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俨无所顾忌 ,大有借此成为颖王心腹的野望,但他们俩作为赵家的护卫,可是非常清楚的。
自家家主都不愿意参与此等皇室纷争之中,赵俨公子一个小辈,又是怎么敢的呢?
“嘭,嘭”
被自家护卫所阻,赵俨当即暴怒了起来,下一刻,他毫不犹豫的朝着两个护卫,就是踢了过去。
“你们是主人,还是本公子我是主人,让你们干什么 ,你们就好好的干什么 ,再不动手,待会本公子便将你们赶出我赵家!”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家族大了,终究有些良莠不齐的族人啊!
随后,两人从怀里拿出赵家的令牌,大踏步的朝着前方走去。
“赵家三爷令牌 ,户部侍郎之令在此,各位,还请让开道路。”
看着被顶在眼前的两个令牌,周讷也不禁犹豫了起来,他虽说是勇将,以武力冲杀为主,但也不意味着,他就真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啊!
对于赵家的令牌,他一个四品武将,又何必以命相抗呢?
“赵俨公子,你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以你之名和以赵家之名,对于今日之事的意义,你真的清楚吗?”
就在周讷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城卫军将士的后方响了起来。
下一刻,城卫军大将军景方,身着甲胄,腰佩战刀,缓步走到了赵俨的面前。
“景方?不,景将军,您怎么会来?”
景方的出现,让赵俨不禁有些慌乱起来,和此前的四品武将不同,景方已然站在了大晋军方的顶端。
可能一个宣威侯, 连同城卫军主将,并没有他赵家的权势厉害,但那是整个赵家,他一个赵家三代子弟,根本就没有资格,和人家对话的。
“赵家公子,本将在问你话呢?今日之事,你确定要继续下去吗?”
一个赵家的小辈,景方根本不放在眼里,或者说,今日这所谓的游行,在他看来,不过是稚子的游戏罢了。
当然,他之所以会出现,不过是有人想知道一个答案而已。
对于景方的问话,赵俨身体猛然一惊,整个人不禁有些犹豫起来,不过,在眼角的余光,从某处扫过之后,他整个人连眼神都变得坚定了起来。
“景将军,今日吾等所为 ,乃是为了大晋的未来,不管如何,吾等都不会后悔,还请将军让人让开道路,赵俨感激不尽。”
景方轻笑一声,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至于后面会发生何事,就要看国都的贵人们,有何等手段了。
“所有人听令,让开道路,让赵公子等人离开!”
瞬间,挡在这些学子前方的城卫军将士,收拢队形,分立两侧,将中央的大道 ,给让了出来。
“将军,不能让开啊,吾等城卫军,身负守护国都之责,若是就这放任,恐怕会被问责的啊!”
突然的军令,周讷当即就急了,不过是一个赵家小辈,何以能够让大将军退让呢?
然而,在景方的命令下,城卫军将士,纵然不甘,但也都是遵从军令,让开了所有的道路。
学子游行 ,又继续开始了,不过,经过此事之后,这些学子之中,有大部分人,其实已经开始心生退意了。
刚才的一幕,虽然看似是城卫军妥协了,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之所以还能继续,说白了,还是人家景方将军,不和他们计较罢了。
这一关过了,那么,后面呢?
他们又会面对什么人呢?
看着这群读书人的离开,周讷紧皱眉头 ,开口问道:“将军,为何如此,不过赵家三代子嗣,您不该这般退让的啊!”
景方闻言,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他伸手拍了拍周讷的肩膀,开口说道:“有些事情,并没有表面上这般简单的,之所以让步,不过是想看他们能够走到哪一步,当然,也是为了看一看,某些人的态度。”
“今日的大戏,这才刚刚开始,接下来,你我就安心看戏便好!”
“麒麟皇子,当为储君,麒麟皇子,当为储君。。。”
此前已经消匿的呼声,在赵俨的示意下,再度响了起来,这群刚被削了锐气的学子,也算是终于恢复了些许气势。
不过,这份气势,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再次打断了。
而这一次,挡在他们面前的,就只有一个中年人而已。
来人身着绯红官袍,面色阴沉,眼含凶光,右手拎着一根藤条,就那么站在原地,却已经有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意味。
远远的看见 ,刚才还有着几分狂妄的赵俨公子,却突然神情慌乱,浑身颤抖了起来。
猛然间,两道身影从人群中闪身而出,在所有学子的震惊当中,朝着来人,单膝下跪了起来。
“老爷,吾等护佑少爷不力,还请老爷责罚!”
中年人并没有问责两人,反而是看向人群中的赵俨,冷冷喊道:“孽子,为父当面,你连起码得礼节都没有吗?滚过来受罚!”
赵俨看着这个父亲,着实有些畏惧,作为赵家嫡子,尽管是三房,但父亲对他的培养,可也是极为重视的。
自小开始,他的很多方面,都收到了极为严苛的管辖,父亲对他的要求极高,但父亲自身又极为忙碌,故而,他的大部分教育,说白了乃是他的母亲负责的。
慈母败儿 ,古来有之。
和赵家三爷的教育不同,这位赵家的三夫人,极为宠爱赵俨这个儿子,学业不认真,府邸的各种胡作非为,她都会为其遮掩。
甚至是很多在赵家视为不可原谅的罪孽,也都在这位三夫人的手段下,依旧是一副海清河晏的样子。
也正是她的纵容,让这位赵俨公子,虽有赵家嫡系之名,却没有什么嫡系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