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染看着姜墨,再次沉默了许久。
通过琴瑟和鸣的效果,她能够隐约地感觉到姜墨此时是有怪罪之意,而且这种情绪很明显就是指向她的。
她为此很是不解,却也并未有任何辩驳,反倒像是真做错事了一样,低下头去,没有做声。
姜墨平静地说道:“我觉得你有时候也该多信任我一些吧?不要总是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细节,多此一举啊……”
孟初染已经不是前世的性格,即便她仍旧不愿去辩驳什么,但也不愿被这样责难,便没好气地回道:“什么叫多此一举?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事情吧?”
姜墨眼神微眯,嗓音冷硬了些:“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喜欢干涉他人感情的人。你是出于功法产生的危机意识,才会把原先对我有意的苏落落,推向柳星原。
“可即便如此,也不应该去牵涉他人的人生大事!情劫是很危险得,以前的我们可以说就是死于情劫,所以……没有必要这样,为了一己之私,把别人推向火坑。”
又是这样的说教语气……
孟初染想起一些不太好回忆,心情瞬间转阴,讽刺道:“那你可真是大善人!”
“孟初染,我是在和你好好说话。”
下一句,就该是无理取闹了?
孟初染看起来已经有些生气:“什么叫好好说话?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什么叫我的一己之私,把别人推向火坑?
“柳星原是跟你很熟吗?他喜欢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吗?还是说,因为他喜欢的人是苏落落,所以你看不下去了?”
姜墨听到最后一句,也多了几分火气,声音立马就大了一些:“说来说去,还是绕不过去这个事!我想说的东西,你真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我说,孟初染……
“你明知《灵犀》第三层会导致危机意识过剩,也该警醒一些吧?最少不能由着性子做事对不对?”
孟初染哪受得了姜墨这样大声说她,心中委屈得不行,顿时眼睛泛红:“是,你说的对!是我不该任性,更不应该太在意你!”
留下这句话,她就不见了踪影。
姜墨心中一空。
夫妻间的口角是很常见的。
两人生活在一起不会总是腻歪,经常要面对许多的问题。面对有些问题的时候,双方会产生不同看法,为此才会引发矛盾与争执。过程中,难免出现比较尖锐的言语。
最后,争执就会升级成吵架。
可是,人也很奇怪。跟重要的人发生口角,最后就算吵赢了,也不会感到任何获胜的快感,反倒会觉得失落与自责。
也总会在这个时候,想起许多以前的事。
说来前世三百多年,姜墨与孟初染就从未吵过一次架。就算遭遇一些矛盾,也是姜墨一个人的“滔滔不绝”,孟初染永远都是默不作声的倾听者。
即便有些话或是说教,会显得很苛刻,孟初染也总会回答一句:听夫君的。后来,感情进入冷却后,便更加无话。
这还是第一次放在明面上的争吵。
孟初染真的改变了很多,她不再是过去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媳妇,反而在很多事情上,都会发表自己的见解和看法。
从和好到现在,姜墨与孟初染也和谐地讨论过许多事情,并且都会得出相同的结论,现在则是少见地在意见上出现分歧。
有分歧,可以继续讨论啊……怎么讨论到最后,就变成了吵架?
是因为最开始,她就觉得我说的那些话是在指责她?后面就愈演愈烈?
唉……算了。
我还是先去道个歉吧。
姜墨整理了一下表情,偷偷摸进房间,就看见孟初染背对着门,坐在云上天宫里。继而,他蹑手蹑脚的坐在床沿。
就这样谁都没有转过身,看向对方,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尴尬的氛围维持了许久后,此间才响起一些细微地啜泣声,啜泣声就像是某种信号,姜墨紧接着,就满不在意地嘀咕了起来。
“你还真是厉害,说你几句不好,你竟然能哭上小半个时辰……”
“我没哭。”
“多大个人,真不害臊……”
“我没有!”孟初染的嗓音大了些。
“好,你转过来,让我看看。”说着,姜墨就伸手去扒拉她。
“别碰我!”
……
两人就这样扒拉了一阵后,姜墨把孟初染抱在了怀里,孟初染也放弃了挣扎。
依偎了一会。
等到彻底平静,姜墨才捧着孟初染脸,给她抹眼泪,一边用温和地声音说。
“你看这妆都花了,就这么一小会,眼泪怕是流了二两。呵,就你这样,还几百岁的金丹大修士,说出去笑死人。”
“你管我!”
“管啊,当然管啊!就像我做错事的时候,你可以说我,你有时做的不对,我也必须要提醒你啊!”姜墨借坡下驴。
“你刚才那是在提醒吗?”
姜墨是来缓和氛围的,自然不会继续就这个问题犟下去:“我承认刚才的态度确实有些过,所以现在给你道歉。”
“……”
“娘子,我不该凶你的。”
孟初染听到姜墨直白的道歉,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脸一红就躲进了姜墨的怀里,紧接着就听见她小声嗫嚅:
“我、我最近也有些任性了……给夫君添了麻烦,对不起……”
姜墨抚摸着她的头发,长叹一声:“倒不至于给我添什么麻烦。只不过是我现在越来越看不懂《灵犀》,有些焦躁罢了。”
“看不懂《灵犀》?什么意思?”
姜墨微笑着没有说话,就把孟初染推倒在床上,然后在她的嘴唇上,吻了一下,紧接着开始帮她宽衣解带。
孟初染面色微红,说来这还是成亲以来,姜墨首次这么主动。
就挺不习惯的。
“娘子,你还记得《灵犀》是怎么来的吗?”姜墨一本正经地问道。
“啊?这个啊……”孟初染也不知道姜墨是怎么做到在这种情形下,还能一本正经谈论正经事的,她心不在焉地回答道:“这不是你带回来的吗?我那时都来不及问,就被你像这样……”
“胡扯!”姜墨就连宽衣解带的动作都粗暴了很多,“迫不及待的人是你好吧!”
“不、不要把我衣服扯坏了……”
“呃……问题是,我现在并没有当初是怎么获得《灵犀》的印象,这部功法就好像是凭空出现在脑海里。”
“哦,这样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