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整个赵家来说,相比于赵俨这位三房嫡子,其他两房嫡子,可就优秀的多了。
长房嫡子赵恭,入了吏部为官 ,如今已经是四品郎中,二房嫡子赵义 ,也于去年入了礼部,担任礼部主事一职,在年轻一辈中,绝对是佼佼者。
也唯独赵俨这个三房嫡子,哪怕背靠赵家,如今却什么都不是,就只能以赵家公子之名,在文院混日子。
也正是这种差距,赵俨这一次才会这般的决绝,出身赵家 ,耳濡目染,他又岂能真的不知道 ,今日之事所带来的影响吗?
可是,一想到“从龙之功”四个字,他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毕竟,不管今日之事如何,只要他爷爷赵鞅还在,他就绝对可以全身而退的。
看着赵俨连动都不带动的,赵三爷冷哼了一声,“将人抓过来,押回府邸,今日之后,你们两个便跟在本官身边吧,至于这个胆大包天的孽子,就让他回祖地生活吧!”
赵三爷此刻是真的心累,明明他赵家作为皇后的母族,自家老太爷更是大晋的百官之首,兄弟几人,也都在朝堂担任要职。
为何这个孽子,要撺掇皇子争端?
要知道,无论是哪位嫡子上位 ,对他赵家来说,难不成还有区别吗?
更何况,作为皇后娘娘的母族,如此挑拨太子和颖王关系,你让皇后如何想?让陛下如何想?
外戚本就惹人所忌惮,身为赵家嫡系血脉,却为何非要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呢?
听到父亲的话,赵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明明是想借此成为颖王殿下的肱股之臣的,为什么这还未开始,就被父亲这般对待呢?
“王师,王师救我,王师救我啊!”
父亲带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看到两个护卫过来抓自己的那一刻,他神情紧张之下,有些口不择言了起来。
“哎,赵侍郎,此乃赵俨之路,你不该阻他的,再者说来,如今大晋,颖王名动天下,威名远播,无论怎么看,都比那位消匿多年的太子殿下,更适合成为我大晋储君吧!”
一个老者,手持竹简,从道路的一侧,缓步走了出来。
“大儒王素,身为文院先生,文坛前辈,如此诱骗小辈,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吧!”
“还是说,今日之事,乃是你儒家的手笔,再或者,是文院的意思?”
本来嘛,按照辈分来说,王素身为儒家大儒,纵然是赵家三爷,也该躬身行礼的。
但此刻,赵家三爷身着官袍,乃是朝堂上的正三品大员,又怎么能对一个无官无职的儒者低头呢?
“赵侍郎,您想太多了,今日之事,不过是小辈自行发起,总也不过是为了让我大晋更好,何来的这么多手笔纠葛 ?”
“身为大晋学子,胸有丘壑,志向远大,更有拳拳报国之心,老朽纵是不愿参与今日之事,但也不能看着这等后辈,被尔等所欺。”
“此等忠君爱国,为国所虑的年轻人,莫不是在侍郎大人眼中,竟然都是手段和算计吗?”
此言一出,站在赵俨身后的学子们,眼前一亮,就连此前对赵侍郎的畏惧,都好像不是事了。
“呵呵,王儒,您说的这些话,您自己信吗?”
赵侍郎说完,向前几步,来到了王素的身边,轻声低语道:“王素,攀扯我赵家,你真的以为,单凭儒家 ,能够承担的起吗?”
“如今,大晋国力蓬勃发展,皇权力量,正在进一步的加强,今日之行径 ,尔等真的做好了,和皇宫的那位一较高下的准备了吗?”
闻听此言,王素眼神一紧,但还是紧接着开口说道:“侍郎大人,这说的是何等话?老朽不是说了,今日之事,乃是孩子们自发进行的,和老朽无关,更和儒家无关。”
“您的这些警告,恐怕是说错人了吧!”
“好,王儒,但愿你待会儿还会这么硬气!”
赵侍郎说完,右手一抬,此前的两个护卫,猛然伸手,将赵俨给架在了怀里,朝着赵家而去。
“赵侍郎,你放开。。。”
“王素,你让本侍郎放开什么?”
就在王儒开口的那一刻,一道极为狠辣的眼神,朝着他毫不留情的压了过去。
不过瞬息,赵侍郎的眼神便收了回来,没有丝毫迟疑的带着赵俨,快步离开了。
虽然王儒的出现,让这些学子,信心倍增,可是,赵俨的离开,却让他们的心,再度悬了起来。
直到此刻,在他们面前,已经出现了两位大人物了,谁也不敢保证,接下来,他们又将面对什么。
今日之事的走向,越发让他们心惊胆战了起来。
“王师,小子突然有些晕眩,欲寻医师诊治 ,还请王师宽恕,小子谢过王师了!”
“王师,后学家门未关 ,恐家中之物会有所失,后学这就告退了!”
。。。。。。
看着眼前的学子,尤其是那一个个奇葩的理由,王素此刻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本想呵斥什么,但一想到此前之言,便也只能闭上了嘴巴。
而这种情况,在街面之侧,出现了一个人影后,就变得越发夸张了。
“文院褚子良,见过王师!”
褚子良的出现,让王素眉头一皱,作为文院的大师兄,他在很多方面,是可以代表整个文院的。
“子良,免礼吧,你此刻突然出现,莫不是文院那边,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褚子良再次躬身一礼,这才缓缓转身,看向了眼前的这些学子们,略微的感叹了一声,这才开口说道:“十息之内,文院学子没有离开此地者 ,开除文院学籍 ,其余学子,废除文院进修资格。”
“十,九,八。。。”
随着褚子良的声音响起,这些个学子们,可是彻底慌乱了起来,尤其是文院学子,此刻都恨不得再多张两条腿,这十息时间,但凡是没有离开,他们可就再也没有立身改命的可能了。
“褚子良,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今日,你若不给老朽一个解释,纵然你是文院之首,老朽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然而,对于他的威胁,褚子良就只是随意的摇了摇头,开口说道:“王师,同样的话,子良也想问问您 ,您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对了,您刚才让他们喊的,不是说有德者居之吗?”
“若是按您所言,您今日擅动学子,挑拨皇族,又有什么资格,担任我文院先生之职呢?”
“既然您都不配担任我文院之师,子良这个文院大师兄,又岂是您这样的无德之人,能够出口质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