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台,如金色的纱幔轻柔地洒在书桌上。
站在窗外的司永谭,就这样毫无防备地闯入这片明亮之中。
他身姿挺拔,如一棵苍松,笔挺而坚毅。利落的短发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根根分明,泛着健康的色泽。
“你来了?”白夏夏看着窗外的人,嘴角绽开出灿烂的微笑。
与此同时,站在窗边的司永谭也开了口:“写信呢?”
话音刚落,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随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月感觉晚来了几天,家里有事啊?”白夏夏看司永谭从门外走进来,关切地询问道。
司永谭心中一暖,但此刻他并不想拿家里那些烦心事来困扰她,于是故意调侃道:“怎么?这么关心我,是不是想我了?”
白夏夏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家伙真是越熟越不正经了。不过,当她看到司永谭那张阳光帅气的脸庞时,心里还是不由得泛起点点涟漪。
司永谭却像没事儿人一样,依旧笑着对白夏夏说:“哎呀,人漂亮就是不一样,就算个翻白眼也是那么好看!”
听到这话,白夏夏的脸颊微微泛红,嗔笑道:“少贫嘴了吧!现在想想你以前的样子,真不敢相信那个冷冰冰的人会是你。”
司永谭一脸无辜地解释道:“哪有,只不过当时咱俩不太熟,所以你才那么觉得的而已。”
其实,在司永谭十岁以前,他也是一个活泼调皮的男孩子,经常因为调皮捣蛋回来被司强教训,但是又利用甜言蜜语哄的司强每次下不去手,最后就不了了之了。如果司强没有死的那么早,司永谭应该会是一个很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吧,不至于用冷酷的外表包装着自己。
“这次你去我家没?我嫂子生了没有?”白夏夏也懒得跟他贫嘴,捡自己最关心的问道。
“你嫂子在8月26号下午生了,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你妈还特地抱出来让我看了一眼,说等我过来的时候让我跟你说一下,你小侄子长得像你一样白净。”
司永谭想到白夏夏的侄子,心里也软乎乎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他一定会像他爸爸当初一样,疼他,爱他,保护好他的。
“真的吗?那他一定很可爱吧?我哥嫂长得都不丑,生的孩子一定也很好看吧?”白夏夏想象着。
“我去的时候他才刚出生三四天,红红的,皱巴巴的,没看出来像谁,不过你妈说跟你小时候一样。”
司永谭实在无法想象白夏夏小时候也是那个红彤彤皱巴巴的模样,明明长大以后这么好看,哪哪都长在他的心坎上。
“小孩出生都那样,长长就好了,我小弟小妹当初出生也那样,现在不是好看的很吗?”
“是,是,你们全家都好看。对了,你妈让我给你带了一个包裹还有信。”司永谭从手上把属于白妈妈准备的东西放在书桌上。
接着,又掏出一个袋子,递给白夏夏,说,“听你妈说,你的生日是8月6号,没来得及帮你一起过,生日礼物补上。”
白夏夏的生日跟原主的是同一天,都是8月6日,去年白夏夏穿过来的时候生日已经过过了,今年生日又是在知青点,大家都不过生日,白夏夏就也没过,只是自己一个人去县里吃了顿好的算是给自己庆生了,没想到还有人记着。
白夏夏接过礼物,然后满怀期待地解开袋子上面系着的蝴蝶结丝带,当袋子缓缓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件精美的黄色碎花裙子。
这件裙子由的确良面料制成,那柔和的黄色底色上点缀着小巧玲珑的碎花图案,仿佛春天里绽放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裙子的腰部采用了轻微的收腰设计,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女性纤细的腰身曲线,显得既简约又不失优雅大方。
要知道,在那个特殊的七十年代,对于大多数普通人家的姑娘来说,能够拥有一件的确良衣服简直就是一种奢望。
因为当时的华国尚未实现大规模自主生产的确良的原料,绝大部分原材料都需要依靠从国外大量进口。而经过加工制造后的的确良布料,为了平衡因进口原料所产生的巨额外汇支出,其中相当大一部分又会被重新出口到其他国家和地区。如此一来,真正留在国内市场供人们选购的的确良衣物数量就相对较少了。
不仅如此,与常见的棉布不同,的确良并未被纳入政府统一调配的物资供应范畴之内,也就是说,消费者无需凭借布票就能购买到这种珍贵的面料制品。然而,正是由于其稀缺性以及独特的材质特性,使得的确良在那段物质匮乏、生活条件艰苦的岁月里成为了众人追捧的对象。
无论是其较高的品质还是时尚感,都让它在市面上供不应求,价格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堪称那个时代名副其实的“奢侈品”。
因此,尽管白夏夏对于这种透气性欠佳的化工布料并没有太多好感,但她还是非常给面子地露出一副惊喜万分的神情,娇声喊道:“哇塞,这竟然是的确良材质做的呀?”
看到白夏夏如此惊喜的模样,司永谭心中也是乐开了花。毕竟,这条裙子可是花费了他将近一个月工资的一半呢。能让白夏夏这般高兴,一切都值了。
“怎么样,喜欢吗?我听别人说现在的小姑娘们可比较喜欢这类裙子,当时一想到你,我就觉得你应该也会喜欢它的,于是便托朋友特意买来了这么一条。”司永谭满脸笑意地看着白夏夏说道。
“嗯嗯,我很喜欢,太谢谢你了!”白夏夏能够真切地感受到司永谭对自己的那份真心实意,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被人随时惦记着,没人会不感动的,白夏夏决定投桃报李,问道:“那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呀?等到了你过生日的时候,我也要送一份礼物给你。”
司永谭本想着拒绝,告诉白夏夏不必如此麻烦。然而话到嘴边,他却突然改变了主意,笑着回答道:“我的生日是正月初三。为了方便记忆,以往我一直过的都是农历生日。”
“好嘞!我记下啦。要是你心里已经有了特别想要的礼物,可以先告诉我。”白夏夏眨着灵动的大眼睛,心情很好的回应道。
司永谭当下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深邃微笑的看着白夏夏,白夏夏受不住他这么炙热的目光,假装把掉落腮边的发丝别到耳后,娇嗔的说:“看我干什么?!问你喜欢什么礼物呢,快说!不然送的不喜欢的可别怪我。”
“只要你送的我都会很喜欢的。”司永谭嘴上这么说着,内心却补充道,要是能答应跟我处对象,我就最喜欢了。
白夏夏故意说道:“那我到时候就送你一个草吧。”
司永谭笑着说:“好,那我等着。”
白夏夏狡黠一笑,“那你就好好等着吧!”
连司永谭都觉得这是白夏夏的一句玩笑话,可没想到,生日那天,他收到的还真是“草”!
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