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声眼神轻闪,加重力度地敲门,“墨墨?”
“四殿下,我……臣妾已歇下,请问殿下有什么事吗?”
听到这称呼,流月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担心顾云声察觉到异样,他捏着鼻子朝门外说道。
顾云声嘴角微抽,直白道,“本宫想你了,找你温存一下,墨墨,你声音怎么怪怪的?”
流月:……
“臣妾偶感风寒,身体有些不适……”
流月一震,如五雷轰顶,捏着鼻子,硬着头皮回道。
要是其他事,他还可以敷衍过去,侍寝他真应付不了。
怎么办?怎么办?要不先把顾云声打晕,等主子回来再说?
“身体不适?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本宫进来看看你。”
顾云声悠悠地说道,说完不等流月反应过来,就直接推开门,走进屋里。
屋内漆黑一片,流月躲在门外,见顾云声进屋,抬手朝顾云声的后颈劈去。
不料顾云声的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突然转身看向他。
流月脸色一僵,举起的手顿时落在半空中,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拍晕顾云声。
“流月,你怎么在这?王妃呢?”
顾云声点燃了蜡烛,环顾了一下空荡荡的屋内,冷声说道。
“我……奴婢替王妃守夜,王妃他,他出恭去了。”流月跪下,低着头说道。
“出恭?那刚才屋里说话之人是谁?流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王妃?说,王妃究竟去了何处?”
顾云声上前掐住流月的脖子,沉声地说道。
流月顿时感觉呼吸有些困难,攥着拳头,忍着没发作,沉默不语。
大意了,看来今晚是顾云声故意设的局。
“不说是吧?流月,本宫看你也有几分姿色,既然是王妃的陪嫁丫鬟,那今晚便由你替王妃伺候本宫吧。”
顾云声冷笑地说道,趁其不备,将流月按在地上,一把扯开他的衣服。
她早就知道流月是男子,但不清楚白衿墨为何让一个男子扮成贴身丫鬟?
就没听说哪个大家闺秀,身边贴身伺候之人是男子。
流月武功不低,五官轮廓分明,下颌线条精致冷硬,身形窄腰宽肩,虽不算惊艳,但却是耐看型。
要么流月是白衿墨的心上人,要么白衿墨也是男的,但白衿墨那张脸倒不像男的。
“四殿下,别……”
流月一惊,双眼微微瞪大,眨眼间衣服已被扯开,馒头掉落在地上,露出健硕的上半身。
他压根没料到顾云声会有如此举动,一时间怔住了。
“流月,你竟是男扮女装?”顾云声瞥向流月,冷冷地说道。
这时,白衿墨悄悄回到寒水院,见自己的屋内亮着灯,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走进屋子,看到流月上身赤裸,被顾云声压在身下,眼神微变。
“殿下,你怎么来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流月,你……你怎么是男的?”
白衿墨沉眸,故作震惊又难以置信地说道。
就说今晚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原来搁这等他呢。
看这情形,顾云声已经知道他出府了,但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三更半夜,王妃不在寒水院,去了何处?”
顾云声放开流月,坐在桌前,冷眼看向白衿墨,质问道。
流月有些惊魂未定地将衣服穿好,垂眸跪在地上,心下一沉。
他不像主子那般镇定自若,如今暴露了身份,以后恐怕不能再跟在主子身边。
“殿下,臣妾去了听雨阁。”
白衿墨神色未变,从容镇定地开口道。
顾云声眼神微眯,“是吗?流月刚才可是说你出恭去了,那王妃倒是说说看,去听雨阁做什么?”
“今日是臣妾母亲的忌日,往年臣妾皆在听雨阁为母亲偷偷烧纸钱,如今住在寒水院,怕殿下怪罪,便悄悄去了听雨阁,若殿下不信,大可派人去听雨阁,看是否有烧过的纸钱……”
白衿墨朝顾云声跪下,垂下眼帘,提高了音量说道。
“卫嬷嬷,带几个人去听雨阁看一下。”顾云声淡淡地朝门外说道。
卫兰心和霜降刚才听到动静,便候在门外,卫兰心闻言,连忙领命带人往听雨阁而去。
顾云声看着撒谎不打草稿的白衿墨,眼神闪了闪,有种难逢棋手的感觉。
这份处事不惊的模样,倒是让她想起前世的红颜知己蓝卿衣。
若不是知道白衿墨出了府,还真被糊弄过去。
如果没猜错的话,白衿墨在暗处的人已经去了听雨阁布置现场。
她让卫兰心去听雨阁,也不过走个过场,没想过能抓到白衿墨的把柄。
“王妃,流月身为你的陪嫁丫鬟,却是男子,大半夜还在你的屋里,你作何解释?”
顾云声手指轻叩桌面,瞥向白衿墨说道。
不说别的,白衿墨来到王府两年,身边只有流月一人伺候。
两人朝夕相处,白衿墨怎会不知流月的身份?
“殿下,流月虽是臣妾的陪嫁,但臣妾一向不喜人伺候,并不知流月是男子,臣妾和流月清清白白,还请殿下明鉴。”
白衿墨眼神微动,一脸无辜,随后朝流月使了个眼色,不卑不亢地说道。
他不能暴露身份,只能与流月撇清关系。
流月闻言,连忙道,“殿下,是我隐藏身份,王妃对此并不知情,至于半夜在王妃屋里,是突然看到殿下来王妃这,一时紧张才进了屋。”
“这么说,还是本宫的不是?流月,那你男扮女装待在王妃身边,是何居心?”
顾云声紧盯着流月,悠悠道,白衿墨心思缜密,表面看不出任何破绽。
但流月可就没有白衿墨这般沉着稳重、镇定从容。
“我……”
流月有些懵逼,下意识想看向自家主子,但触及顾云声的眼神,最终还是没敢看向白衿墨。
心里暗道,主子和他都是男扮女装,他能有什么居心?
天哪,顾云声和主子加起来都有八百个心眼,而他除了打架,真应付不来这种场合。
而白衿墨为了避嫌,并没有替流月说话,一时间众人的目光落在流月身上,等着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