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仁够醉醺醺地从船上下来,脚步虚浮得几乎站不稳。
听到亲信传来的好消息,竟是清醒了几分,恨不得立刻飞奔过去。
到了南书巷,他对身后的仆人和衙役喊道:“你们都在外面等着,谁也不准跟进来!”
亲信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少爷,您自己能……”
还没说完,杜仁够就瞪了他一眼,骂道:“我自己怎么了!你想和我一起进去?”
亲信连忙摇头:“不了不了,您玩得尽兴!玩的尽兴!”
杜仁够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摇摇晃晃就进了屋。
他满脑子都是王秀秀那清秀可人的模样,早已按捺不住,嘴里还不住地嘟囔着:“小美人,爷来疼你喽~”
屋内,烛光昏暗,王秀秀静静地坐在床边,低垂着头,仿佛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杜仁够见状,心中一阵狂喜,嘴里还发出令人作呕的笑声,迫不及待就扑了过去。
然而,就在他快要碰到王秀秀的瞬间,她突然侧身一闪,从袖中抽出簪子,抵住了杜仁够的脖颈。
杜仁够瞬间僵在原地,再没有先前的嚣张气焰,取而代之是满脸的惊恐。
“你……你干什么?快放开我!你可知道我是谁?敢动我,你不想活了吗?”
王秀秀不为所动,只手中簪子更贴近了他几分:“别动,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只要我轻轻一刺,你的鲜血就会喷涌而出,到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威慑力。
杜仁够听了,只觉得脊背发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不敢再轻举妄动,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激怒了眼前这狠厉女子。
“好……好!我不动,你……你别激动!”
王秀秀冷冷看着他,手中钗子稳稳抵着,没有丝毫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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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秀想得很好,劫持杜仁够逃出去。
尽管已在心中演练了无数遍,然而,她还是错估了一点:杜仁够这肥硕男人,根本不是她一个弱女子能够轻易控制的。
杜仁够很快就被外面守着的衙役给救了下来。
王秀秀见再无生机,索性将手中的利钗一转,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别别别别!你别冲动,咱们有话好好说!千万别伤着自己!”,杜仁够急了。
他这话一出,不仅王秀秀愣住了,就连周围的衙役们也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本以为杜仁够会下令将王秀秀拿下,或打或杀,就是没想到他竟会如此紧张她的安危。
王秀秀从杜仁够的话语中听出了端倪。
这杜仁够似乎并不希望她出事?
王秀秀反应极快,紧握住利钗,“出去!都出去!要不然我就死在这,让你鸡飞蛋打!”
她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杜仁够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咬牙,挥手道:“都出去!快出去!”
衙役们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退了出去。
杜仁够一边往外撤,一边还不忘踹了身边那反应迟钝的亲信一脚,撒气骂道:“蠢货,还不快走!”
他的脚步慌乱,每走几步,还要回头看一眼王秀秀,“秀秀啊,你听我说……”
王秀秀手指紧攥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长发被门外夜风吹得凌乱,还有几缕贴在她苍白的脸颊上。
“滚出去!”
待所有人都退出房间后,杜仁够站在门口,故意放柔了的公鸭嗓在夜空中显得那么恐怖。
“秀秀姑娘,咱们有话好好说,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千万别做傻事。”
“滚!滚远点!”
“好好好,我滚,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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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死里逃生后,王秀秀双腿发软,再也承受不住,只能任由身体慢慢滑落在地上。
王秀秀靠着以死相逼,暂时震慑住了杜仁够。
接下来的几天,杜仁够每天像上班打卡一样准时到王秀秀家报到。
他的行为也引起了南书巷居民的议论。
如今整个南书巷传播最普遍的版本便是:王秀秀是被一个富贵人家的少爷给看上了,但是她不从,结果惹怒了对方,派人彻夜守在门口盯着。
有人同情她的遭遇,也有那嘴巴闲不住的,乱嚼舌根,说王秀秀真是不知好歹。
就连杜仁够的亲信都忍不住问他:“少爷,您为什么不直接霸王硬上弓呢?”
杜仁够听了,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你不懂,这样才有征服感嘛!那小娘们够辣,我就喜欢她那样的,带劲!”
说罢,还摸着下巴,一副回味模样。
“她用钗子抵住我的时候,我就感觉这任督二脉像是被打通了一样,爽快极了!”
那小厮听他这么讲,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虽然不清楚他具体是怎么想的,但王秀秀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自己激起了这贱人的强烈征服欲望,暂时是安全了,可日子一久,却难保他不起色心。
必须要在杜仁够失去耐心之前找到解决之法。
于是,王秀秀给松松背上它的小包包,“松松,去找罗大娘,把信交给她。”
罗大娘前几日去了乡下娘家探亲,也不知现在回来没有,可如今能救自己的,唯有她,王秀秀只能赌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