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说隔壁来了个杀眼睛的？”
“楼上还有个白毛女？一来就往眼睛上躺平睡觉？”
“楼下是个小屁孩？眼睛还没睁开匕首就出鞘了？”
时欢坐在沙发上，跟着满屋子委屈控诉的眼瞳们交流着。
他只比玩家们提前了四个小时。
这里的时间跟他们那同步。
按照梦魇晚上12点进入的性子，他刚来时就已经到下午八点，朦胧月光已然撒在天空。
系统帮忙报备又花了半个小时。
在确定起床后对方的确不会攻击自己后，他就想着去房间外逛逛，一直出了门口，眼瞳出现数量依旧，密密麻麻的占据他的视野。
但只是用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并跟着旁边的眼瞳交流猜测着他的身份，然后就没了其他动作。
也不知是不是梦魇之眼的原因，他刚走到门口时，就忽然感受到旁边眼瞳们的交流方式，他尝试模仿几颗眼珠子的交流方式。
没一会就吸引了一帮眼珠子的注意，然后成功在所有眼珠子疑惑的目光下，说出它们的交流语言。
眼瞳们：？！
瞬时间，眼瞳们纷纷露出惊骇的目光，靠得近的更是直接往时欢眼前凑，视线从他头发丝看到脚指头。
眼瞳1：“为什么你会说话？！”
眼瞳2：“哇塞，你居然会说话，那怎么会长两颗眼珠子？”
眼瞳3：“你是傻子吗？他是人类啊！”
眼瞳4：“可是他会说我们的语言！”
眼瞳5：“哦哦哦，好棒，是可以交流的小可爱。”
眼瞳6：“他不是小可爱，他是那个机器人的人。”
眼瞳7：“不管，现在他忙得很，怎么就不能是小可爱？”
耳边是眼瞳们叽叽喳喳的交流，时欢一阵头大。
穿着从房间里翻出的不知名拖鞋，打开了玄关的灯，无视耳边嘈杂的语言，直接出了门。
不过他查看完整个房子都没有翻到钥匙，在出门的前一刻，听到眼瞳们对话里没有对他的恶意。
时欢眼珠子一转，试探性地求几颗眼瞳帮忙看家。
几个眼瞳大概是第一次见到可以交流的人类，一时上头，直截了当的答应了时欢的请求。
然后他出门就进入到一片黑雾中去了。
时欢：……
时欢看着这片突然出现的黑雾，除了点点月光撒入眼前，就再也看不清前方道路。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明明刚打开门时，他看到的外面至少还有个露天走廊，可以看出他所在的环境类似于老旧的小区房。
但现在一出门，别说走廊了，他连回去的路都看不见一点。
这尼玛的雾，还能把人骗出来杀啊？！
时欢看着这一大片好似有意识的雾气不断往自己身体里拱，试图钻进他的身体里，侵入他的鼻腔里。
但貌似它们的雾气对于时欢毫无用处，亦或是免疫？
雾气们尝试好一会，结果对时欢的效果微乎其微，后者也不知道对方要他怎么个效果，只是站在那感受着黑雾的努力。
尝试许久，黑雾发现确实没办法占据这个人类的身子，一个二个放弃地散开了。
眼前从一片雾霾变得豁然开朗。
这大概就是上报带来的福利吧。
即使对方想搞他，结果却都被更高级别的存在挡在身外。
这完全就是得到了庇护啊！
时欢感叹。
眼瞳们在雾气消失的瞬间，突然出现占据他四周的位置。
一个两个不断冒出，它们皆用一种担忧的眼神查看着时欢的身体，在确定毫无变化后，齐齐弯起了眼。
眼瞳1：“别出去了吧？外面好危险的！”
眼瞳2：“还好没有被换身呀，那群黑乎乎的东西可没有意识的，到时候被抢了身体可就要跟他们互换身份了呀！”
眼瞳3：“人类，你为什么要大半夜出门？现在外面危险重重的，不要乱来。”
时欢听着眼瞳们的话语，从中获取到几条信息。
一，夜晚的房间之外，对于人类来说很危险。
