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
谷雨峰的某处山涧花海,在维持着往常静谧的同时,也洋溢着一抹喜庆的氛围。
这儿,今天也来了不少的人。
姜墨大多都不认识,这些人都是先前送过礼的人,为此也都不好怠慢,每位都会与之寒暄客套一番。
说成亲的,成亲的,但是这幸福感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
本来就没有太多社交天赋,这面对接连不断的陌生面孔,属实是种负担,好在像是许云择、苏落落这些本就是关系比较近的朋友,无需这些扯淡。
说来无论在哪,像是这样的喜事,也只有亲友团是抱着真心祝贺的念头前来……
除去许云择、苏落落和江盼情是本人亲至以外,像是关系比较好的几位金丹修士,唯一亲自到场也就只有外门院长杜承平,其他人并未亲至,但都派了各自的代表。
说起来这不过是筑基修士集会,金丹修士亲自到场,于公于私都是不太合理的。
就比如,代表柳映川前来的是他的亲传。
此人据说也是柳映川的养子,名为柳星原,是个自信且骄傲的剑修,来此给姜墨送上贺礼后,就独自抱着剑在角落里自饮自酌。看起来似乎很不好相处。
东方雅雅则是代表她的姑姑以及东方世家而来,并送上了一份丰厚的贺礼,以彰显东方世家有意与姜墨交好的态度。
所有的这些贺礼总共加起来,粗略估算大概价值五六千的灵石。
可惜,距离回本还差的太多。
姜墨与孟初染的婚礼成本实在太高,单就极品法器云上天宫就折了近万的灵石,还有两套上品的礼服,加上凤凰于飞对戒同样价值不菲,若是再把这间双人洞府也算在内……
合计价值约莫能够达到三万灵石!
都说炼气修士不过百,筑基修士不过千,三万灵石在金丹修士眼中都已然是一笔巨款。
筑基修士成个亲要三万灵石,这个事要是传出去,估计惊蛰仙宗的道侣都要瞬间减少三分之二。
然而眼下这俩马上就要拜堂成亲的小夫妻,前几天都还在互相指责对方败家。
不过这事说来也对,
修士成亲哪里需要什么聘礼和嫁妆的……他俩准备的东西说到底,却只有洞府可能算得上刚需。
这是任何外人都看不明白的。
两个当事人却都清楚,尽管他俩再怎么相互指责和谩骂,甚至打心底地觉得不应该这样的铺张浪费。
但此刻,
在身着喜服,深深对拜之际,幸福感是满溢的。
我终于风风光光地嫁给他了。我终于堂堂正正地娶她过门了。
或许贫苦中的相濡以沫更让人赞美,但既然是相爱的两个人,那互相之间最希望的,肯定是让对方过得更好。
在众人见证下,两人顺利地拜完了堂。
孟初染走进了婚房中等待,姜墨则留在外头,与宾客们喝酒聊天。
这场酒会一直持续到太阳即将落下。
谷雨峰首座亲传柳星原,表情似有些拘谨地向姜墨敬了杯酒后,成为了最后一位离去的生面孔。
尚且还留在这里的人,在场就剩下许云择、苏落落、江盼情和东方雅雅,以及似乎不胜酒力而正在打瞌睡的杜老头。
面对这些人,姜墨总算是可以轻松许多。
他率先拎着酒葫芦来到杜承平身边,将他唤醒。姜墨趁老头还在发愣,给他满上了一杯,继而相当真诚地躬身一礼:“院长,一直以来颇受您看重,请受晚辈这一礼。”
无论怎么说这位外门院长,真的帮了姜墨许多,他理应有此一礼。
杜承平露出一个恍惚的笑意,发自内心地倍感欣慰。
有些话他不好在这种喜庆场合下说出来,但他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
如今越发嗜睡的他,其实已然时日无多。
不过这也没什么,
老夫在入土前,见证了惊蛰仙宗的未来,还遇到了眼前这么一个忘年之交……此生足矣!
“哎呀,你小子这么礼貌,老夫竟是还觉得挺不习惯的,这还真是古怪!”杜承平受了姜墨的这一礼,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便挥手告辞:“老夫这也就不打扰你们了……但要提醒你一句,年轻人要懂得节制!”
“院长慢走。”
姜墨眯着眼睛目送杜承平的离去。
他知道按照前世的时间线,杜承平再等几年,就会辞去外门院长之位,等待寿终正寝。
杜承平离去后,
姜墨又再次举杯向在场的几位朋友,说道:“许师兄,江师姐,落落,还有雅雅,我在此真诚地感谢你们今日的到来!”
许云择举杯回应道:“姜师弟,祝你夫妻二人幸福美满。”
接着是东方雅雅起身,她笑着说道:“老师,我姑姑让我给你带句话。”
“哦,什么话?”
“她说,她平生最恨负心汉,奉劝老师不要跟某人学坏。”
“好,我记住了。”东方棠雅口中的某人是谁,自不必多说,姜墨就挺无所谓的,反正他又不喝花酒。
苏落落没有什么话讲,起身时可见眼神里闪过一抹失落,但很快就转变为乐观地模样,向姜墨举杯。
最后是姜墨至今仍旧不是很熟的江盼情。
可见她神色有些局促站了起来,向姜墨举杯,似意有所指地说道:“姜师弟,你和孟师妹的感情,很让我羡慕……”
“那我也祝师姐,能得偿所愿吧!”
……
姜墨送走了所有宾客。
他的这场婚礼也迎来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时刻——洞房花烛夜。
婚房布置的很喜庆,四面皆有红烛摇曳,穿着凤冠霞帔盖着红盖头的孟初染则坐在床沿,哪怕她期待了很久,此刻看起来仍旧显得拘谨与紧张。
姜墨散去了一身酒意,坐到孟初染的身旁,挑开红盖头,看着像满脸红晕的她,神情忽而恍惚。
记忆中的一幕与此刻,相互重叠。
有相似,却并不相同。
“娘子,我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姜墨轻柔地抬起她的手,说道。
“是什么?”
姜墨没有回答,而是取出一枚呈现凤凰展翅模样的戒指,戴在孟初染纤细的无名指上,紧接着给自己戴上另一枚戒指。戒指会自动适应手指粗细,如此再难以轻易取下。
“为何都在无名指上?是有什么说法吗?”孟初染疑惑地问。
为什么呢?
姜墨也说不清楚这个问题,反正就是下意识觉得应该这么戴。
“可能是比较美观吧……”
“所以……”孟初染的神色,忽然就兴奋了起来,哪还有一丝一毫地紧张,“夫君,你准备好了吗?”
这句话按理来说应该是我问的才对吧?
就在姜墨愣神之际,他的肩膀就被按倒在床上,紧接着云上天宫的景象就变成了某种不可描述的旖旎场景。
他就这样被压着动弹不得,脸和嘴已经数不清被亲了多少下……
“娘子,你矜持一点好不好?”
“不嘛!我好不容易才忍到现在!今晚,夫君必须要好好疼爱我才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