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雪阳皱起眉头,感情人家在这里等着呢。
她的脸色微微变化,想要拒绝,却又说不出话来,一下有点冷场,气氛变得尴尬了不少。
当然,这是黎雪阳的尴尬。
岁禾的脸上始终带着礼貌而又客气的笑容,那是职业化的微笑,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小于看了,心中也是佩服周总的职业素养。
黎雪阳怔怔地看了岁禾良久,神色格外的窘迫。
裴宴川在这个时候看了一眼岁禾,神色更加复杂,立刻开口道:“哪位是婚宴负责人?”
李兴一直等着,面带微笑,哪怕是看不惯,也跟刘力扬一样,时刻面带微笑:“我是李兴,也是婚宴的负责人。裴先生,黎小姐,很荣幸也很高兴为你们的订婚宴服务。”
裴宴川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好,就不打扰你们周总了,我们去找个房间洽谈细节吧。”
“等一等!”黎雪阳再度开口道:“我有私事需要跟你们周总再单独谈。”
“你非要惹事是不是?”裴宴川实在受不了黎雪阳一再找岁禾麻烦,就没好气地吼了黎雪阳。
黎雪阳眉头紧皱,还是那句话:“你挡不住的,周岁禾,你怎么说?”
岁禾反问道:“黎小姐,我们之间还有私事?”
“是啊,未了的私事,我们需要谈一次。”黎雪阳语气十分认真严肃。
岁禾看出她的执拗,看来今天这顿私下里聊聊,是躲不过去了。
裴宴川看起来有些尴尬,似乎不愿意黎雪阳跟岁禾私下聊,就对黎雪阳一再发火:“黎雪阳,你别太过分了。”
“裴宴川,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黎雪阳一点面子也没有给他留。“我和周岁禾的事情,我们需要私下里解决。”
“你爸都没有解决,你有什么能力解决?”裴宴川毫不客气地反驳黎雪阳。
黎雪阳脸一白,她爸在周岁禾这里丢人现眼了,被周岁禾揍了,这份屈辱,黎雪阳也受不了。
“裴宴川,你再干涉我,我立刻回去告诉我爸!”黎雪阳实在受不了裴宴川一再帮周岁禾。
她怕的就是他们之间死灰复燃。
裴宴川冷哼了一声:“我不会去找你爸,但你应该知道我们订婚是怎么回事,你要是想以后好过,就别给我整幺蛾子,否则以后吃苦的是你自己。”
丢下这句话,裴宴川先走了。
李兴和刘力扬都看向岁禾。
岁禾对他们道:“你们先去吧,小于,你回办公室。”
“是!”小于这次很乖巧,立刻出去了。
岁禾目光转向了黎雪阳,开口道:“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想要说什么,可以说了。”
黎雪阳对上岁禾从容不迫的目光,有些恼怒。
因为父亲那样的人,竟然打不过周岁禾。
而且,在山顶上,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肚子里的孩子也被作没了。
现在,虽然能跟裴宴川订婚,可是也惹怒了裴宴川,只怕以后没什么好果子吃。
她现在是进退两难,反观周岁禾,反而让裴宴川更加的惦记了。
这一对比,待遇实在是天差地别。
黎雪阳没办法甘心,犹豫再三,终于开口:“我承认那次在山顶我不该算计你,这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
岁禾确实没想到她会道歉。
如今她道歉,岁禾也就接着:“已经过去了,翻篇儿吧。”
“你不怪我吗?”黎雪阳有点质疑。
岁禾淡声道:“你已经失去了孩子,上天已经给了你惩罚了,而我只想跟你保持界限,你离我远点,大家各自安好,比什么都强。”
这简直太侮辱人了,感觉自己就像是臭狗屎一样,被人给嫌弃了。
“既然你想要我离你远点,为什么还要承办的跟裴宴川的订婚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个是你父亲的意思。”岁禾语气淡淡地回答:“我是做生意的,既然生意上门,又不涉及法律和底线,你们的钱,我为什么不赚?”
黎雪阳一愣:“你完全可以拒绝的。”
“你说的对,我是可以拒绝。”岁禾也不否认:“但没必要拒绝,黎小姐,你有一个为你出头的父亲,他这么做,就是想要给我添堵,也想要警告裴宴川,以后老老实实的。”
“我爸让你接,你就接?”黎雪阳语气很尖锐,直接反驳岁禾。“你明明都打了我爸.......”
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确实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说出来只觉得丢人。
岁禾道:“理由我已经给你了。”
黎雪阳有点恼:“难道你就不怕给你添堵吗?”
“我没有什么可堵的。”岁禾回的坦坦荡荡。“你要是觉得添堵,也可以告诉你爸,换别处办。”
“既然你答应了,我为什么要换地方?”黎雪阳又羞恼地反驳:“还是说,你对裴宴川痴心不改?”
“呵!”岁禾轻笑了一声,道:“你喜欢裴宴川,是你的事情,把我再牵扯进来,真的很没意思。”
“我不信你一下子对他就没感情了。”黎雪阳辩驳道:“说到底,你们也是两年的感情了,他陪你走过了最低谷的岁月,我不信你对他没有一丁点的感情。”
岁禾点点头:“在外人看来,我做了两年的舔狗,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但事实就是那样,结束了就是结束了,我对别人的垃圾不感兴趣。”
黎雪阳倒吸了一口气。“你觉得裴宴川是垃圾?”
“是啊,你使用过的垃圾,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一生,他都在我的人生里淘汰了。”岁禾淡声道:“如果你把我视作眼中钉的话,大可不必,我举办你们的订婚宴,只是做生意而已。
我也可以给你保证,们的婚宴,我和我的员工会认真承办,办完之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若是喜欢岁丰酒店的服务,也可以随时来。
作为酒店的客户,我们随时欢迎,但咱们也不必有私交,道不同不相为谋。”
黎雪阳怀疑地看着岁禾,明显不相信岁禾的话。
“你这么贬低裴宴川,你是想要我离开他?”
岁禾很佩服黎雪阳的想象力。
她笑了,摇摇头,认真说道:“不,我从来没有想要你离开过他,你们俩最好是锁死。”
黎雪阳还是不相信,上前一步,对上岁禾的眸子,这一凑近,忽然发现了岁禾脖子上的红色痕迹。
她一愣,伸手去拉岁禾的衣服。
岁禾措手不及,被她把衣服领子拉低了,看到了陆时和留下的草莓痕迹。
黎雪阳惊呼道:“你真的有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