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教育更贴近生产劳动实际,使高等教育更“接地气”,目的是培养无产阶级自己的知识分子,这个出发点是好的,而且完全没有问题。然而,这一制度也有不足之处。由于是推荐入学,缺乏统一的文化考核标准,部分学生文化基础参差不齐。
在选拔过程中也可能受到政治因素、人际关系等非学术因素的干扰。像对于知青李尊明来说,没有获得工农兵大学生名额可能是因为竞争过于激烈,名额有限,或者在推荐环节中没有足够的优势,比如他可能在“表现工农兵实践经验”“政治关系”等方面不如其他竞争者,从而导致他回城以及接受高等教育的希望破灭。这也说不上,毕竟这件事……大家都知道是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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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支书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蜿蜒的小路尽头,那扬起的尘土像是不舍的尾巴,缓缓落下,最终归于平静。江思年站在原地,望着眼前这条满是车辙印和坑洼的土路,心中泛起一丝难以言说的滋味,只觉得这一切都有些不真实,仿佛自己是被命运的风偶然吹落到这个偏远乡村的一粒种子。
【宿主,再过几年政策开放后,咱们下海经商,赚大钱,修大路。】
一个只有江思年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几分兴奋与期待,像是在描绘一幅宏伟壮丽的未来画卷,又是不靠谱的系统在给江思年出主意了。
江思年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神中满是狐疑与无奈。他心想:“这系统说得轻巧,下海经商?哪是那么简单的事儿。且不说政策开放后竞争有多激烈,单就说现在,自己连这乡下的农活都还没摸透,或许以后每天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挣的公分也就够勉强糊口。做生意得要本钱吧,可自己现在自己的本钱都不够,拿什么去折腾?再说了,这政策到底啥时候变,会不会变,都是未知数,万一只是一场空欢喜呢?毕竟这和原世界不同。”
有些女知青像是被家庭遗忘的孤雁,家里对她们在这偏远乡下的生活不闻不问,生活费更是一分都不曾寄来。她们只能依靠着微薄的公分艰难维持生计,可这乡下的土地贫瘠,挣的公分换算下来,连自己的口粮都难以保证。每次劳作归来,望着那毫无生气的田野,心中的绝望便又深了一分。她们常常饿着肚子入睡,身体日渐消瘦,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迷茫与无助,在这陌生而又艰苦的环境里,孤独地挣扎着。
还有些女知青,家庭的负担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无情地压在她们稚嫩的肩头。家人明知乡下条件艰苦,却仍把手伸向她们,盼着闺女能寄钱回去补贴家用。每次收到家里的来信,那些女知青便愁容满面,满心无奈与悲戚。她们辛苦劳作,双手满是老茧和伤口,换来的那点工分仅仅能糊口,却还要承受着来自家庭的压力。在闷热潮湿的夏夜,冬天的时候那刺骨的冷风,她们辗转反侧,听着窗外传来的阵阵蛙鸣,思念着远方那个或许并不温暖的家,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只能在无数个寂静的夜晚,暗自落泪,那泪水滴落在粗糙的枕头上,洇湿了一片,就像她们破碎的梦。
有些坚持不住的就会找一个好一点,能够挣工分的就嫁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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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山带着众人到了知青点后,知青们将自己的东西从牛车上放了下来。现在快要到下工的时间,可还没有回来,根本听着里面也没什么声音。
很快,屋外面来人正是知青点负责人何寄。
“不好意思,今天地里施肥,一时走不开,回来晚了,大家见谅,我叫何寄,是知青点的负责人。大队长提前交待了,让你们先安顿好,大家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找我。”
众人连忙表示不介意,人家只是客气客气,你要是当真了,那不是缺心眼儿吗?而且人家也是有正经工作的,能赶回来接待就很好。
众人把行李搬下来放在门口,吴大山看了看江思年等人,见知青点现在没有用得上自己的地方,便说道:“何知青,既然你回来了,这些知青便交给你安顿好,我先回去了。”
“好的,大山叔,辛苦了。”何寄是最早一批到红星大队的知青,这么多年足够他能够圆滑的处理和村民之间的关系。
大家纷纷和吴大山道谢。
吴大山摆了摆手,想着口袋里的奶糖,他迫不及待的想回去让小孙女补一补,老婆子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也没尝过奶糖是什么滋味呢,也得让她吃点。吴大山思绪万千的驾着牛车走了。这糖是林晓燕给的,路上的时候聊家常,林晓燕其实也给了其他知青。
知青点是坐落在村子的边缘的,远远望去,那几排土坯房在岁月的侵蚀下显得破旧而沧桑,墙体上的泥灰脱落了不少,裸露出斑驳的内里,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过往的故事。然而,当众人走近,却惊喜地发现这里地方出乎意料地大。
踏入那扇摇摇欲坠的大门,一个宽敞的院子呈现在眼前。院子呈规整的四合院式布局,前方以及左右两侧各矗立着一排房屋,房屋的门窗在风吹日晒下显得有些黯淡,但好在还算完整。目光扫去,只见大门进去的两边是两条狭窄的小路,蜿蜒着伸向后方,似乎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角落,引人遐想。
院子的正中央,一口水井格外引人注目。井口由几块粗糙的石头砌成,周围用木头高高围起,这些木头经过长年累月的使用,已经变得光滑,泛着一种陈旧的色泽,想来是为了防止有人不慎掉落。
井边还摆放着一个破旧的水桶,桶身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一条长长的绳子从桶把上延伸至井下,在微风中轻轻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