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死了很多人。”姜墨的语气沉重了许多:“死的人都还是各大宗门与世家,有望结丹的佼佼者。仅有少数人活了下来,且根据后来发生的事情来看,这些人想必大多数都与邪修教派有关。
“而且玄渊天阙最大机缘,澹台皇族的气运,大概率也落到了血魂教的手里。”
“玄渊天阙……澹台皇族?”孟初染经此提醒,隐约想了起来,“我好像是想起来了,玄渊天阙是澹台皇族的陵墓!”
姜墨坐起身来,一边替孟初染整理衣物,一边平淡地说道:“澹台皇族所建立的玄渊仙朝,据说是上古时期最鼎盛的仙朝之一,掌握着人皇气运,传承了两千多年。
“玄渊天阙就是玄渊仙朝的最后一位皇帝,玄幽帝的陵寝,在位仅七年,偌大的玄渊仙朝便毁于一旦。
“上古时代距今过于遥远,在岁月变迁中就连存在过的痕迹都消逝。这些事情,都是后人通过玄渊天阙中的典籍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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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界传承至今遭遇过一次大断代,造成断代的原因迄今不明。为此修士都将断代之前的时期,统一称作上古时代。
在玄渊天阙现世前,修士都不清楚上古时代的具体面貌。玄渊天阙现世后,通过澹台皇族留存的历史典籍,修士们才得以窥见上古时代的冰山一角。
上古时代人族鼎盛,亦有妖兽肆虐。并不存在所谓的修仙界。
生灵们为了争夺地盘,互相杀戮,世间长久处于动乱之中。或许上苍不忍,世间忽然出现一批能够飞天遁地的“仙人”。
仙人自称炼气士,
他们无偿向人族传授炼气修行法,使少部分人族获得了超凡脱俗的力量,后来这些人凭借自身的不凡,便掌握了人族的至高权柄,各自建立起鼎盛的王朝。
权力使人沉醉。
王朝之间战乱不止,就这样相互征伐了几千年,最终在某位天命之子的雷霆手段中,世间迎来统一与和平。
这便是第一世代的沧溟仙朝。
澹台皇族的先祖活跃在第三世代末期,在百余年的征伐中,结束第三世代完成大一统,建立起第四世代的玄渊仙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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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这些琐碎的事情,不应该很容易就忘记的吗?姜墨,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啊?”孟初染好奇的问道。
姜墨取出一个记事簿,交到了孟初染的手里,回答道:“我最初就知道这些事情是留不下的,所以重生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把这些事情都写了下来。你可以看看。”
孟初染眨了眨眼,简单地翻了翻手里记事簿,继而也取出了一沓绘画稿纸交给了姜墨:“那我也给你看看这个!”
姜墨看了眼绘画稿纸上的内容,虽然写的很杂乱,远不如他写细致,但显然也都是孟初染前世的经验见闻与修行规划。
他面色古怪地吐槽:“呵呵,真是活该我们做夫妻,就连想法都一样。”
孟初染仔细浏览了一会姜墨的“前世记忆”,末了却是有些吃味地说道:“你的修行规划做的这么细致,看起来你最开始那会,是打定主意要一心向道的啊!”
“这也不是没办法嘛……”姜墨尴尬地辩解道:“在不确定你有没有重生的情况下,我怎么可能与‘你’走到一起,我所见到的孟初染即便外表一样,但内里也是不一样的。
“如果后来我没有确定你也重生了,也不可能会与‘孟初染’再次走到一起的。”
这番话虽然听起来像是在强行解释,但孟初染觉得也还能接受,便打趣道:“那为什么你要把特地《灵犀》抄录下来呢?不能和‘孟初染’双修,难道是打算去找别人吗?”
“我哪有这个意思!这、这是看在这篇功法弥足珍贵,才抄录的!”姜墨急道。
“呵呵~”孟初染掩嘴笑道:“不过,我的想法也跟你一样呢!如果你没有重生,我也不会跟‘姜墨’上床……”
呵呵,你是真直白!
“所以,你是打算去拿人皇气运?”孟初染使话题回到了正轨。
“嗯,我的确是这样想的。不过……”姜墨皱眉,说出了心中疑虑:“我怀疑,这个所谓的玄渊天阙,实际上是陷阱。”
孟初染可谓一点就通,就问:“是因为先前柳星原在青竹镇捡到的玄渊玉符?”
“不错。”姜墨点头后,便开始认真地分析道:“根据前世的事态发展来看,我们能预知以下几个结果。
“其一,五大仙门会被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其二,玄渊天阙结束后各大修真宗派和世家损失大量中流砥柱;其三,邪修教派没有在明面上参与其中……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还有一条至关重要的信息。”
孟初染的脸色难看了起来,补充道:“五大仙门并未安排任何颇具潜力的筑基修士进入玄渊天阙,进入玄渊天阙的,全都是潜力耗尽的老牌筑基!姜墨……你是想说……”
姜墨平静地点头说道:“五大仙门或许又一次与邪修教派达成了某种默契,甚至可能是共同在暗中设局……最后那些死掉的筑基修士,恐怕是他们为了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而被献祭了。”
孟初染满脸的不可置信。
姜墨也神色忧愁地继续说道:“你我在惊蛰仙宗待了三百余年,都清楚五大仙门的行事作风,再怎么说,与邪修教派共同密谋坑杀大量修士这种事,肯定做不出来。
“所以我更倾向于前者,甚至都不认为这是‘默契’,而是一种‘妥协’。
“试想一下,那时已经被舆论推上风口浪尖的五大仙门,想来是捉襟见肘,就只能按照全体宗门与世家的意愿,付诸行动。
“不论如何,五大仙门作为名门正派,在行事上肯定会有所收敛与限制,成为修仙界公敌,对仙门来讲,不但没有任何好处,反而正中邪修教派的下怀。
“我觉得,玄渊天阙,很可能就是一场阳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