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清河是松花江的支流,物产极为丰富。
河里游的有三花五罗十八子。
三花:鳌花鱼、鳊花鱼、鲫花鱼。
五罗:哲罗、法罗、雅罗、胡罗、铜罗。
十八子:岛子(翘嘴红鲌)、七里浮子(鲟鱼)、牛尾巴子(乌苏里鮠)、鲤拐子(鲤鱼)、草根棒子(草鱼)、鲫瓜子(鲫鱼)、鲢子(鲢鱼)、嘎牙子(黄颡鱼)、鲇鱼球子(鲇鱼)、狗鱼棒子(黑斑狗鱼)、柳根子(拉氏鳗)、船丁子(蛇鮈)、斑鳟子(黑龙江鮰鱼)、青根棒子(青鱼)、黄姑子(银鲴)、红眼瞪子(赤眼鳟)、山鲤子(东北鳈)、葫芦片子(黑龙江鳑鲏)。
岸上跑的也多不胜数,林蛙、野鸭、水鸟等等。
而这次张建国的目标就是野鸭和鱼。
张建国看着欢呼雀跃的王一水,得意洋洋的扛着猎枪,就忍不住让他低调点。
“建国哥,咱一年多没一起打猎了吧?咱靠山屯双雄重出江湖,必须要高调!”
“行吧,你开心就好。”
张建国愿意带着王一水发财,主要是因为念着以前的情分,另外以后在靠山屯混免不得要跟王长贵打交道,对他儿子好,肯定错不了。
最后,张建国还有一个小心思。
那就是给他的巨额收入洗白。
王一水一旦能从今天的狩猎中获得好处,那以后张建国从空间里摸出兔子、鱼、野鸡野鸭,那就再正常不过了。
按照王一水咋咋呼呼的性格,不出一天,他靠山屯枪神的名头就会响彻十里八乡。
作为枪神,手里有个千儿八百的不过分吧?
张建国想着想着就咧着嘴笑,看的王一水毛骨悚然。
“建国哥,我娘说你进山的时候被黄皮子上了身,我爹说你是突然开了窍。可是我觉得都不对。”
“嗯?”
“我觉得你还是原来那个你,先前你是装的,跟白金莲钻苞米地,占人家便宜。”
“呸!我张建国光明磊落,是那种人吗?”
两人嬉笑打闹之间就到了阳清河边。
王一水之前用他们家的鸟铳打过猎,也打过正儿八经的猎枪。
所以,张建国稍加指导,他就能像模像样的开枪。
鸟枪弹射程有二三十米,打出去有箩筐那么大一片,打野鸭轻轻松松。
“一水,前边有货!”
王一水一听,立即停下脚步,盯着前方二十米的岸边。
只见一只头颈绿色、上背两肩黑色的绿头野鸭在那站着发呆。
“建国哥,第一枪我来呗?”
“行,把握住啊!”
第一枪的命中可能性最大,因为此时这些猎物还没有警觉。
张建国递给他一发鸟枪弹。
王一水将鸟枪弹装入枪膛,咔嚓一声合上,然后打开保险,瞄准那只绿头鸭。
“嘭!”
一声巨响,无数鸟儿扑腾而起。
上百粒弹丸朝那只倒霉的绿头鸭飞了过去,像是一面铁网撞到它的身上。
扑腾两下就断了气。
“打中啦!”
王一水欢呼雀跃的跑过去,捡起地上的绿头野鸭朝张建国摇了摇。
“建国哥,至少有两斤!”
张建国算了算,野鸭的价格跟野鸡差不多,七毛一斤。
两斤一块四,子弹两毛,净赚一块二。
“行啊,不错!走!”
一路上他们俩一人一枪,轮流来,把五颗鸟枪弹消耗完,打中了四只野鸭。
“建国哥,怎么就带了五发子弹呀,不尽兴!”
“哈哈,我就买了五发鸟枪弹,这可是我全部家当。等你爹放心你进山,我就带你打狍子、鹿、野猪!”
“唉,那得等到猴年马月。”
“没事,只要你以后表现的成熟稳重一点,再把每次打猎的收入上交,你还怕长贵叔不让你上山?”
王一水听到这,好像看到了希望,开始乐呵起来。
“啊哈哈,好主意!走,咱们上公社卖了?”
“这就走了?”
“啊?子弹都没了,咱不能空手吧?”
张建国从腰间拿出了弹弓,朝王一水甩了甩。
“怎么样?服了吧?”
“一把破弹弓而已,我也有,但野鸭哪有这么好打的?”
