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你怎么了?”乔惠踉跄着跪在苏鸢身边,不敢碰触孙女,
“老头子,菲菲,快看看阿鸢怎么了?”
接连受创,苏畅起身时双腿发软,膝盖重重撞上木制茶几。
苏菲箭一样冲出来,屈指探向苏鸢鼻息,发现呼吸没问题。
她手指搭上苏鸢脉搏,仔细诊断。
此时,黎星回听到动静冲进来,屏息等待诊断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苏菲的眉头越皱越紧。
黎星回见状,心高高悬起。
这时苏畅瘸着腿走过来,搭上苏鸢另一只手腕。
很快,祖孙俩的表情如出一辙。
乔惠急的轻轻拍打地面,“阿鸢到底怎么了?你们爷孙俩倒是说话呀。”
苏菲神情犹疑,不是很确定地说:“我姐身体很好。”
像爷爷曾经说过的一样,壮的像头牛,问题是
——身体好,为什么会晕倒呢?
乔惠有同样的疑惑,“老头子,菲菲说的是不是真的?这这,阿鸢身体很好,怎么会晕倒呢?”
“我没找出原因。”苏畅摇摇头,可把他难住了。
乔惠一手拄着膝盖,一手撑着地面起身,没好气地说:“你个庸医,孩子生病了,病因都找不到。”
她吩咐孙女婿,“星回,抱上阿鸢,咱们去医院找大夫看看。”
黎至善和向嵘访友回来,了解事情经过后安抚道:“乔妹子,您先别着急。”
“苏老是最好的医生,若是他找不出原因,去医院也没用。”
苏畅也是关心则乱,经由亲家提醒后,方才意识到
——医学方面,自己才是权威。
于是,他果断说出自己的诊断结果,“阿鸢这个状态,像是睡着了。”
乔惠差点没找回自己的声音,震惊道:“什么?睡着了?”
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在黎星回身上,尤其是重点照顾他脖颈上的印记。
他们虽然什么也没说,又似乎骂的很脏。
宋亦抱着一束花站在门口,看了许久,代替众人发声,“牲口!”
黎星回抱起苏鸢,上下掂了掂,心疼的一缩一缩的。
媳妇太轻了。
自从他和苏鸢相识以来,印象中,苏鸢似乎从没停下过,一直忙忙碌碌。
她太累了!
黎星回收紧怀抱,满腹愧疚地抱着苏鸢进了卧室。
为了给姐姐和姐夫独处的空间,苏菲即使很担心,也没有跟上去。
她觑着碍眼的宋亦问道:“你来做什么?”
宋亦递出手中盛开的梅花,佯装随意地说:“我今天出去办事儿,看到梅花开的不错,剪了给你装扮房间。”
苏菲:……
“你要是太闲,就去把院子里的柴劈了。”
“好。”宋亦以为苏菲不喜欢,失落的转身之际,手中的梅花被苏菲抽走了。
他瞬间精神起来,大声说道:“我马上去。”
黎星云看着他欢乐的背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妈,为什么不把他打出去?”
想起邱珍的嘴脸,她就烦。
于淑兰高深莫测地说:“打出去,你以为这个臭小子就没办法了吗?”
以宋亦混不吝地性子,要是他们阻拦,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更出格的事儿。
“宋亦和星回从小一起长大,顶多算是菲菲的邻家哥哥。”
宋亦只是上门勤了些,她根本不担心坏了苏菲的名声。
何况,宋亦越往黎家跑,邱珍越是跳脚,何乐而不为?
事实如同于淑兰所想。
邱珍被关在家里出不来,急的在院子里来回走,嘴边都起泡了,
“宋亦那个臭小子,是不是又去黎家了?”
“等我出去,一定要于淑兰那个臭女人好看,管不好自己的男人,弄了个私生子出来,有什么好得意的……”
魏凤兰刚好经过,听到院子里的咒骂声,踩上墙角处的石块,新打得酱油,就那么水灵灵地洒进院子。
惹来邱珍气急败坏地骂声,“那个杀千刀的泼的酱油,老娘撕了他。”
正在跳脚的邱珍被宋父嗷的一嗓子,吓得浑身一哆嗦,
“哪个王八蛋把我的梅花给剪了?”
自从被亲儿子举报,丢了工作后,宋父唯一的爱好就是养花。
他侍弄了一个冬天的梅花,好不容易盼着开花,今天打眼一看,光秃秃的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得。
宋父气得捂着胸口骂道:“宋亦,老子怎么生了这么个兔崽子?”
邱珍刚好有邪火没处发,当即不愿意了,指着宋父的鼻子破口大骂,“姓宋的,你骂谁兔崽子?”
“你个不要脸的老货,你倒是想跟别的女人有孩子,你有那个胆子吗?”
宋父气得胸膛剧烈起伏,“邱珍,你不可理喻,老子懒得搭理你。”
宋父越是不理会,邱珍越生气,“你还想搭理谁?”
“你现在什么也不是,外面的狐狸精图你什么?图你身上的老人味?”
“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行……”
宋父气得指着邱珍说不出话来,“你,你!”
“你什么你?我说错了吗?”邱珍装若疯狂,“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宋家的鸡飞狗跳暂且不提。
苏鸢晕倒后,乔惠和苏畅过于担心孙女的身体状况,对儿子苏函诚和张大花死亡的悲伤淡了不少。
除夕夜,众人草草而过。
有了苏畅的诊断,他们本以为苏鸢初一就会醒。
家里几个小的早早等着苏鸢醒来,第一时间要红包。
苏文壮和佟家两个孩子已经达成共识,家里最有钱的是大姐(舅妈)。
然而,他们从早上等到晚上,苏鸢皆没有苏醒的迹象。
所有人都着急了,
“这怎么还不醒?苏老,阿鸢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苏畅和苏菲再次齐齐上阵,这次诊断的时间更久,得出的结论依旧,
“阿鸢身体没有问题,反而明显越来越好。”
“她还在睡。”
乔惠这次真急了,一巴掌打在老伴背上,啪的一声,可响了。
向来温柔的乔惠暴躁道:“睡什么睡?”
“这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就是再能睡,也该醒了。”
“星回,背上阿鸢,咱们去医院。”
然而,他们带着苏鸢着急忙慌赶到医院,一通检查下来,得到的结论是一样的,
“苏鸢同志睡着了。”
黎星回只好带着苏鸢回家。
又是几天过去,苏鸢依旧没有苏醒。
黎家所有人头上仿佛罩了层乌云,气压低的可怕。
黎星回彻夜不眠地守在苏鸢床边,无论谁劝说他休息,都不肯。
空间里的海龟实在看不下去,凭空出现在房间内,“主人没事。”
它真怕苏鸢还没醒来,这个男人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