晦暗不明,淡淡地洒在这片静谧的庭院之上,使得房顶上的人影也隐匿在朦胧之中,难以分辨。
江思年刚想喘口气,平复一下方才紧张的心情,屋内突然传来的说话声让他瞬间绷紧了神经,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范文殊从老爷子那里回来之后,脚步匆匆,心急如焚地赶到柳樱儿的房中。他满脸喜色,容光焕发,还未进门,声音便先传了进去:“樱儿,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边说着,边大步迈进屋内,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之情,双手背在身后,脚步轻快得仿佛年轻了十岁,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春风得意的劲儿。
柳樱儿原本正坐在妆台前,动作轻柔地梳理着头发,闻声,手中的梳子一顿,转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的光芒:“什么好消息啊,瞧把你高兴成这样?”
她站起身,莲步轻移,迎向范文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恰到好处的笑容,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
“爹这次将大会的事宜全权交给我去打理,”范文殊走到柳樱儿面前,双手稳稳地握住她的肩膀,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那光芒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还夸了九州,看来我们之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
说着,他轻轻拍了拍柳樱儿的肩膀,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无限美好的前景。
“太好了!”柳樱儿眼睛陡然一亮,仿若夜空中燃起的烟花,双手情不自禁地握在一起,“九州这次要是在大比中拿到第一,老爷子会更加高兴。”
她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仿佛已经真切地看到了儿子在江湖上风光无限、意气风发的场景,脸上洋溢着自豪与期待。
听到这话,范文殊的笑容却微微一滞,像是被突然按下了暂停键,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如同夜空中划过的一颗黯淡流星,他轻声叹道:“唉,要是那孩子还在,是不是和九州一样大了。”
他微微低下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深深的追忆,像是陷入了无尽的回忆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柳樱儿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原本明亮的眼睛里刹那间燃起了熊熊怒火。
“砰”的一声,她猛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那精致的瓷片四处飞溅,好似她此刻破碎又愤怒的心情。
“范文殊!”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得仿佛要划破这寂静的夜空,“你是不是又在想那个贱人!”
她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仿佛一片在狂风中摇曳的树叶,双眼圆睁,狠狠地瞪着范文殊,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范文殊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樱儿,你听我解释……”他连忙摆手,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试图安抚柳樱儿那犹如汹涌波涛般的情绪。
“你不是人!”
柳樱儿根本不听他的解释,继续咆哮着,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仿佛砂纸摩擦一般,“我辛辛苦苦地照顾着我们的九州,你却和那个贱人有了孩子!”
她的眼眶也渐渐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即将决堤的洪水,“你不是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吗?为什么会和那个贱人有了肌肤之亲,还有了孩子?你对得起我吗?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她向前跨了一步,手指着范文殊的鼻子,脸上满是痛苦和愤怒,仿佛被背叛的伤口再次被撕开,鲜血淋漓。
每次遇到这种情况,范文殊都自觉有些理亏,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只能耐下性子去哄着柳樱儿。
他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双手摊开,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樱儿呀,我的夫人呀,我怎么会不爱你呢?”
他说着,上前一步,试图握住柳樱儿的手,想要给予她安抚,却被她一把用力甩开,那甩开的动作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失望。
“我的心自始至终都是你的。”他不死心,再次伸手,这次轻轻抓住了柳樱儿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而且你是知道的,我那时已经失忆了,才有了那档子事,才会和江婉莹有了肌肤之亲,有了孩子。”
他微微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丝愧疚的神色,那愧疚仿佛刻在了他的骨子里,“而且我记忆恢复之后,不就马不停蹄地来找你了,一刻都没停歇就回来了吗。”
“那江家不是被贼人给杀害了吗,现在婉莹和孩子都没了,夫人就不要吃醋了。”
范文殊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化解这场危机,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却显得那么牵强,眼神中还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好呀,范文殊,”柳樱儿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那笑声仿佛一把把尖锐的刀,“还婉莹,露出马脚了吧,还说不想,这不叫得挺亲切的。”
她双臂抱在胸前,微微仰起头,脸上写满了不满和愤怒,像一只骄傲又愤怒的孔雀。
“夫人,为夫知错了,”范文殊连忙低下头,做出一副认错的样子,那姿态仿佛在尘埃里,“你就不要生气了。”
他说着,上前一步,一把抱住柳樱儿,紧紧地拥着她,仿佛这样就能将她的愤怒和不满都揉碎、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