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工后,白夏夏回到宿舍。
当她刚刚踏入宿舍门,一个身影迅速地凑到了她的身边。吓了白夏夏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白茉莉。
只见白茉莉像一只小狗一般,围绕着白夏夏转来转去,鼻子不停地在她身上嗅来嗅去,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探知白夏夏究竟吃了什么美味佳肴。
然而,白夏夏此刻实在没有心情理会这个仿佛智商有些短缺的堂妹。她面无表情地径直走进房间,将司永谭带给她的东西轻轻地放在了那陈旧的木箱子上面。随后,她头也不回地转身拿着手纸,匆匆忙忙地朝着后院的厕所奔去。
等白夏夏上完厕所后回到房间。眼前的景象却让她瞬间怒火中烧,血压急剧上升,气得连头发丝都一根根竖立了起来!
原来,白茉莉竟然把她的包裹给私自拆开了,而且更过分的是,此时的白茉莉还美滋滋地吃着司永谭特地带来送她的方糕,那叫一个津津有味、旁若无人啊!
她一直觉得白茉莉这个人虽然有些娇气蛮横、喜欢无理取闹和占小便宜,但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会做出偷窃这种事情来!
其实,她之前并非没有考虑过将带回来的东西放进木箱里锁上,但是白茉莉一直跟在她身边不停地转悠。要知道,那木箱里面可存放着不少还没有出的货呢,如果打开箱子,被白茉莉发现里面的东西,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因此,权衡再三之后,她还是决定像往常那样行事:有人在场时,便将东西放置在木箱上方;没人的时候,再迅速地把东西锁进木箱里去。如此一来,平日里自己取出或使用任何物品都不会引起他人的疑心。
可谁曾想,偏偏就遇上了如此不讲规矩、毫无底线原则的白茉莉!
就在这时,只见白茉莉吃完了一块方糕了,又伸手准备继续从木箱上的袋子里拿吃的。
“你在干什么?!”白夏夏怒不可遏,大吼一声后,一把将白茉莉手中的方糕袋子狠狠夺了过来。
面对白夏夏突如其来的举动,白茉莉显然被吓得不轻,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姐,你干嘛呀?!真是吓死我啦!我不过就是拿了你一点吃的嘛,你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叫得这么大声吗?”白茉莉满脸委屈地嘟囔着,心里实在搞不懂白夏夏为什么会这么愤怒。
毕竟在家里,她向来都是随意取用哥哥姐姐们的东西,从来没有人为此跟她计较过呀。
“这是我的东西,你问过我意见没有啊?居然就私自拆开来吃!你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偷窃!”白夏夏满脸怒容地呵斥着。
她那愤怒的目光像是能喷出火来,直直地盯着白茉莉。
然而,白茉莉却一脸无所谓地回应道:“哎呀,我不就拿了你点儿吃的嘛,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再说了,你可是我姐呀,我拿你点东西难道不正常吗?”她边说边若无其事地嚼着嘴里的食物,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听到这话,白夏夏气得浑身发抖,大声喊道:“我才不是你姐呢!我们家和你们家早就分家了,各过各的日子!你真正的姐姐是白牡丹,可不是我!你有什么资格随便拆我的包裹、拿我的东西吃?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偷!现在立刻给我滚出我的房间,从我床上下去!从今往后,离我远点,别再靠近我一步!”
说着,白夏夏猛地伸手将白茉莉从床上狠狠地拽了起来,并毫不留情地一把将她推开。
白茉莉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嘴硬地反驳道:“哼,这些东西还不都是二叔二婶寄给你的?他们挣的钱原本就应该用来孝敬爷爷奶奶的,我吃一点儿又能怎样?爷爷奶奶肯定会允许我吃的!”
说完,她还挑衅似的扬了扬下巴,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谁告诉你这包裹就是我爸妈给我寄来的?即便真的是我爸妈给我寄过来的又能怎样?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爸妈孝顺爷爷奶奶完全是他们自己的事情,难道这也要你来管吗?哼,有能耐你就让你自家的爷爷奶奶给你寄包裹啊,没这个本事就别在这里瞎掺和!还有,你居然敢偷吃我的东西,到底想干嘛?!”白夏夏瞪大眼睛,满脸怒容地冲着白茉莉吼道。
她实在无法理解眼前这个人的思维逻辑,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就在这时,结束一天劳作的知青们陆陆续续地下工回来了。
他们刚走到院子里,就远远地听到从女生宿舍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于是,大伙儿纷纷加快脚步朝着声音的源头赶去,很快便聚集到了女生宿舍的门口。
蒋玉珍看到站在门口的方晓慧,连忙开口问道:“这究竟是发生什么事儿啦?怎么吵得如此厉害?”
方晓慧面露难色,表情十分复杂,但还是简明扼要地向大家讲述了刚刚所发生的大致情形。
听完之后,在场的众人一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要知道,像这样不讲道理、蛮不讲理的人,他们可还是头一回碰见呢!
而此时的白茉莉,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与反应,依旧气势汹汹、理直气壮地要求大家给她评评理。
只见她双手叉腰,大声嚷嚷着说道:“你们说说看,咱们好歹也是一家人,姐妹之间相互分享一点吃的东西再正常不过了吧?我姐她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竟然还污蔑我说我是小偷,她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啊?”
面对白茉莉这番强词夺理的说辞,知青院里的众人一时间全都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好。整个场面陷入了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之中......
果然有病的人不觉得自己有病,都觉得是别人有病。
终于,吴胜利打破了沉默,“大家以后记得把各自的物品都妥善锁好吧,现在赶紧去做饭吧。”
这毕竟是属于他们之间的家务事,旁人实在不方便过多插手议论。
于是,众人纷纷散去,各忙各的事情去了,但每个人心中都暗自思忖着,日后一定要将自己的东西牢牢锁住,可千万不能像今天这样,让别人有机会顺手牵羊偷走了。
然而,白茉莉对此却浑然不觉,她根本不清楚自己已经成为了大家暗暗提防的对象。此刻的她,单纯地认为吴胜利这番话仅仅是针对那些新来的知青们,要他们保管好个人财物而已。
再看看周围没有人站出来替白夏夏讲话,白茉莉心中不禁愈发得意起来,越发坚信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占尽了道理。否则,如果真如白夏夏所说那样,那为何她在这里待了整整一年之久,都不见有人愿意出面帮忙呢?显然是因为她本身就不占理嘛!
倘若白夏夏能够知晓白茉莉内心深处如此这般的想法,恐怕非得被气得当场乳腺增生恶化成乳腺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