二，雾气可以侵入人类身体，鸠占鹊巢，然后人类的意识就会被丢进雾气之中成为其中一员，跟着雾气一块去占据其他人类的身体。
三，这里是个小区，不算大，但也有九栋楼，每栋楼都是五层高，完全就是一个老旧小区。
现所在的位置是四栋四楼403。
每层楼都是一排过去的露头走廊，左右两边各两间房，中间一道楼梯口通往上下。
从眼瞳那得到来了关于这的基本信息，时欢便不再急于去探索当前环境。
他走到露天走廊的拉杆上，从上俯视着地下风景。
雾气萦绕在小区各处伺机而动，从雾气中看去，还是能隐约看到下面的小区花园。
眼瞳们挂满附近没有被雾气污染的地方，一边害怕着黑雾们的随时暴走，一边瑟瑟发抖地陪着时欢看着外边景色。
它们那大大的眼珠中没有装载脑袋的地方，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这个人类在听到外面有危险后，还要站在外面去看小区内的景色这一行为。
眼瞳们想不通，就只能跟着对方一块去看外面黑漆漆一片的景色。
眼瞳1：“你要小心点，那群雾气都是不讲理的存在，我们跟它不对付的。”
眼瞳2：“是啊是啊，看完我们就回去吧，再待下去保不齐会打一架。”
眼瞳3：“当然其实你也不用太害怕，他们只会在晚上出现是，早上六点一到，它们不想消失都不行。”
眼瞳4：“但是晚上还是很危险的，回去待着呗，有什么问题我们都可以回答的哦。”
时欢听着耳边嘈杂的催促，也听出了它们对雾气的忌惮。
虽然现在他被当地的神明暂时庇护着，但面对一群没有脑子的雾气，他也并不敢赌对方会不会采取什么强硬手段来搞他的身体。
时欢在确定光靠自己看不出个所以然后，重新回到了自己房间内。
眼瞳们在他进入房间的瞬间，立马关上了门，隔绝那群雾气的偷入。
眼瞳们见时欢乖巧地回屋，一个个弯了眼，也不知是闲的，还是疯了，一个两个笑吟吟地帮时欢收拾好了屋子。
就连卧室里的那床“被子”也在眼瞳的注视下砰的一声爆炸，并化为血雾散落一地。
时欢听到声音往卧室走去，眼瞳们又着急忙慌地收拾起地上残渣与血渍。
那场面可谓是怪异得很。
时欢一打开门，就看到了一群眼珠子贴在地面，试图用身躯擦去上面的血渍，眼里是止不住的慌张。
时欢：！！！
时欢：？？？
是他打开方式不对吗？
怎么看到一群眼珠子在地上打滚，还滚出一堆红色液体？
时欢眼前一黑又一黑。
但也因此跟眼珠子们熟悉起来。
他没有再去打扰卧室里忙着打滚的眼珠子，转头跟其他的眼珠子们待在客厅里聊天。
顺便从它们那了解到关于这个小区的各种八卦。
小区包括他在内，一共100户住客。
当然他只是鸠占鹊巢的其中一个，被他占的那个鹊正是他床上乳化成被子的大胖子。
在他来前，镜子里的诡是打算先一步占领对方房间的。
但结果在一阵五彩缤纷的光芒从胖子身下冒出，镜中诡被什么东西吸走了，时欢也跟着出现在胖子身下了。
“……”
时欢听着它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述着当时场景，难以想象那束光从何而来。
还五颜六色？五彩缤纷？
他想象不出来。
但他的此时也不用想象。
因为他现在的脸上表情也足够乱七八糟。
不知不觉，时欢聊累了。
外面黑雾环绕，也不好去探索。
卧室又被眼瞳们搞得面目全非。
“……”
他暂时不想回那儿待，只好躺在沙发上听着眼瞳们的叽叽喳喳，等待着玩家们的到来。
时间滴答滴答几百下。
终于到玩家们入场的时间，没等时欢问些什么，眼瞳们先一步跟他聊起了各种玩家动态。
时欢哑然。
嚯，你们还有实时监测功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