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笼罩,华灯初上。
等白妈妈和白爸爸下班回来,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白爸爸像往常一样询问:“夏夏,这次跟车还顺利吗?”
白夏夏点点头,“挺顺利的,就是这次我去京市,季珩邀请我去他家见见他父母,我就去了。”
白妈妈停下吃饭的筷子,看过来,“他们家什么态度啊?”
“我只见到他妈妈了,他妈妈倒是人特别好,一点架子都没有,和我之前想象中的画家完全不一样,一点儿都不清高,而且看起来好像还挺喜欢我的呢。”说着,她从手腕上把玉镯取了下来,递给他们看,“你们看,我临走的时候,他妈妈送了我这对镯子当见面礼。”
白妈妈闻言,接过玉镯,就着灯光细细打量。那玉镯在灯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触手生温,一看便价值不菲。
白妈妈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能送这么珍贵的玉镯,看来季珩家对你还是很满意的,所以才会这么重视你。这就好!妈也就放心了。”说着,就把镯子递给了白爸爸。
白爸爸也仔细看了一下这个镯子,皱着的眉头也松开了,他把镯子还给白夏夏,问:“他们家有没有说打算什么时候上门来商量你们的婚事?”
白夏夏夹起一筷子菜,边嚼边说道:“应该就这段时间吧。不过季珩爸爸是个领导,工作可能会比较忙,所以时间上需要协调一下。具体时间季珩说他会联系我的。”
“他爸是领导啊?”白妈妈一听,原本放下的心又猛地提了起来,“外交部的领导吗?那官大不大呀?”
白夏夏假装无奈,嗔怪道:“妈,我哪儿知道官大不大啊。我总不能直接就问季珩,‘你爸当多大官呀?’那像什么话!你等以后不就知道了嘛!”
“哎,我这不是怕……”白妈妈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大嫂笑着打断。
“哎呦,妈,您就别操心了。”白大嫂拿起白夏夏的手,指着玉镯说,“季珩他们家连这么贵重的镯子都送了,肯定是认定夏夏了,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这镯子看着有些年头了,说不定还是他们家的传家宝呢!”
白妈妈听了,想想觉得也是,连这么贵重的见面礼都送了,应该就是满意的意思,于是盯着那玉镯,不放心地叮嘱道:“那这镯子可得放好了。夏夏,你这镯子等重要日子再戴出来,平时就收起来放好,千万别磕着碰着了!”
白夏夏:“……”
感觉自己的地位现在还不如一只镯子了!
*
第二天,白妈妈如往常一样去上班,到了纺织厂,她刚给小组安排好今天的工作任务,传达室的老张就急匆匆地跑过来,扯着嗓子喊:“文兰,文兰!有你的电话,说是从京市打来的!”
白妈妈一脸疑惑,京市?她在那儿也没熟人啊。
等到了传达室,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响起了季珩温润的声音:“阿姨,您好,我是季珩。我这边联系不上夏夏,所以就把电话打到您厂里来了,耽误您上班时间了,您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哦,是季珩啊?多亏了你的那些营养品,我的身体已经好了,你有什么事啊?”文兰心里其实有些猜测了。
果然,季珩在那边说道:“阿姨,是这样的,我父亲已经确定好行程了,他打算后天去您家里拜访,不知道您跟叔叔有没有时间,方不方便?”
白妈妈一听,忙不迭地说:“有时间有时间,方便呢,后天是吧?行,我知道了!我等会就回去跟夏夏说,让她这两天请个假。”
季珩连声道谢:“好的,阿姨,麻烦您了!”
白妈妈笑着回道:“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
挂了电话,白妈妈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脸上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传达室的老张看到她这模样,好奇地问:“文兰,啥好事啊,笑成这样?家里有亲戚要来啊?”
事情还没彻底定下来,白妈妈不好张扬出去,只说,“对,有个亲戚要来,我着急去告诉我家老白一声,先走啦!”说完,匆匆离开传达室,朝着白爸爸工作的地方赶去。
跟白爸爸说了情况后,她又赶忙去办公室找车间主任请假,之后匆匆往家赶。
此时,白夏夏还在家里收拾跟车的行李,看到白妈推门进来,一脸吃惊:“妈,你怎么回来了?”
“夏夏啊,季珩刚刚打电话到厂里,说他们家时间定了,后天过来,你这趟跟车去不了了,赶紧去单位请个假,可别耽误了!”
“确定后天了?时间怎么这么紧,我还以为最快也要等我跟车回来呢! 好,我知道了,现在跑去单位来不及,我去邮局打电话给办公室,让他们帮忙协调一下。”白夏夏放下行李就往门外走。
“行,你快去吧,多请几天假,知道吧?”
“好,我知道了!”说着,白夏夏就快步跑下楼,朝街道的邮局跑去。
下午,白妈妈就给家里做了分工,全家总动员,把家里上上下下打扫得一尘不染。
白爸爸按照白妈妈的要求,重新摆放客厅的家具,客厅一下子变得更加宽敞明亮。第二天,白妈妈还特意去买了几盆鲜花,摆在客厅,让整个家瞬间充满了生机与温馨。
白大嫂负责买菜,她不仅一大早去供销社抢购新鲜的蔬菜,还去黑市三奶奶那儿买到了新鲜的鱼和牛肉,准备得格外丰盛。
整天忙的就差住在列车上的白大哥也被要求请假在家,迎接季家人的到来。
白夏夏也提前准备好了那天需要穿的衣服,是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既清新大方,又不失庄重。她还特地去理发店修理了一下头发,做了一个发型,整个人更加光彩照人 。
为了这次见面,白家上下都严阵以待,费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