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有几个女人来我们铺中采买,见到兄弟几个身边没有女人,便时不时上门说些荤话,还想非礼我等,父亲们把她们赶出去,她们的悍夫却天天上门找麻烦,说……说我们兄弟几个卖身,勾引他们的家主。说得极为难听!”
“岂有此理!”
雨季气地砸碎了台桌。
“哎哟!”大父心疼地眯起眼,“这可值100个铜币!”
“你这妮子,出去做工一个月,穿得奇奇怪怪回来就算了,怎么力气也变得这么大了?!”
“那主家的伙食一定很好吧?看把咱雨季养得多精神啊!”
“不是吧,我看雨季刚才挥扫帚的样子,是不是灵力涨了啊?看那外面,像给了一铲似的。”
几个父亲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起来。
雨季许久没听他们叨叨了,目光不知不觉柔和下来,给两个有孕的夫人一人塞了一个水囊。
“这是什么?”第八夫人将水囊接过,依赖地靠在了雨季肩头,倒也没怎么在意。
第三夫人却惊讶地看着她那平整的裤兜。那么大两个水囊,怎么从她小小的裤兜里拿出来的?
雨季见他疑惑,便将他搂进怀中,骄傲道:
“这可是我的工服,只有正式工才有的超神器衣衫!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级别的法器,但是这衣服内兜外兜都是乾坤空间袋,不沾尘土,洁净无染,还可以防御神气攻击!
对了,你快看看我肩头,这颗星星只有下人才有,好像是金子做的,能够让我在一个特别特别辽阔的地方缩地成寸,随意移动!
还有啊!你们手里拿的可是我特意向阿狸大人讨来的好东西……”
雨季激动地说个不停,几个夫人嘴巴张了又张,大到能塞下一个鸡蛋,连一旁吵着的父亲们也都津津有味地听了起来。
“不是,咱乖女出去一个月性子都变活泼了?以前也是没见她这么爱说话啊?整天就对着那些花花草草自言自语的。”
“我看不是变活泼了,是变更呆了,这种美梦也敢做?睡前什么姿势,我也学学。”
“雨季莫不是做工做疯了?她说的还是人话吗?谁家正常人动不动就是神器啊,神兽啊,泥巴小草都是神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身衣衫怪是怪,但我乖女雨季穿起来怎么看怎么顺眼啊!之前那个大面具还吓了我一跳,还好叫了我一声,不然指定给她来一拳。”
“就你?算了吧。雨季现在锤个桌子就跟捏泥巴似的,你那拳头往日还能让普通女人痛一痛,如今……怕是近雨季的身都不行咯!”
一群人闹哄哄聊着,关了铺门。
如今整条街道就只剩下他们以及他们左右两家的铺子了,那些店主感应到了仙气,一个个屁都不敢放一个,自个儿吞着苦水,抢救屋子。
而那几个悍夫,浑身骨折就只剩下了一口气吊着,被他们家主各自领回家好好教育了一顿。
仙气啊!
那是仙气啊!
乖乖,那群人的家主竟然是个仙人!
都给自家病危的黄脸夫几个响亮的耳光!
啪!啪啪!
“败家玩意儿!给你治个毛!你是想害死我吗?!仙人都敢惹!!!迟早被你拖累死!”
不死也得打发了!
他们招惹仙人亲眷,作了那么大一个死,露脸都露到仙人面前了,留不得!
当天夜里,几家哭啼几家挂白,知情者一阵唏嘘。
雨季给两位夫人喝了女娲之泪后,抱进了房。
“使不得啊,家主!夫刚怀了孩子,如何能够伺候,您莫不是不喜夫和夫的孩子?想让夫和孩子死在榻上?!”他越说越委屈。
怀孩子身体本就疲乏,如今见家主丝毫不疼惜,更是难过地想要哭出声。
另一个也是,生怕孩子出事,吃不好,睡不好,哪里都小心翼翼,如何敢承恩。
雨季勾起两张俊颜,“我只是想问问你们喝了女娲之泪,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不是想……”
她的眼神逐渐拉丝,一个月没有解毒,确实馋了。
大人岛上随处都是倾国倾城的男仆……可她们连想都不敢想,岛上的人可都是大人的,哪是她们能碰的?
