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夫心里冷笑一声,嘴里急促的喊着“赶快送急救室!快!”几个大夫急忙上前把那瘫成一团的妇女抬上推车直接推进急救室,黄大夫一转身看了一眼身边儿他的爱人白大夫,点点头鼻子哼了一声,跟着进入急救室!革命那几个造反派和那妇女的家人,一下都挤到急救室门口焦急地等着里面的消息。
才不大一会儿,黄大夫手里拿着四五张单子走出急救室,呆在门口一大群患者的家属立即围上前,十几张嘴都嚷嚷“大夫怎样?”那个妇女的老婆婆挤上前,一边用衣襟擦着脸上的不知是泪还是汗水,一边哀求道“大夫,你可要救救俺那儿媳妇,她要有个好歹,俺们一家可怎么过哟?”“哦!这个嘛?老大姐是这样的,你那儿媳妇呢如果是我们科室弄错了,这抢救的费用啊,后期的护理费呀,营养费呀,误工费呀等等等等都由我们医院承担,你一个子儿不掏。可她,,,,”黄大夫看了一眼在一旁傻呆呆的革命,心里早就把她祖宗十八代臭骂了无数遍,臭裱子,敢打老子的耳光?操你姥姥的,老子让你生不如死!让你这辈子在地狱里爬。
王大夫用手一指在一旁着急的革命,“可她呢?这位革命小将只是个实习生,根本没有资格下药打针,她用了什么药?我们可不知道,因此医院就不能担负这个后果。这急救费嘛只能由你们自己负担,你们赶快去交医疗费吧,否则就来不及了,后果你们可要自己负责。“说完把那几张单子往那个妇女的老婆婆手里一塞,急忙进入急救室。”什么?这一大家子人一听都傻了眼!
那一位在旁边看热闹的工人师傅,还在那里说风凉话,“我说嘛,这针可不是谁都能随便扎的,一针扎不好,一下捅在要害地穴位上,轻的口歪眼斜,说不出话,半身瘫痪,一走路就像拐着一个筐,一拐一拐的,重地话那可是要出人命的,你看这不,,,,,”那妇女的老妈一听头发都炸起来,全身冰凉,上去就拽住革命的衣服,“你这个该死的狐狸精到这里来害人,你还我的女儿!你还我的女儿,你替我女儿偿命!”
这妇女的一家人十几口子,也不管什么革命小将什么的,一下子把革命和那几个小造反派团团围在当中,好像马上就要扑上去要了她们的小命一样,把革命那一帮子小造反派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救人要紧啊,于是几个人就你凑几块,她凑几块,总共凑了四五十块钱给那个妇女的老妈去交抢救费。唉,革命总算能喘一口气,这颗心才慢慢平复下来!她这辈子也没想到,好戏才刚刚拉开大幕,她地痛苦磨难才刚刚开始。
过了一会,黄大夫几个人把那个哼哼唧唧的妇女搀了出来坐下,其实在急救室里面就是吸了一点氧。大夫看都不看一眼在旁边的革命,呸,小婊子等着死吧!俯下身,低着头看着那个妇女,轻轻的问道,“好点了吗?哪里不舒服?”那位妇女坐在那里,抬抬胳膊,扭扭腰,抬抬腿,摇摇脑袋,这里摸摸那里摸摸,这么,,,那里,,,?心里在琢磨哪里不舒服。
黄大夫在一旁又说,“你好好静养着吧,搞不好今后就会出现后遗症,非常严重,以后用来治疗的费用可要自己出!你好好想一想,哪里不对劲儿不舒服。”那妇女仍然在那里左一拧,右一扭,摸摸这挠挠那吭吭唧唧的,她那闺女可听个明明白白的,在后面着了急,在后面用手一捅妈妈的腰,“妈,你听见没有?你听明白没有?大夫问你哪里不舒服?哪里不好受,别留下后遗症,这会很严重的,要花很多的钱!”
那妇女一听,哦,立马明白了,“哎呦,这头啊又晕又沉,这眼睛发花看不清东西,这腰啊又疼又酸,这脚啊手啊都移不动了,心跳地慌都喘不过气儿了。”那妇女的闺女,妈,婆婆,几个女人一窝蜂拥上来拽住革命,“都是你害的,你这个害人精!““你坑了我的女儿了!““我妈这个老命都是你害的。”革命被这帮子泼妇无赖扯过去推过去,薅着头发,拽着衣服,脸蛋儿和脖子都被挠出几道血道道,是晕头转向。
可她慢慢地一想,不对呀!这针是自己扎的,可那药呢,,,,?想到这,她猛力推开围在身边的众人,急忙去看,可桌子上什么都没有了,那药瓶?点滴挂?这么快就没有了?收拾地这么干净?又急忙去翻那个垃圾桶,不顾埋汰,把里面带血,带脓,带痰又臭又腥的纸团纱布,全翻出来,可需要的什么都没有!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此时心里还算有点清醒,现在只能去问那个主治医生黄大夫,她刚到黄大夫身边还没开口,那黄大夫就低着头哈着腰,一脸地真诚,嘴里喃喃自语,“我有罪!我交代!我对不起革命!我对不起党!“在那装聋作哑一副可怜相,革命顿时无语,可一想那个药单儿呢?想到此,立马狂奔到药房,脑袋几乎钻进那个小小的取药窗口,简简单单把经过告诉发药的那个女护士,大意是想查一查那用药的单据,那个五十多岁的女护士板着脸翻着白眼,还没等革命把话说完,只从屋里甩了一句,“你是干什么吃的?你也配!”“呸“一口浓痰从小窗口吐出!然后理都不理她,坐在那里打毛衣。
此时医院所有人一看见革命都躲得远远的,可不敢沾她的边,怕惹事上身,给自己添麻烦。那几个追随在革命身边儿的造反派的小护士,早就一看大势不好,早就溜地干干净净,不见人影。革命站在那里,两眼迷茫,这怎么好哟?这可咋办?那妇女带着一家十几口人是又哭又叫又喊又闹,大叫冤枉,这疼那疼,这酸那胀的,把革命围在当中,又扯又拉又拽。革命实在没招了,只好回家取了几十元钱,又花钱给她买了点药,才好不容易把这一帮子泼妇无赖打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