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永谭在这边借酒消愁,醉生梦死。白夏夏这边内心也并不平静。
白夏夏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尽快入睡。然而,她的内心却像波涛汹涌的大海,无法平静。她翻来覆去,最终还是沉沉睡去。
这一夜,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场景一片昏暗,白夏夏仿佛置身于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四周弥漫着一种静谧而压抑的氛围,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她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并不孤单。在房间的一角,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季珩。
他看起来已经年过半百,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他的眉头紧锁,额头上的川字纹显得格外清晰,仿佛记录着他经历的无数风雨。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却依然整齐地梳理着,一丝不苟。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沧桑感,但眼神中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稳重和深邃。他穿着一件深色的西装,领口处别着一枚小小的徽章,上面刻着一个外交官的标志。
白夏夏的心猛地一震。她从未见过季珩如此模样,他看起来像是经历了无数苦难,瞬间苍老了许多。
然而,尽管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他身上却依然散发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气质。
他就像一位历经沧桑的长者,带着一种让人敬畏的威严。
季珩的手中拿着一串佛珠,他轻轻地抚摸着,动作缓慢而庄重。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释然和解脱,仿佛刚刚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那是一种从心底透出的平静与满足。
白夏夏看着他,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感。她想走过去,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季珩的动作,感受着他身上的那种宁静。
突然,季珩站起身,缓缓走到一个木桌前。桌上放着一个白色的瓶子,他伸手拿起瓶子,轻轻打开盖子。他的动作很慢,仿佛在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他从瓶子中倒出一颗药丸,放在手心。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随后将药丸放入口中,缓缓咽下。
白夏夏的心猛地一沉,她意识到季珩正在做什么。她想要喊他,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季珩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件东西,那个包装她觉得有些眼熟。她看着他把那个东西轻轻放在了枕边,他也慢慢地躺了下去,温柔地看着它,嘴巴张张合合,好像说了些什么,又用手抚摸了它一下,最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场景突然发生了变化。白夏夏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广场上,四周传来震耳欲聋的哭声。她看到许多人围在一起,他们的脸上带着悲痛,许多人戴着黑纱,低垂着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的哀伤,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某个人哀悼。
白夏夏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她四处寻找季珩的身影,却再也找不到他。她突然意识到,那些哭声,那些哀悼,都是为了季珩。
他像是完成了某件重要的事情,然后选择了以这种方式解脱。
白夏夏从梦中惊醒,泪水已经浸湿了她的脸颊。她坐在床上,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痛苦。她的梦如此逼真,仿佛她真的看到了季珩的离去,感受到了他的解脱和解脱后的宁静。
她知道,这只是一个梦,但那种情感却如此真实。
她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梦,但她的内心却无法平静。
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那种悲痛和失落却久久无法散去。
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一个心理素质经过国家认证的外交官做出那样的举动。
第二天早上,白夏夏吃早饭的时候,眼睛红肿,黑眼圈也很重。
白大嫂看到她这副模样,关切地问道:“夏夏,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白夏夏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没生病,只是昨晚做了个噩梦,没睡好。”
白大嫂听了,安慰道:“梦都是相反的,说不定是个好兆头呢。”
白夏夏有些不确定,追问道:“大嫂,你说,如果梦到一个人离世了,是什么意思,有什么寓意吗?”
白大嫂心里咯噔一下,小心翼翼的问:“这个人是你的亲人还是朋友呢?”
白夏夏看白大嫂那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是朋友啦!”
白大嫂轻轻呼出一口气,“我之前听人说过,梦见人离世,可能是提醒我们要珍惜身边的人。你别太担心了,要是实在不放心,等过两天你休息的时候去寺里问问。”
白夏夏想了想,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还是算了吧。”
白夏夏上班的时候,吕燕婷她们也注意到了她的眼睛红肿,纷纷围过来关心她:“夏夏,怎么了?眼睛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
白夏夏笑着摆了摆手:“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做了个噩梦。”
大家听了,纷纷点头:“哦,那可得注意休息。要不,等到了京市,你去庙里看看,求个平安符,说不定能安心些。”
还有人提议,“听说京市雍和宫很灵的。要不你去哪里看看?”
白夏夏在现代的时候也听说过雍和宫的大名。
说是有网友去雍和宫求财,结果回家路上直接被车撞,获得了一笔赔偿金;还有人求考试必过,却因疫情一年都没有考试;还有人求能找到一个疼自己的医生男朋友,结果她就因为阑尾炎住院了认识了她后来的老公等等。
所以网上都说,雍和宫的灵验似乎并不在于愿望实现的具体过程,而更在于最终的结果。
白夏夏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被同事们的话触动了。她心里想着,或许去求个平安符,心里也能踏实些。
虽然这个平安符并不一定能送出去。
于是,白夏夏跟车到了北京后,径直坐公交车去了雍和宫。
一路上,她的心里有些忐忑,但也充满了期待。
雍和宫在七十年代依然是北京城中一处庄严肃穆的地方。它不仅是清朝皇家的行宫,更是藏传佛教的重要寺庙。
走进雍和宫,白夏夏仿佛被一种宁静而庄严的氛围包围。寺庙的建筑古朴而庄重,红墙黄瓦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四周的香火气息弥漫,信徒们虔诚地跪拜,口中念念有词,整个寺庙充满了宁静与祥和。
白夏夏在法务流通处求了一个平安符,正准备离开时,无意中碰到了一位僧人。
这位僧人看起来年纪较大,穿着僧服,看到白夏夏,突然脸上露出一种高深莫测的神情。
他微微一笑,主动开口说道:“施主,是否要算一卦?”
白夏夏以为这个僧人是来“创业绩”的,就婉拒道:“谢谢大师,不过不用了,我……”
“施主,您放心,这一卦不收费的。”僧人笑的一脸慈悲。
白夏夏见被戳破了小心思,有点尴尬,但还是厚着脸皮说,“那麻烦您帮着看一下吧。”
“施主,你命中本有一劫,现有外金护体,生机难测。”僧人一脸严肃的说道。
白夏夏愣住了,她听着这怎么有点大凶的意思,于是着急的问:“大师,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有难吗?那要怎么化解呢?”
僧人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却透着一丝神秘:“至诚之人,心诚则灵,缘在手中。”
白夏夏还想再问,僧人却摆了摆手,说道:“天机不可泄露,施主自当明白。”
白夏夏半信半疑地离开了。
僧人的话终究还是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