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啊!”白夏夏一脸惊讶。“那你的工作也在京市咯?”
她完全没有想到季珩竟然会是土生土长的京市人。
不过,回想起初次见到季珩时的情景,白夏夏不禁在心中暗自思忖着:其实仔细想想也并不意外呢。
从他的穿着打扮以及举手投足间所散发出的独特气质便能够轻易察觉出来,季珩定然是成长于一个充满浓厚文化底蕴且注重教养的家庭环境之中。
再加上他浑身上下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那种高贵气息,更是让人一眼便能看出他的不简单。
正是因为这些显而易见的差距,使得白夏夏对于季珩仅仅停留在纯粹对外貌的欣赏层面之上,丝毫不敢产生任何非分之想。
毕竟在她看来,自己与季珩仿佛来自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彼此之间存在着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此时,只听见季珩微微颔首应道:“没错,我目前确实在京市。这次来到安市是因为有出差任务,等明天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之后,我就得赶回去了。”
说到这里,他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季珩在想,如果早一点遇到白夏夏,他会不会当初就不会答应父亲回京市了?现在的季珩不知道答案。
他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曾经万分后悔过。
“那你的工作应该还挺忙的。”白夏夏觉得两人以后也不会有交集了。毕竟京市、安市相距千里。
她觉得有点遗憾,估计以后再也见不到大帅哥了,也听不到这么好听的声音了。
“嗯,刚回去的时候比较忙一些,现在好一点了。”季珩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温和,“你呢?做知青累吗?”
他前两年也是在五七干校待过的,明白农活的辛苦,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也还好,大家都比较照顾我。”大家只是刚认识,又不是很熟,白夏夏不想解释那么多,就一带而过了。
季珩也看出了白夏夏并没有深聊的打算,但他还是忍不住逾矩道:“你想回城吗?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认真。
这次白夏夏是真的被惊到了。她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盯着季珩,眼神中满是震惊。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季珩也看到了白夏夏惊诧的目光,他微微一笑,解释道:“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就是想着你一个人在乡下可能比较辛苦,毕竟我们也算是朋友了,我刚好认识一些人,也许有办法可以让你回城,没那么辛苦。”
“你一直这么……这么热心吗?”白夏夏纠结着还是问了出来。
季珩眼神专注的看着她,“不,看人。”怕吓到小姑娘,他吞下了剩下的就要脱口而出的话。
白夏夏听到这句话,突然有点不自在。
她定了定神,思索了一下,开口拒绝道:“算了,不用了,我现在在乡下挺好的,我们知青院的人还有大队的人对我都挺照顾的。”
她顿了顿,眼神中带着一丝认真:“而且,党和国家安排我们知青下乡,也是为了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帮助一起建设发展农村的,现在我感觉很充实,所以就先不回城了吧?等以后再说。不过还是谢谢你这么为我考虑!”
季珩没想到白夏夏居然会拒绝自己把她调回城的提议。
一方面,他觉得果然不愧是我喜欢的女孩,思想觉悟比他这个在政府上班的人都高;另一方面,他心里隐隐有些失落,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好,我知道了,我尊重你的决定。如果想法有改变可以写信或者打电话给我。”他想了想,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钢笔,把他的电话和地址写了上去。
写完后,他把纸从笔记本上撕下来,折了一下,轻轻递过去。
白夏夏看着季珩递过来的纸,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
季珩微微眯起双眸,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轻轻地将手中那张洁白如雪的纸张再次向前递出了几厘米。
此刻的白夏夏仿佛如梦初醒一般,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这才缓缓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接过那薄薄的纸张。
她的手指轻轻触碰到纸面,一股淡淡的墨香瞬间钻入鼻中。
白夏夏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展开了那张纸。
当映入眼帘的是那一行行宛如行云流水般漂亮俊逸的行书时,她不禁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艳之色。
只见这些钢笔字笔锋犀利、刚柔并济,力透纸背却又不失温婉之态。每一笔一划都犹如精雕细琢而成,透着一种深沉而内敛的气质。横竖撇捺之间,既有山川般的刚毅挺拔,又蕴含着溪流般的细腻柔和。
其字迹的大小、间距更是恰到好处,毫无瑕疵可言,宛如一幅精心布局的画作,每一个细节都被处理得完美无缺。
人们常说字如其人,此时此刻,白夏夏望着眼前这令人赞叹不已的字迹,心中暗自思忖:从这些字便可窥见,季珩果真是个充满自信且从容的人!
他的字体如同他本人那般独具魅力,让人忍不住想要深入了解一番,探寻其中更多的奥秘。
再仔细看去,纸上清晰地写着一行字——“外交部街 33 号,季珩,电话 572*****。”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吸引着白夏夏的目光久久无法移开。
白夏夏又一次被震惊到了,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会就在这里上班吧?”她再没常识,也知道能住在外交部街代表着什么。
季珩第一次见到白夏夏这么谨小慎微的样子,被她的可爱表情又逗笑了。微微挑眉,笑着说:“嗯,我住在外交街,但是工作地址是搬到东交民巷那边了。怎么了?”
“哇,你太牛了!”白夏夏眼神崇拜的看着季珩。
内心:卧槽,卧槽地尖叫着,大佬啊这是!
季珩再次破防笑出了声。“怎么样?现在相信我可以帮你调回去了吧?”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
“相信,相信!”白夏夏点头如捣蒜。
“那要不要我帮忙?”季珩再一次问道,心里其实已经隐约知道答案了。
果然。
“真的谢谢你这么愿意帮我,但是还是不用了。谢谢!”
白夏夏虽然疯狂心动,但依旧笑着拒绝了。
有些东西注定是自己要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