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见性不足的话会吃亏,没有霹雳手段,就会被欺负。”陆时和提醒道:“你是她的潜在情敌,她今天害你,想要阻断你跟裴宴川的后续任何可能。”
“我懂黎雪阳的目的与动机。”岁禾有些无奈了“其实,我觉得黎雪阳应在裴宴川那里多做些功课,而不是想这些歪路。”
而且自己已经告诉过黎雪阳了,跟裴宴川之间再无可能。
“明白动机就可以了。”陆时和抬眼看向夜空,流星雨已经结束了。“这世间种种无怪乎利益当先,她有所图,必然就有行动的可能,当然也不排除神经病。”
岁禾扑哧笑了。“是啊,有些时候真的挺莫名其妙。”
陆时和看岁禾还能笑得出来,似乎也很安慰。
他一直觉得岁禾可能会沉浸在悲伤中很久,毕竟跟裴宴川恋爱过。
但现在看来,她的状态还不错。
至少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很多。
但也不排除,岁禾可能会把一切都隐藏起来的可能。
他只希望,他快一点走出来。
星光溶溶,落在彼此的眼眸里,多了分旖旎。
眼波里水光潋滟,男人收敛了下心情,转头看向帐篷那边。
只见池砚蹲在最中间那顶帐篷的门口,正说着什么呢。
岁禾这时候说:“四哥,不早了,咱们都回去休息吧。”
“我看没办法回去。”陆时和拿下巴点了下帐篷的方向。
岁禾也再度看过去,一下看到了池砚。“池先生他还在纠缠言莘啊?”
“可能是追言莘吧。”陆时和一直看着池砚的方向,“不过行为可能有些耍流氓。”
“啊?”岁禾完全没有想到陆时和会这样说池砚。
她敛了一下心情,想着怎么开口。
陆时和已经转过脸来,对上了岁禾的眸子。“不过看到现在的情形,我觉得言莘逃不掉了,她不是池砚的对手。”
岁禾很惊讶:“四哥,你确定池先生是追言莘吗?”
陆时和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你话里有话。”
岁禾点头。“言莘可能会觉得,池先生就只是想要找个情人,而且他的行为也不像是追人,倒像是占便宜。”
陆时和挑了挑眉,低声道:“岁岁,一个男人,如果想要占便宜的话,有一万种手段,不会这么有耐心的。”
“啊?”岁禾目瞪口呆。
感觉陆时和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
但也不排除他是在为池砚说好话。
“这么吃惊做什么?”陆时和一语双关地问:“难道你觉得男人得到一个女人,很复杂吗?”
岁禾哭笑不得。“四哥,我就是觉得,如果那个女人不想的话,男人是得不到的。”
“得不到心,还得不到人吗?”陆时和反问。
岁禾被问住了。
如果只是得到人,用一些肮脏手段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很多的女孩子没有防御能力,被男人算计了,也是大有人在。
陆时和望着她,又问:“如果是你的话,有人想要得到你的人,还想要得到你的心,你会认为人家只是耍流氓吗?”
岁禾看他一眼。“四哥,你干嘛扯上我呀?如果有人对我耍流氓的话,那他这辈子都别想做爸爸了。”
陆时和眉心跳了跳,慢慢地瞥了一眼岁禾。
岁禾的眼眸垂下去,然后道:“我一定会亲手废了他。”
岁禾以为,陆时和问的是裴宴川。
如果裴宴川想要这么做的话,她一定不会客气。
但,陆时和听到她发狠的话,眉头紧皱。
“人家就只是喜欢你,就得冒着做不了爸爸的风险吗?”
岁禾道:“不安好心,当然不能客气。”
陆时和再度往她脸上扫了一眼,似乎有点无奈。
岁禾也察觉到了不对,一抬眼,猝不及防地撞进他漆黑如漩涡一般的眼底。
“能打,是你的福气。”陆时和挑眉笑了笑。“喜欢上你的男人,真可怜。”
岁禾不解,还是说:“四哥,你为什么要为坏男人发声呢?”
陆时和轻哼:“也不只是坏男人发声,这世间也有好男人。”
这似乎是意有所指。
岁禾也不知道为什么,脸在那一瞬间就忽然烫得厉害,可能是他深深地凝视自己的缘故吧。
陆时和的五官特别的英挺,眼睛很深邃,鼻梁骨特别的挺,鼻翼收的恰到好处,鼻孔大小合适,下巴棱角分明,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俊逸得特别精致。
而那双眼睛平时的时候,特别冷静,也懒懒的,给人一种淡淡的疏离感。
但今晚,他笑了很多次。
仿佛卸下了伪装似的,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很多。
而陆时和看自己的时候,岁禾甚至觉得,像是在看情人。
她知道不能自作多情,可是,他总会给她这样的错觉。
“所以四哥,综上所述,你在为池砚说话是吗?”岁禾问道。
陆时和怔忪了下,表情有一瞬间的僵,随后笑了一声。“就当是吧。”
“四哥真是侠义,不过我抱歉,帮不了池先生,我不会在言莘面前为池砚美言的。”
“为什么呢?”陆时和反问。
“都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就去亲言莘,这种行为,太轻佻了,言莘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岁禾说出了自己的立场。
陆时和轻笑了一声。“学到了。”
岁禾惊讶地看向他。“学到什么了?”
“原来追女孩子应该先表白呀。”陆时和道。
“当然呀,难道不应该先表明自己的心意,再去追吗?”
“所以我说学到了呀。”陆时和笑了。
岁禾也跟着笑了。
“岁岁?”他忽然开口,低声叫她的名字,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嗯?”岁禾再度看过去。
陆时和的眼睛注视着岁禾,特别的专注,没有一丝一毫的飘忽不定,就这样深深地凝视着,特别撩人。
岁禾被看得心里嘀咕,脸更烫了。
男人才说:“你现在,走出来了吗?”
短短几个字,她这么聪明,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
走出过去的恋情,走出周家破产带来的阴影。
岁禾低下头,眼尾微垂。
她没有退路,只能让自己走出来。
岁禾想了想,点点头,“我现在不知道,我想,我会走出来一切沼泽地,我不允许自己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