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回响》电视剧项目，第一次碰剧本。林澈也算一脚踩进了影视圈的核心圈子。
唐玲珑坐主位，一身黑西装，还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她说了几句开场白，主编剧就开始讲改编思路。
林澈挨着唐玲珑坐，腰杆挺得笔直，努力装出个“专业编剧顾问”的派头。
他感觉脑门上无形中贴满了标签：“网红写手”“运气好”、“沙雕博出位”。
“林老师的原作很棒，特别是卧底心理那块儿，”主编剧挺客气地朝林澈点点头，“我们改的时候，尽量保留精髓，但也做了些影视化的调整。”
林澈也点头：“大家辛苦，需要我做什么，随时说。”
会开到一半，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个女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俩助理，浑身上下透着“老娘是明星”的气息。妆倒是精致，就是那股子傲气快从眉毛里溢出来了。
正是这部剧的女二号，最近挺火的二线流量小花——李娜。
“不好意思啊，路上堵车。”李娜嘴上道歉，脸上可没半点不好意思，直接找了个空位坐下，助理赶紧把保温杯递过去。
导演眉头动了动，没吭声。
李娜拿起剧本，哗啦啦翻了两页，直接打断了正在说话的编剧：“等会儿，我这个角色，有点问题吧？”
刷——！所有人都看向她。
“这女警察人设，是不是太硬了？”李娜用涂着亮粉的指甲敲着剧本，“一点都不讨喜，我粉丝估计接受不了。戏份也太少了，高光全在男主那儿，这不行。”
她看向导演和制片人，那口气，跟下命令似的：“我建议啊，给她加点感情戏，最好是虐恋情深那种，跟男主男二都行。还有，哭戏、动作戏多来几场，要又美又飒的，这样才吸粉嘛。”
会议室里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编剧团队几个互相看看，脸色都不大好看。
林澈心里咯噔一下。李娜演那女警，原着里是又飒又强、脑子还好的缉毒警花，是主角在黑暗里的一道光，哪是靠感情戏博眼球的花瓶？
“李娜小姐，”林澈开了口，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心平气和，“这个角色的设定，是想展现一线女警的真实样子。她的魅力是她的专业和信仰，不是非得跟男的有感情纠葛。硬加戏，怕是会把人物逻辑和整个故事的严肃性给破坏了。”
李娜这才瞟了林澈一眼，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嘴角撇了撇，带着点嘲弄：“你就是那个原作者林澈？写小说的，懂什么叫影视化改编？现在观众就吃这套！你不懂粉丝经济，就别瞎掺和。艺术？艺术能当饭吃？能换收视率？”
她哼了声，声音不大，但桌上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就运气好写了本爆款的网红写手，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告诉你，影视圈，流量才是王道！你那套暴发户想法，收收吧！”
林澈脸色彻底冷下来。说他能力不行可以，这么糟蹋他的作品和角色，不行。
“我裂开了……”林澈心里默念，火气蹭蹭往头顶冒，“流量是重要，但不是唯一标准。为了流量把作品的核都扔了，那是捡了芝麻丢西瓜。”
“哟，脾气还不小？”李娜抱起胳膊，冷笑，“行啊，我看看，是你的‘艺术’说了算，还是我的粉丝说了算！这戏，要是不按我说的改，后面会怎么样，我可不保证。”
这已经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制片人赶紧出来和稀泥：“哎呀，都是为了项目好，有话好好说嘛。李娜老师的意见，我们肯定认真考虑，林老师的坚持，我们也理解。这样，剧本细节咱们再内部讨论讨论，好吧？”
会开不下去了，不欢而散。
当天下午，盛唐影业一个姓王的副总，就是那个笑眯眯的胖子，把林澈“请”进了他办公室。
“小林啊，《深渊回响》这个项目，集团很看重，唐总也是寄予厚望。”王副总亲自给林澈倒了杯热茶，“李娜那边呢，是有点娇气，但她现在流量大啊，粉丝能打，对咱们剧的宣传、招商，那都是实打实的好处。”
他拍了拍林澈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你看，剧本嘛，也不是不能动。稍微调一调，让她满意，对大家都好，对不对？你刚进这圈子，要学着灵活点，别太犟，容易吃亏。”
林澈端着茶杯，手指头捏得有点紧。他听懂了王副总的意思，这是让他低头。一边是自己熬出来的作品和人物，一边是现实的生意和人情。这不光是改剧本，是对他整个创作理念的拷问。这次退了，以后呢？
心里烦得像着了火。
就在这时，脑子里那个好久没动静的系统提示音，居然响了！
叮！
叮！日常任务发布：【沙雕不屈】——请宿主用沙雕方式，拒绝一次来自‘权威人士’（例如：顶头上司、甲方爸爸、剧组大佬等）的不合理要求。任务奖励：沙雕值+500，随机获得‘嘴炮抗性’微弱提升。
林澈愣了下。沙雕方式拒绝？这任务来得也太是时候了。
紧接着，又一条提示弹出来，这次感觉有点不一样，没那么嬉皮笑脸。
叮！特殊日常任务发布：【硬核编剧之路】——面对强权与资本的干涉，扞卫剧本核心价值，拒绝一切不合理的修改要求，用实力和态度让试图魔改剧情的对手‘裂开’！任务要求：坚守底线，寸步不让！任务奖励：沙雕值+？？，【真实墨水（残片）】？
？
奖励居然是三个问号！连那宝贝墨水残片，后面都跟了个问号！
林澈盯着这条任务，心跳得有点快。这破系统，升级还不忘给他挖坑！这是逼着他不能怂，必须硬刚啊！
退？妥协？
去他妈的！
老子可是要成为沙雕文豪的男人！一个流量明星加点资本压力，就想让老子跪？门儿都没有，窗户缝儿都没有！
林澈吸了口气，眼神又定了下来。他摸出手机，找到李娜的微信，手指在屏幕上戳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