王一水一手拿枪,一手把腰间的弹弓抓到手里。
“一水,要是单只行动的野鸭确实不好打,但要是一片,你随便搂,总能打中一个吧?”
“建国哥,野鸭可不是芦苇杆,一片一片的。”
“走,我们把枪和猎物藏起来,我带你去个地儿!”
张建国说完就找到一个芦苇荡,假模假式的让王一水在外头放风,而自己个儿随手丢到空间里,只背了个背篓走出来。
“走!”
俩人兴冲冲的往河上游走了十多里,河对面出现一大片芦苇荡。
这地儿人烟稀少,再加上靠近原始森林,野兽巨多,而且需要淌水过河,因此人迹罕至,几乎为无人区。
这片芦苇荡里有很多小水坑。
丰水期,小水坑里灌满河水,不少鱼儿留在里头。
枯水季,水一退,这些鱼儿就留在小水坑里。
有了小鱼小虾,再加上芦苇荡的掩护、保暖,不少野鸡野鸭就在这儿扎了根。
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
上一世也是因为一个小孩贪玩,碰巧闯进芦苇荡,这才发现了这块宝地。
这一世就不好意思了,张建国捷足先登。
“一水,阳清河边的野鸡野鸭都被打的差不多了,再怎么晃悠也都只有几只而已。
你看这个芦苇荡,那可是野鸭的风水宝地,里头肯定遍地都是野鸭窝,跟河边的石子一样,随手捡。
另外,涨水的时候,芦苇荡里的水坑肯定有不少鱼,养了一整年,坑里估计挤得满满当当。”
王一水听得直流哈喇子。
要真的像张建国说的那样,今天不得赚个七八块?
“建国哥,你怎么知道?”
“呃,我这也是推测。不过,我的推测一般都非常准确。一水,你想不想娶媳妇?”
哪个少男不怀春?
王一水噘噘嘴,说道:
“想啊?谁不想娶媳妇?但是我个也不高,长得也没你板正,谁家大姑娘愿意跟我?就算是靠我爹讨个老婆,不是真心跟我过日子的,我也不喜欢。”
“行啊,年纪不大,看问题还算通透。不过我可跟你说,你说的那些都是表面,很多女人都看内在。
要是有本事、能赚钱、靠得住,还愁没女人真心实意的跟你过日子?举个不恰当的例子,武大郎都能娶的上媳妇。”
王一水一听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要是没本事,人家女人嫁过来干嘛?上杆子吃苦?
要是有本事,就算是长的差点也没什么关系。
而且,他王一水虽然没有张建国那么板正,但看着也不吓人吧?
“嘿嘿,建国哥,那你就带我学本事呗?”
“行啊,今天咱们就赚人生的第一桶金,过河!”
对面的芦苇荡距离他俩也就一百米的距离,张建国和王一水水性极佳,这点距离不在话下。
两人脱了衣服,顶在头顶上,踩着水过河。
张建国递给王一水一个麻袋,说道:
“一水,咱赛一赛,你往左、我往右,看看谁打的野鸭多!”
王一水到底还是年纪小,玩心重。
一听到比赛,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嘿嘿,行!”
张建国见王一水走远,把背篓扔到空间里,双手搭着弹弓往芦苇深处走。
棒打狍子瓢舀鱼。
张建国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水泡子,一靠近就听见哗啦啦的水声。
探头一看,里头的鱼挤在一起,三四斤重的鳌花四五条。
鳌花可是“三花”中的头牌,零售的价格一块五左右,收购最起码要一块钱。
“发财啦!”
张建国将一窝鳌花一股脑的扔到空间里的泉水里。
大的拿到公社卖了,小的留在泉眼里慢慢长大。
不过他也不知道空间的泉水能承受多大负荷,可别到时候扔的太多,搞了个生态崩溃,变成臭水沟。
所以,接下来的那些小鱼他准备全部放过,大鱼就直接用芦苇一穿,挂在腰上。
又走了五六分钟,张建国突然停下脚步,又看见一只绿头野鸭在那晃荡。
“嘿嘿,那就拿你开张吧!”
上一世禁枪之后,张建国闲的没事就玩弹弓、弩箭,专门找养鸡场买鸡打。
所以,打一个野鸭,手拿把掐。
“咻”的一声。
石子准确击中绿头野鸭的身子,它往前奔了两步,扑腾一声就断了气。
张建国上前就把野鸭丢到空间里,正在拍手之际,一阵嘎嘎嘎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