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夏和龚秀兰互相搀扶着回到知青院,两人累得几乎直不起腰。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们的身上,却丝毫没有带来一丝温暖,反而让她们的疲惫更加明显。
菜园里,毛豆和空心菜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生机。
中午简单做个盐水毛豆和蒜泥空心菜,再煮一锅红薯糙米饭。
饭菜很快做好,厨房里弥漫着淡淡的菜香,但大家却都无精打采。简单吃完饭,就都回房间午休了,累得连话都不想说。
白夏夏洗完碗,也换了个睡裙上床。
她躲在被子里,打开游戏,获得了满满一箱牛奶饼干,足有5斤重!她把饼干放进登山包,又从背包饭盒里拿出一个肉包子啃起来。
早上干了一上午的活,中午饭菜不合胃口也没吃饱,现在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她一边吃,一边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她的小身板根本受不了这样的体力活,而且她也干不好。
纠结了许久,她终于睡着了。
“醒醒!都起来了!”白夏夏感觉还没睡一会儿,就被宋青青叫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问道:“怎么又上工了?”
宋青青催促道:“快点起床,上工了!”
白夏夏无奈地起来洗了一把脸,好歹清醒了点。
她想起早上出门忘记戴帽子,感觉自己都被晒黑了,于是从柜子里翻出帽子戴上,又拿着一副手套,跟着大家一起上工了。
黄大妈看到白夏夏她们慢吞吞地来了,急得直跺脚:“哎哟,你们可抓紧时间,快点吧!你们一早上就在这不挪窝,一上午就干这么点,这活得干到什么时候啊!”
白夏夏无奈地摊开手掌,给黄大妈看手上的水泡:“黄大妈,不是我们不想快点,实在是这地太硬了,你看我手都起泡了!”
黄大妈看了一眼白夏夏白嫩嫩的小手,上面一个茧子都没有,心里想着:“这姑娘估计也是家里娇惯的,这手比她的屁股蛋子都嫩,得啥样的家庭才能养出来啊!城里人果然不一样!”
她收起心里酸溜溜的想法,说道:“等水泡瘪了长出茧就好了,你们啊,就是没吃过苦。我们当初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那可是家里家外活一手抓,哪像你们现在的小姑娘,都是享福命!还是共产党好啊!”
“黄大妈,别唠嗑了啊!赶紧干活!不然我要扣分了啊!”计分员站在田埂上喊道。
“别扣分,别扣分!我这不是教新来的知青们努力干活吗?我马上干!”黄大妈说着,立马蹲下来,用力除草。
白夏夏也赶紧跟着蹲下来,一边假装自己很忙碌的样子,一边在想要不要用午睡时想的办法。
如果用了那个办法,名声可能就不大好了,而且可能会有一些别的麻烦。可如果不用,这么重的农活,她感觉自己也适应不下来。
就这么纠结地干了半小时活,白夏夏感觉手掌心越来越疼,汗水腌在伤口上火辣辣的疼。
她终于“被迫”做出了选择——
“哎,夏夏,你怎么了?”黄大妈的声音突然变得焦急起来。
“白知青,醒醒,快醒醒!”龚秀兰也慌了神。
“不得了啦,白知青晕倒啦!”黄大妈的大嗓门响彻整个农田。
“哎哟,这可咋整?大队长怎么还没来?”周围的人也开始慌乱起来。
“赶紧来几个人把她抬去卫生院!”有人喊道。
白夏夏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卫生院的病床上。
龚秀兰坐在床边,看到她醒来,连忙叫道:“夏夏,你醒了?”接着又大声喊道:“医生,医生,病人醒了!”
“秀兰,我怎么了?”白夏夏声音虚弱地问道。
龚秀兰担心地说:“你中暑了,刚刚晕倒在地里了,是大队长让人开车把你送过来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这时候,医生穿着白大褂走了过来,摸了摸白夏夏的额头,翻了翻她的眼睛,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白夏夏回答道:“头有点晕,还有点恶心想吐,胸口发慌难受,浑身疼。”
“你这是中暑后的正常反应,休息两天,先不要下地干活了,过两天就会好的。”医生叮嘱道。
白夏夏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医生,之前我妈带我去看过医生,医生说我有眩晕症,您看我这种情况会不会影响我正常上工啊?”
医生严肃地说:“你有眩晕症?你怎么不早说!那你这种情况更要注意了!本来眩晕症就容易晕倒,你再劳累过度,身体很容易出问题的!你这种要多注意休息,不能太劳累,不然很容易出事的!”
“现在生产任务这么重,又马上要农忙了,我可不能拖大家后腿!医生,能不能想想办法,我下乡是来支援农村建设的,不是来给大家添麻烦的。活我还是要继续干的呢!”白夏夏假装着急地说。
“你这个人,怎么说了不听呢?你的身体不允许,出了事我们谁也负不了这个责任!我来跟你们大队说明情况!”医生觉得这个病人不听话,生气地说。
“医生,那我不是成了劳动不积极了吗?这可不行,我可愿意劳动了!伟人都说了,咱劳动最光荣!妇女能顶半边天!”白夏夏争取道。
医生叹了口气说:“知道你是好同志,但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算了,我还是跟你们大队长说吧!你先休息!多喝点热水!”医生关上门走了。
龚秀兰听了这么一出,好奇地问道:“你有病,怎么还下乡了?”
龚秀兰这么问是有原因的。因为政策规定,如果你病情严重,无法参加生产劳动,那是可以申请不下乡的,大部分情况下是可以审批通过的。
一个是因为,你本来病重就不能干活,再安排你下乡,不是给农村建设增加负担吗?另一个是因为,你不下乡,并不代表你家里其他人就不用下乡了,你生病了可以不用去,但是你家里其他没有工作的人还是需要去的。并不冲突。
白夏夏假装失落地说:“我以为我可以的!在家很长时间没有犯病了,我以为我已经病情稳定了,就申请了下乡,没想到……”
龚秀兰内心是羡慕的。现在很明显,白夏夏是不能再参加体力劳动了,不用干农活啊,多好!也不知道大队会怎么安排她。
嘴上还要安慰道:“没关系,我们都能理解你的。回头看大队长怎么安排吧。”
等白夏夏傍晚再回到知青宿舍的时候,也知道了大队对她的安排。
“白同志,你的身体情况我们也都核实过了,确实不适合参加高强度的生产劳动活动了。现在大队对你的安排就是,每天给你4工分,你每天割两筐猪草,剩下的时间铡草就行,铡草的量每天没有固定要求,但是在冬至之前,你需要把草料房的草料全部铡好装进袋子里。这就是你接下来的工作,你有问题没有?”大队长杨保国说道。
“大队长,没问题。我保证完成任务!”白夏夏积极表态。
大队长交代完就走了。白夏夏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气。
不出所料,这安排一出,也打破了知青院一直以来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