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自己儿子被谢南伊如此为难,何月琴气疯了,冲到儿子面前,想要拉开那些衙役,他们的手臂却纹丝不动。
可看到儿子被衙役摁着的痛苦样子,何月琴豁出一张老脸,“扑通”一声跪下来。
“南伊,不!谢少卿!求你,放过我的儿子,之前他对不起你,我替他向你道歉!求你别再为难他,好不好?”
她口中说着恳求的话,心中却琢磨着,只要过了今天,她一定想办法弄死这个贱人!
谢南伊又岂会不知她心里所想,自然是不理会。
“胆敢对本官不敬,打!”
她轻飘飘一句话,宋彦初就被摁在凳子上杖责。
杀猪般的嚎叫声,响破整个院子。
何月琴的心像是在滴血,冲到儿子身边,趴在他身上,想要替他挨打。
衙役却一只手就将她拖开,接着用板子,毫不留情地“照顾”宋彦初的臀部。
“欺人太甚!”宋铎已经带着人和衙役打起来。
他虽然是武将,但到底年纪大了,几个衙役用了阵法,很快就将他和小厮们全都摁住。
二十杖打完,宋彦初已经彻底昏过去。
何月琴也哭得昏了过去。
这一家三口,此刻全都被谢南伊收拾得服服帖帖。
宋铎对谢南伊厉声喝道:“你竟敢对勋贵出手,你这大理寺少卿难道不要做了?”
“你也算得上上京勋贵?”谢南伊嗤笑了声。
此时,芍药正好从里屋出来,朝她点了点头。
谢南伊这才掸了掸衣襟不存在的灰,起身带着所有人和搜出来宋辰安私库里的东西离开。
等到他们走后,主院几乎要被人搬空,只剩下一家三口和承重墙。
回到梅香苑,芍药才将自己找出来的东西打开。
“小姐,这是我在宋铎藏得很隐蔽的一个机关里找出来的,瞧着是个金锁,还是婴儿的样式。”
谢南伊接过来瞧了眼,的确像是小孩子办满月酒戴的金锁。
只是,这样式更繁琐贵重,不像常人所用。
宋铎将这东西藏得那么深,只怕与宋辰安的身世有关系。
她得赶紧去找稳婆,看看这金锁是不是当年大皇子的东西。
就在她要起身离开时,听到里屋宋辰安醒了。
芍药双手一摊:“这迷药,旁人只怕是要一天一夜才会醒,宋大人果然异于常人,这才三个时辰就醒了。”
“再给他用!”谢南伊起身走到里屋,看着挣扎着要下床的宋辰安,“你想将我关起来,如今反噬己身,感觉如何?”
宋辰安感觉糟糕极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算计成功。
可又有那么一丝庆幸,毕竟她还在他身边。
“你先好好躺着,晚上我回来,会给你带得悦楼的饭菜。”谢南伊勾唇冷笑,晃了晃他的令牌,“院子里的人,我不会让他们进来打扰你,至于金帛,我已经以你的名义,让他去查隔壁城的一个案子,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就别想着能出去。”
竟敢将她关起来!
她若是不反击回去,白重生了!
说完,她冲着宋辰安妩媚一笑,带着芍药施施然离去。
背后,宋辰安露出苦笑。
看着桌上重新燃起的蜡烛,无力地跌回床榻上。
此刻的他,全身软的像面条,根本动弹不得。
有人破窗而入,看着他这样子,躬身道:“大人,属下这就找阿里解迷香的药。”
“不必。”宋辰安竟诡异地笑起来,“你没听见吗,少夫人晚上回来要给我带得悦楼的菜。”
属下:“???”
他怎么有点,听不懂大越的官话了?
大人都被药成这样,想的却不是立刻解开,而是等着晚上少夫人带的得悦楼的菜?
不等他再问,大人已经睡着了。
这迷药霸道,不出几个时辰,大人是醒不来了。
他们这些暗卫也不敢私自解开迷药,金统领也不在。
没法子,他们只能守着这间屋子,不让任何人靠近。
得悦楼。
谢南伊将金锁交给稳婆。
稳婆看了许久,却摇头道:“当时大皇子刚生下来没多久,就被皇后娘娘抱去找皇上,我们这些下人也不敢跟着,可我确定,在娘娘抱着大皇子离开时,大皇子身上没有这个金锁。”
“可这制式,瞧着就像是宫里的东西。”谢南伊继续问,“你再想想,可有什么错过的事情?”
稳婆拿着金锁,左看右看,许久之后,还是一无所获地摇头。
谢南伊有些失望地将金锁收起来,却还是不死心,琢磨着去问一问,给宫里打造这些东西的匠人。
她起身离开时,想起自己说要给宋辰安带吃的,便点了几样他爱吃的菜。
芍药在一旁忍着笑意道:“小姐,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恨姑爷,可是他这次想要将你彻底关起来,实在是太过分了!你治一治他也是好的,让他以后再也不敢这样做。”
“他关我一日,我关他一日,也算是扯平了。”谢南伊摩挲着手中的金锁道,“只是他若再起这个念头,我可不会这么轻易饶了他。”
“是是是。”芍药应了声,心中却忍不住偷笑。
小姐根本不知道,她给小姐药的时候,暗卫将她拦着。
可知道她的身份,暗卫不敢为难她。
看到她想要药大人时,暗卫也想对她出手。
她一句话就将他们镇住。
“这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关来关去,都是他们的情趣,你们少管!什么都不懂,若是大人怪罪起来,你们可担当不起。”
暗卫原本是不信的,可看到大人心甘情愿中迷药时,他们还是信了。
“你在笑什么?”谢南伊瞧着芍药笑的诡异,奇怪地问。
“没什么,小姐。”芍药道,“小姐有没有想过,若是宋大人真的生气了,当如何?我一个人,可打不过他们那么多暗卫小厮。”
“那便一直让他躺着。”谢南伊却毫不犹豫地道,“反正我不会再让他关一次。”
“有小姐这句话就成。”芍药笑眯眯地道,“今晚回去,小姐怎么说我就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