两位夫人难为情地侧过头,“有的,夫觉得疲乏尽消,有种生机焕然之感。”
他们没好意思说,那水喝了身体发热,想和家主贴贴。
可为何哪里有点臭?
家主几日没洗澡了?
不对,是那夫身上的!
两个夫人互相嫌弃地看着对方。
雨季安抚好两位功臣,就去了其他六位夫人房里,打算好好尽尽为主的义务!
夜深人静,她把人抱在怀里。
同样的低声夜话,说了六回。
“好夫人,我每月只有三日归家之期,你就少说些,多留留力气陪我干正事。”
那人臊红了脸,大晚上,还能有什么正事啊,唠唠嗑都不行?!
家主真是毒发了……
雨季百忙之中叹了口气,“我有预感,很快,我又能晋升了。”
“晋升不是好事吗?家主何故叹气?”
“天人之力越强,就越难留下子嗣,我得抓紧时间,把咱雨家血脉传下去。”
仙人留后便已困难,等到了神人阶段,基本只有万分之一的幸运才能拥有子嗣。
然而,生孩子难,生女娃更难!
这也就是甲环山皇庭殿为何要封那么多位皇女的原因了。
雨季不能保证那两位夫人一举得女,归家三日,将近有一整天的时间在路上,真正留给雨季传宗接代的时间不多了……
她已经做好了充分计划,趁每月的探亲假多多耕耘。
怎么个,也得给她们雨家留个后,才能安心修炼啊!
一大家子男眷,一个顶事的都没有,真是忧心。
她将剩下的一袋水囊分给了其他夫人和几个父亲,三日闭门不出,连饭菜都是父亲们笑嘻嘻放到了窗口。
窗户一扇,动静不停……
臣悠再见童侍之时,已是第三日正午,火辣辣的阳光落在大地上,却再也照不暖侍童冰冷的身躯。
十一二岁的小孩静静蜷缩在垃圾堆里,被蛆虫爬满了身体,苍蝇嗡嗡飞来飞去。
“别看了。”灵蝉拉住她僵硬的肩膀,“我已经查清楚……是他生了病,四处求医,医师见他没钱,便将他驱赶。”
“可能是走不动了吧,他晕倒在一家人门前,那人觉得门口死人晦气,便将他……”
“不可能!我的拍钱都在他手里,他怎么会没有钱……”臣悠不信。
“他一定是被谁害死的对不对?告诉我,她是谁?我要杀了她!”
她盯着那孩子闭上的眼睛,想起了那个搀扶着她,没日没夜悉心照料在身边的小影子。
他怕她,却也尽心尽力照顾,在她耳边笑着道:“大人不开心骂我打我便是,只要给我一口饭吃,我就给大人做一辈子的奴隶。”
那个在她孤身时,唯一的聒噪……消失了。
灵蝉垂眸,“你的拍钱一分没少,就放在他枕头的夹层里。”
“一分没少……?”
臣悠忽地想起离去那日,他的话。
“大人,你要照顾好自己,如果主家待你不好,就回来,小的不会动那些钱,可以赎你离开……”
“那些钱留给你,你花便是,别啰哩啰嗦的!小小年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话……我这一去,说不定那些人就会断了供养。若我没有了钱,你还会跟着我?”
侍童艰难挣扎了许久,定定看着她,“那大人会让小的饿肚子吗?”
“不会,我臣悠就算瘸了,也是瘸子之中最有出息的一个!养个侍童而已,凭我的本事,百八十个夫人都养的起!”
侍童笑了笑,捏紧了拍钱,“那好。”
“小的发誓,会永远追随大人,在这里等您回来。”
“就算她们断了大人的供养,也不怕,小的会替您存着,帮您找百八十个夫人!”
……
臣悠静静看着那青黑色的一圈,他破开的肚腹中,竟有一堆还未消化的野草……
当真是……一分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