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陌搂着她,浑身僵沉,双手却紧紧桎梏,仿佛想将人融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冥台秋眸光沉了又沉,一双清明的眸子反复失去焦点,两只手各有它的想法,隔着薄薄一层衣料,倾尽爱意。
冰凉的唇瓣贴上脖颈,玉陌埋首在她颈项轻轻咬了咬。
“痛吗……大人?”
嘎吱嘎吱……
摇椅猛烈地晃了晃。
男子宽大的身形将她遮得严严实实,只见得到一只手,和一颗脑袋。
冥台秋单手扣住他后颈,仰头去看空中飘飞的白絮,另一只手竟不知何时剥开扣子与他肌肤相触。
与惊浪明显却不过分鼓胀的腹肌不同,玉陌的肌肉更薄一些,力量感却不弱。
他的衣衫已退至肩下,就在这时,端着烤鱼的惊浪走了出来。
见此画面,人顿时停在原地,不敢上前,双手却气得微微发颤!
好啊!趁他给大人做饭,爬他墙角!!
惊浪不敢惊扰大人好事,只能满含幽怨地飘到两人身后,轻轻捧起烤鱼举到冥台秋面前。
“大人!鱼好了!”
冥台秋:“???”
不是,惊浪你没事吧?
她现在哪有心情吃饭!
她想吃的,另有一物!
冥台秋哀怨地睁开眼,迷离视线中,一下就见到了比自己更为哀怨的眼神,以及他手中捧着的,为自己忙活许久的烤鱼。
闻起来,确实很香~
冥台秋叹了口气,拍了拍玉陌的后脑勺,强行坐起了身。
玉陌坐在她身上,随着冥台秋的动作被一股力量带着,推开了些。
惊浪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了起来,递过去一条温度微烫的鲜香烤鱼。
“来,拿着!”
不顾玉陌想要杀人的表情,惊浪礼貌微笑着,麻利地搬动桌子,给大人用餐。
“玉陌吃吧。”冥台秋烦躁站起身。
玉陌那暗自咬牙的表情顿时变为错愕。
大人在邀他共进餐食?!
这可是正夫小夫才有的待遇!!
惊喜来得太快,玉陌眉梢都生出了抑制不住地喜悦。
一旁惊浪却如遭雷击,像是被人拔去了全身筋骨,一下失去了力气。
正当他抿唇沉眸,想要缩回厨房自舔伤口之时,一只柔软的手将他手心一握,拉进了卧房。
惊浪睁大眼。
嘭一声,房门急急忙忙关上,隔绝了玉陌的视线。
玉陌这才反应过来。
大人只是要同惊浪恩爱,不想浪费粮食,糟蹋惊浪的心意,方才对他这么说。
心脏猛地一抽,吐出一口血来。
玉陌扶着空荡晃动的摇椅,拉好衣衫,颓靠在椅子旁。
一只手缓缓捂上胸口,他抬头望向漫天的飞絮,好长时间没有言语。
宅院僻静,周围邻居相距较远,冥台秋便没有刻意遮掩声响。
两人干柴烈火,惊浪也终于得偿所愿,真正成为了大人的人!
第一次体验到男女欢爱的滋味,惊浪尽心服侍,无比沉沦。
环山世界的男女构造有些许不同。
女人的生命之源来自于天人之力排出的余毒,除“归墟”可解外,还可通过男性的子宫天然“净化”。
所谓净化,也就是怀孕。
对于男性来说,生命之源不是毒,而乃大补之物!
能够滋养身体,延年益寿,若能成功着床,替家主孕育新生,还能在孕期获得女人的部分能力!
但受孕不易,女胎更加难得,想要诞下子嗣是一件极为艰辛、伟大的事。
惊浪开门出来的时候,已是深夜,整个人容光焕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淡淡的“气”,独属于大人的冷香笼罩全身,无不表明着他的归属。
现在哪怕没有标记链,任何一个有气的女人,都能分辨出他身上的人夫之“气”。
童身已去,再非完人。
“哟,你还在呢?”惊浪袒露满是痕迹的上半身,假意捶了捶腰。
“忙活一下午,都没时间吃口饭,大人也累坏了!真是的,这么着急干嘛。”
惊浪笑意盈盈,端起玉陌面前冷掉的烤鱼,哼着小调,重新钻进了厨房。
玉陌空落的目光越过暗沉的天色,落在厨房那抹随风摇曳的烛光中。
暖黄的火光一闪一闪,像极了惊浪轻哼的小调。
不能再被动等待了。
玉陌垂眸,朝紧闭大门的卧房走去。
轻轻敲了敲,没人应声,他大着胆子推开一条缝。
借着月光,他看到了凌乱的屋子,一条撕碎的衣衫掉在床榻边,被大人歪倒的长靴踩着,床幔半开未开裂开了几条长口,一阵浓郁的恩爱之味弥漫在屋中,久久不能消散。
“大人?”玉陌推门而入,“要……喝水吗?”
他从桌上半倒的茶壶里接了杯凉茶,没听到大人的回应,也无呵斥,便鬼使神差地,轻声走到床边。
隔着半透明帷幔,他看到了一个不着寸缕的曼妙轮廓,那身体好似运动过度,浑身汗湿,周身还冒着袅袅热气。
玉陌不知,这可不是什么运动过度的热气,而是余毒消解后,身体排出的毒。
冥台秋一素素了千年,体内沉积太多余毒,惊浪根本受不住,她只能浅尝辄止。
好在排毒效果不错。
她闭着眼睛放空心神,沉浸在极为放松的舒爽状态,压根听不到玉陌那细若蚊蝇的询问。
玉陌只听到她缓慢又平静的呼吸声,抿了抿唇,颤抖着挑开了帷幔,俯身凑近。
这次他并没有问,只含了口凉茶,温热了,才送到她唇边。
冥台秋刚运动完没多久,正是口干舌燥,加上唇上极好的触感,再一次点燃了半歇未歇的火气。
“别闹,惊浪。”
冥台秋双手一紧,将他拥入怀中。
他的身体受不了太大的强度,来日方长,可不能将人玩坏了。
玉陌闻言,身体一僵,只觉得隆冬突至,浑身冰寒无比。
他忽地一把推开冥台秋,在她怔愣之中仓惶起身,而后便是逃一般夺门而出,消失不见。
冥台秋也微微诧异,即使没有睁开眼,可刚才那一抱,他便感觉出了不对劲。
体型和气息完全不同。
那不是惊浪。
还能是谁?
她揉了揉自己柔软的胸膛,心道这美男胆子真大,敢占她便宜了。
不过就那点力道,挠痒痒似的,还是得多补补啊……
“未经传唤,你进大人屋里做甚?!”
惊浪端着鲜汤,冷冷盯着他,仿佛手里要是没有东西,已经冲上去给了他一拳。
玉陌没有说话,眼睛里同样是一片摄人的冷意。
就在场面即将崩坏,再也维持不了表面平和之时,啪嗒嗒!空中掉下几个女人,狠狠摔在了院中。
“偷听有什么意思,几位大晚上登门,想了解什么不如直接开口。”
长发披散的冥台秋走了出来。
几个女人揉着摔痛的屁股,将信将疑问出了声:“你……你跟玉陌什么关系?”
见她气场不凡,几个女人还未交手便败下阵来,此刻皆是心生警惕。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不如你先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