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往昔岁月,那时的成王还是一个能够纵马驰骋,手刃敌国大将的英勇将军。
他年少时便以骁勇善战闻名,曾在边疆屡立奇功,麾下将士无不敬服。
那时的他,意气风发,胸怀壮志,仿佛天下之大,无处不可去,无战不可胜。
然而,好景不长,新帝——也就是陆景泽的父皇登基后,对这位战功赫赫的弟弟心生忌惮,唯恐他功高震主,威胁到自己的皇位。
先皇行事果决狠辣,对权力的掌控近乎偏执。
于是,一道圣旨下来,成王被强行自军中召回京城,从此远离沙场,再无机会领兵作战。
甚至在后来分封领地时,他几乎未加思索,便将最贫瘠荒凉的沧州赐予了成王。
沧州地处偏远,土地贫瘠,气候恶劣,百姓生活困苦,与成王昔日的辉煌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一举动,无疑是对成王的一种羞辱与打压。
自那以后,尽管双方之间从未发生过激烈的争执冲突,但在成王的内心深处,已然是埋下了一颗不满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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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叶澜风拖着疲惫的身躯,再次见到了陆景泽。
此刻的他,眼中无神,脸色憔悴,整个人都被抽干了精气神。
这几日,他为了从户部尚书刘大人手中“撬”出那十万两银子,可谓是绞尽脑汁,费尽心思。
然而,刘大人不愧是朝中有名的铁公鸡,任凭叶澜风软磨硬泡,始终不肯松口。
再看陆景泽,神采奕奕,步履轻快。
两人一对比,叶澜风顿时感到一阵不平衡,心中那股不服气的劲儿瞬间涌了上来。
他气冲冲地走到陆景泽面前,质问道:“景泽!三王爷那边你去了没?我可是围追堵截刘大人好几天了!眼看初见成效,你可别扯我后腿啊!”
陆景泽不紧不慢答道:“放心吧,三皇叔已经答应了我们的请求,关于沧州之事,他会全力配合。”
听到这话,叶澜风满脸难以置信,惊呼起来:“什么!这不可能!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可不能拿我寻开心啊!”
陆景泽挑了挑眉,“谁同你开玩笑?三皇叔的印章都交到我手里了。”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印章,在叶澜风眼前晃了晃,随后略带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没从刘大人那要到钱?”
叶澜风盯着那枚印章看了半天,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我…我…我也快了!你等着,小爷不出三天就能要到钱!”
陆景泽闻言,似笑非笑地瞥了叶澜风一眼,“哦?是吗?那我可要拭目以待了?”
被陆景泽这么一激,叶澜风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精神抖擞起来。
他二话不说,转身就朝着刚刚散朝,正准备登上马车离去的刘大人飞奔而去。
刘大人远远望见气势汹汹冲过来的叶澜风,吓得脸色一变,加快脚步就想要逃离。
他一边跑一边低声嘀咕:“这叶家的小祖宗怎么又来了!真是阴魂不散啊!”
叶澜风哪里肯放过他,在后头穷追不舍。
两人就这样一个在前面拼命跑,一个在后面死命追,在宫门外上演了一场追逐大战。
周围的官员和侍卫见状,纷纷侧目,却无人敢上前阻拦。
最终,刘大人实在是累得气喘吁吁,再也跑不动了。
他扶着马车,上气不接下气,“叶…叶公子,您…您这是何苦呢?老臣…老臣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叶澜风则趁机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死活不肯松手。
他叉着腰,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刘大人,您要是再不答应,我就天天来堵您!您看着办吧!”
刘大人苦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老臣认输!叶公子,您先松手,咱们上车慢慢谈,可好?”
叶澜风这才满意地松开手,笑眯眯的,“这才对嘛!刘大人,早这么痛快不就好了?”
刘大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极不情愿地带着这磨人精一起登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离宫门,叶澜风坐在车内,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心中暗想:“陆景泽啊陆景泽,等拿到银子,看你还敢不敢小瞧我!”
而另一边,陆景泽站在宫门口,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露出个分外无良的笑。
“恶人自有恶人磨。”
他转身朝宫中走去,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沧州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