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鸢可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直接吩咐两个妹妹,“先去最近的一家,前面带路。”
院门开着,省得她踹门了。
那家人的小孩见来了陌生人,问后面跟来的两姐妹,“苏明明,苏萍萍,你们怎么来了?”
苏鸢在那孩子震惊的目光中,直冲他们家饭棚子,把灶台砸了。
孩子嗷的一嗓子嚎上了,“娘,有人砸咱们家锅灶。”
这家大人闻声后冲进来,咒骂道:“哪个杀千刀的玩意儿?敢砸老娘吃饭的家伙什儿?””
苏鸢闪身躲开,冲着虚空喊道:“大伯,看到了吗?”
“晚上记得来这家唠唠嗑,要是唠不通,记得把人带回去。”
这家大人还想上手打苏鸢,被跟了一路的邻居拉住,“别冲动,函庆跟着回来了。”
这家大人脸都白了,“什,什么,什么意思?”
邻居冲着三姐妹努努下巴,“苏麟的这个孙女刚才去坟上亲自请的。”
这家大人一脸惊恐,“真,真的?”
邻居们重重点头,“嗯,真的,我们亲自跟着去,目睹了整个过程。”
“你不知道,燃烧的纸灰围着这丫头转,最后扑了我们一脸。”
越是落后的地方,越是敬鬼神。
闻言,围观的邻居们再也不敢吭声了。
他们眼睁睁看着苏鸢带着两个妹妹,雄赳赳气昂昂地去其他家,把锅灶统统砸了。
苏鸢对着一众畏畏缩缩的村民们说道:“我二叔和二婶想霸占大伯母的房子,才会编造这样的谣言。”
“以后,谁要是再敢背后造谣,我去他家做个记号,晚上我大伯找你算账。”
“听清楚了吗?”
众人:……
他们胆子小啊,能不应吗?
“听清楚了!”
村里也有胆子大,不当回事儿的年轻人,“听她吓唬人,哪有什么鬼……”
他话还没说完。
一阵哭嚎声逐渐清晰,“我的爹啊!您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儿子还没来得及孝顺您呐!”
众人吓得一哆嗦,“谁,谁走了?”
“我怎么知道?”
“走,去看看。”
众人没走出去多远,碰到苏函冬和苏晨抬着一个木板回来了。
木板上躺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还好好的苏麒。
众人傻眼了。
有人对昨天发生的事情记忆犹新,一脸惊恐地说:“昨天,苏麟的孙女是不是说过——苏麒太偏心,他大儿子会来索命?”
不是吧?
这么玄乎?
“啪啪”苏鸢拍手,众人的注意力回到她身上时,她方才说,“今天我砸的锅灶,会赔偿的。”
众人急忙摆手,讪笑道:“呵呵,不用,不用了。”
说着的同时,已经悄悄挪动身体,调转方向准备跑路。
“等一下,”苏鸢嗷的一嗓子,吓了他们一哆嗦,“我还没说完。”
众人:“呵呵,你说,我们都听着。”
苏鸢抬手一指苏函冬,“这件事因我二叔而起,你们找他赔钱。”
“我绝对不插手,能要多少,看你们的本事。”
这些年,占了我阿奶和原主多少好处,全部给我吐出来。
房子和地是那么好霸占的吗?
天不收,我收。
苏函冬干嚎没有一滴眼泪,睁开眼刚好看到苏鸢,放下木板,冲着苏鸢过来,
“臭婊子,我爹没了,都是你克的。”
“老子打死你个赔钱货。”
苏鸢冷哼一声,看都不看他一眼,招呼两姐妹,“走,我们回家。”
身后,众人拦住了苏函冬,
“函冬啊,你爹是你哥带走的,不关你侄女的事儿。”
“对对对,我们亲眼看见的。”
“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去找你侄女的麻烦,免得你大哥晚上去找你算账。”
苏函冬挣脱不开,气得破口大骂,“放开老子,你们是不是被那个臭婊子喂迷魂药了?”
“我爹就是被她克死的。”
“她来之前,我爹好好的,她一来,我爹就没了。”
乡亲们捂嘴的捂嘴,抱人的抱人,“诶,函冬,函冬,可不敢说这种话,小心你大哥真的回来找你。”
“先去你家,咱们谈谈赔偿的事儿。”
“你侄女砸了我们家的锅灶,你得赔偿。”
苏函冬气得直打哆嗦,“赔什么赔?我爹死了,你们有没有同情心?”
“她砸的,凭什么让老子赔?”
“你们是不是被她灌透了脑子?别扒拉老子,放开!”
众人哪舍得放开,“你听我们说。”
“你侄女说了,你媳妇污蔑人家伯娘偷粮食,让我们找你赔。”
“放屁!老子不认这个侄女,赔个屁!”苏函冬在村里横了一辈子,从没这么无语过。
他伸出手,冲着苏鸢的背影喊道:“苏鸢,你给老子滚回来!”
“老子打死你!”
苏鸢背对着他挥挥手,“去你爷爷的!”
苏函冬一口气上不来,摇摇晃晃晕过去了。
众人手忙脚乱地将人抬回家,顺便一窝蜂地抢走了他家的东西,充当赔偿了。
苏二婶无法接受这一切,拍着大腿坐在院子里哭嚎,
“老天爷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爹死了,男人气晕了,他们丧心病狂还要抢我们家的东西,呜呜呜”
“您睁开眼看看啊!”
苏鸢无暇理会苏函冬家的混乱,回到大伯家提议道:“伯母,您收拾收拾,我拉着您和明明萍萍去县城。”
“您有什么想寄给朱姥爷的东西一并带上,我们给他寄了去。”
“哎。”朱芳红着眼眶去收拾东西了。
“噢噢,太好了!”苏明明两姐妹欢呼着冲进房间,换上最好的衣服出来,
“堂姐,我们走吧。”
两姐妹一左一右拉着苏鸢往外走,朱芳追出来,“等等我。”
到了县城,
朱芳一边让苏鸢帮忙填写信息,一边念叨,“我也不知道你姥爷的脚多大,这两双鞋子和几副鞋垫是做给你大伯穿得。”
“你大伯没穿上,给你姥爷寄去。”
“你把地址给我,等我攒了钱,再给他寄点别的。”
“阿鸢,你帮我给你姥爷带句话,就说我好着呢,让他好好活着,等我孝顺他。”
“嗯。”苏鸢扯过一旁的信纸,将朱芳的唠叨全部写下来。
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耳朵受荼毒不是?
工作人员看到地址,拿出一个汇款单,“朱芳?”
“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家人汇来的?”
苏鸢看清汇款单上的地址后,说道:“是堂哥寄来的。”
朱芳抱着汇款单又哭又笑,“方海有出息了。”
苏鸢为伯母一家高兴。
明天就是同警局约好的时间。
她今晚再去苏函冬家收个尾,明天事了后,也该回海岛了。
她想家人,想那个笨拙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