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秀这小狐狸,自以为算无遗策,却不想还是掉到了老鸨的陷阱里。
等王秀秀再见到秋心时,她头发蓬乱,原本清秀的脸蛋此刻高高鼓起。
她就这样毫无尊严地被几个凶神恶煞的龟公一路拖拽着到王秀秀面前。
“哼!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竟还妄想着在老娘的眼皮子底下耍弄小心思,也不看看姑奶奶我是谁!”老鸨满脸狰狞地嘲笑道。
“不是她,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我只是想要托人告知家中亲人来替我赎身罢了!”秋心急切地辩解着,一边奋力挣扎着向前冲去。
原来秋心找人传信,虽然已是再三小心。
只可惜,她一举一动早就被那老鸨派人严密监视着。
王秀秀见状也不装了,索性伸手扶起秋心,将她揽护在自己身后,“就算是我策划的又如何?你们这群丧尽天良之徒,逼良为娼,强买良家女,按律就应当凌迟!”
老鸨本来就是那种贪财如命且罔顾人命之人,听到王秀秀这番话语之后不仅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倒是怒极反笑,“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贱人!来人呐,给我把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还不等老鸨的狠话说完,就被匆忙闯入屋内的龟公给硬生生地打断。
“你作死啊!慌慌张张的发生何事了?”老鸨一脸恼怒。
那龟公神色紧张地凑到老鸨身旁,压低声音在其耳边快速低语了几句。
“将她俩给我分开关着,等我处理完了事情再来好好料理她们!”
说罢,便急匆匆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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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悄然流逝,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王秀秀突然感觉有人粗鲁地抓住了自己的胳膊,然后像拖货物一般被带出了那阴暗潮湿的地方。
手腕被捏得生疼,王秀秀咬紧牙关,硬是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一路推搡着被送进了一个陌生的房间,王秀秀心里猜,这狠毒的贼婆娘看来是打算让自己接客了。
是以,一走进屋子,就警惕地开始四下打量,目光急切地搜寻着趁手的武器。
然而,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等待在房间里的竟然不是想象中的嫖客,而是一主一仆两个人。
当她终于看清那二人的正脸时,整个人瞬间如遭雷击般愣在了原地。
“大夫人……”
许久之后,才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这三个字,声音小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难为王姑娘还记得我了。”大夫人微微仰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面前的王秀秀。
一年不见,她似乎老了许多。
虽然身姿依旧端庄优雅,却明显缺少了昔日的挺拔与精气神。
面容略显憔悴,就连曾经精明的双眸如今也黯淡无光,透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疲惫。
头发梳理得如从前一般整齐,却有几缕银丝夹杂其中,徒添了几分沧桑之感。
不知怎的,如此模样的大夫人竟无端给王秀秀一种比从前更易亲近的错觉。
“大夫人,您知道的,在程家,我一直本本分分,从不敢逾矩一步,从始至终都不想与您为敌,后面发生的事,也都实非我所愿。”
大夫人轻咳几声:“你说得没错,咳咳......我此次前来,也并非是要找你算账,而是专程来搭救你的。”
“救我?” 王秀秀惊愕,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她怎么也想不到大夫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对,就是救你。”
“那您……想让我做些什么?”
“你什么都不需要去做,我将你救出去之后,咳咳......自然就会有人替我达成心愿。”,大夫人一边咳嗽着,一边用手轻轻抚着胸口。
王秀秀当然清楚她口中说的人是谁,默默叹了口气。
犹豫片刻,王秀秀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道:“大夫人,我还有一件事情,希望您能够再多救一个人出去。”
大夫人闻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厉声道:“救你一人,我已是不计前嫌,你怎还敢得寸进尺,向我提出更多要求?”
“不是提要求,是恳求,您救我,不过是想卖个人情给陆景泽,等我回到他那里,求他帮我救人也是一样的,只我要救的人,现在免不了要挨一顿毒打,我不想,您若帮忙,我记您的恩情。”王秀秀眼中带着一丝恳求。
大夫人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如你所愿!”
王秀秀上车的时候,还在找寻秋心。
鲁嬷嬷上前半步道:“夫人答应的事,便一定会替姑娘做到,那边等着呢,姑娘先行一步,人稍后就送去。”
马车缓缓离去,车轮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
待其身影消失在街角,躲在暗处的一队人马悄然显现。
这队人身着劲装,黑色面罩遮掩下,只露出一双双锐利的眼睛。
行动间整齐划一,显然训练有素。
“少主,可要……”其中一人低声问道。
为首之人微微抬手。
他凝视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沉思。
片刻后,在月色的掩护下,这队人马如幽灵般隐于在街巷之间,与黑夜融为一体。
王秀秀坐在马车里,心中依旧忐忑不安。
她不知道大夫人是否真的会履行承诺,救出秋心。
但她别无选择。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她的思绪也随之飘远,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种种遭遇,心中百感交集。
与此同时,秋心在春花楼里焦急等待。
她不知道王秀秀是否已经成功脱身,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机会重获自由。
她只能默默祈祷,希望命运能给她们一个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