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北区鼓山河畔,有一幢小别墅,这里便是徐四的老窝。此刻,他正与他的亲信们,在餐厅里涮着羊肉,喝着小酒。
火锅中间,炉火窜着蓝色的火苗,木炭不时发出“噼噼啪啪”的炸裂声。
火锅内的羊肉片翻滚着,老远,就能闻到羊肉的香气。
张长江举起酒杯:“四爷,走一杯?”
其他人也纷纷举杯,跟着张长江,闹哄哄地敬酒。
一时间,酒杯相碰,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杯酒下肚,徐四皱起了眉头,他问道:“张先生,你去站东街包子店,已经有一周了吧?”
一旁的赵二虎,将一筷子肉塞进嘴里,伸出一根手指,含糊不清地说道:“一、一个星期多了!”
他就是跟着张长江,去站东街包子店的打手之一。那天要不是张长江拦着,他差点就跟陈领动手了!
徐四挠了挠鼻翼,吩咐道:“再去催催,咱们不能总这么干等着他啊!”
徐四的性子,比起从前已经温和了许多,若是换作以前,哪里还会等对方忙完再谈,简直是异想天开!
再说,据张长江回来禀报,陈领这个人,还是挺客气的。也给足了他面子。
赵二虎一拍桌子:“要不,我直接带人过去,把那个叫陈领的抓来,狠狠揍一顿,看他还忙不忙?”
这家伙仗着自己力气大,只知道打打杀杀,根本不动脑子。他之所以能得到徐四的重用,无非就是仗着自己敢打敢冲罢了。
张长江咳嗽一声,提醒道:“二虎,你没看出来吗?陈老板就是个面善心狠之人。他那一招,差点把郑峰给劈死了。”
陈领的杀鸡儆猴,确实让张长江开了眼界。他心里清楚,一个农村人出来闯荡,没有点真本事,哪来的胆量和魄力。
“要不,咱把他的店砸了!”一旁的赵三虎出主意道。
他和赵二虎是亲兄弟,果然是一母同胞,一样的没头脑。
“你咋不说把店烧了呢?”徐四斜了他一眼,对这种没脑子的人,很是鄙夷。
“也行!”赵三虎马上应和。
这家伙,还以为四爷说的是真话。
徐四一巴掌扇在他的后脑勺上:“去你妈的,我们要拿下他的店,自己经营。你又是砸又是烧的,咱们要一片废墟有啥用?”
在场的人哄堂大笑,笑的赵三虎直挠脑袋。
挨了骂的赵三虎,也不生气,只是咧嘴一笑。憨人有憨人的好处,没那么多小性子。
徐四摸着下巴,继续思考对策。严打刚刚结束,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最好还是别用太暴力的手段。
张长江嘿嘿一笑:“四爷,我看到他那儿有个漂亮妞,估计陈领和那女人有一腿,要不……”他做了个抢夺的手势。
他觉得陈领和雪睿关系不正当,想拿雪睿来要挟对方。
徐四摆摆手:“一个女人罢了,陈领不可能为了换回女人,就把店交出来!”
这倒是,哪有老板会为了一个女人,就放弃自己的生意呢?
俗话说得好,水浅养不住鱼!没了钱,女人也留不住。这个道理,哪个老板会不懂啊?
其实,是张长江看上了雪睿的美貌。他想借着徐四的手,把雪睿弄过来自己享受。
徐四又不傻,他要的是钱,不是色。就目前来说,他已经有六七个女人了,足够他消遣了。
最后,徐四还是决定,先按照老办法,来对付陈领。
两天之后,陈领领着程成和童凌菲,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新招来的徐东铭,虽说拳脚功夫比程成厉害,可毕竟刚来,彼此不熟悉,陈领还是决定让程成一同前往。
程成是陈领,在去军区总医院的路上结识的,此人素质颇高,头脑冷静,拳脚功夫也相当了得。况且,他们此去并非为了打斗。
要对付一个女人,自然无需动用拳脚。
至于童凌菲,陈领也是迫不得已才带上她,毕竟其他人都不认识朱莹莹,唯有她曾见过。
而且,朱莹莹是个女人,身边有个女人,办事也会方便些。
绿皮火车慢悠悠地行驶着,抵达合市时,已临近下午四点。
他们下车后,先在车站广场买了张地图,看来了外地人,立刻就有人围拢过来。
“先生,要住宿吗?”一位浓妆艳抹的女人凑过来问道。
这时,车站里这样的女人不少,主要是为小招待所招揽客人。不管用什么方法拉了人去,就会有报酬。
陈领开口问道:“大姐,这里离西民县还有多远啊?”
他对这一带并不熟悉,也是头一回听说,有这么个地方。
“不远,往西南方向走,六七十公里就到了。”女人颇为热情,再次问道,“要不要住店啊?”
陈领摆了摆手:“不用了,我们这就去西民县。”
女人气得直跺脚,嘟囔着:“还不如不告诉你呢!”
陈领三人听了,哈哈大笑。心想,你不告诉我们,我们可以问别人。
他们离开车站,先找了家宾馆住下,然后出来找地方吃饭。
出门在外,先有个安身之所,再填饱肚子,然后去办事,这样才会有底气。
简单地吃过一顿饭后,陈领和童凌菲回到了宾馆。
陈领嘱咐童凌菲:“晚上不管谁叫门,都不要开,别怕,我们就在你隔壁。要是有什么情况,我们马上过来!”
陈领要了两个标准间,童凌菲住一间,他和程成住一间。
“这里不安全吗?”童凌菲一脸恐惧地问道。
那时候旅游还没有流行起来,人们若非因公出差,一般都不会出远门。很多人觉得世界静好,其实出门在外,并没有那么安全。
“也不能说不安全,就是要提防有人骚扰,这是很有必要的!”陈领解释道。
童凌菲听话地点点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大约到了十一点,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程成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一个娇柔的声音:“先生,玩玩吗?”
程成赶紧捂住话筒,对陈领说:“陈哥,她问玩玩吗?”
他刚从军营出来没多久,根本不知道“玩玩”是什么意思。
陈领回答道:“不需要,挂了!”
程成立刻照做,把电话挂了。
没过十分钟,房门就被敲响了,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先生,需要陪陪吗?”
陈领回答道:“不需要!”
“妹子很漂亮哦,活儿很好的!”
……
女人在门外磨了半天,见里面始终不开门,气得狠狠地踢了一脚门,这才转身离去。
程成疑惑地问道:“她们为什么不找童凌菲呢?”
陈领说:“她们和服务台是一伙的,知道里面住的是男是女。”
他的话音刚落,童凌菲的房门就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