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第一个出声怼人,“叶曦然,你来做什么?”
他甚至看都不看昔日的好兄弟霍强一眼。
众人从宋亦的态度判断,来人是敌非友,皆用不友善的眼神上下打量他们。
看得霍强心头火起,却不得不忍气吞声,“宋亦,都是兄弟,没必要这样。”
宋亦怒叱道:“别跟我提兄弟两个字,你不配!”
“到底来干嘛的?麻溜说完,麻溜滚蛋!”
叶曦然气不过,“宋亦,你牛气什么?”
“我们又不是来找你们的,我们是来找苏医生的。”
霍强提着礼物,走到在场唯一老人苏畅面前,“苏老您好,我是京市军区医院的霍强,很高兴见到您。”
“这是我给您带的京市特产,还请您收下。”
苏畅神色淡淡,“对不起,我不能收。”
霍强将东西悉数放在苏畅脚边,“苏老,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不值什么钱……”
苏畅直接戳破他的小心思,“抱歉,我并不想收徒。”
他刚参加研讨回来,当然知道现在局势紧张。
因此,更不能干涉他人因果。
霍强不想轻易放弃,努力推销自己,“苏老,您再考虑考虑,我是京大毕业,从业三年,有一定的临床经验……”
这饭是吃不下去了。
唐小栓就没见过这么听不懂人话的,走过去拉着霍强到一边,“来来来,你过来,咱俩唠唠。”
“听不懂人话是怎么滴?”
“没听到苏医生拒绝了吗?默默叨叨,显得你能耐是咋地?”
霍强想饶过他,“我跟你说不着,我是来找苏老的。”
“苏老,我们刚下船就过来拜访您了,饭都没吃……”
唐小栓自从变壮实后,人虎了很多。
他抓着霍强的后衣领,直接将人拽了个趔趄,“你没吃饭,关我们屁事。”
“我只知道,你打扰我们吃饭了。”
“识趣点儿,赶紧滚!”
霍强还想说什么。
唐小栓掏出枪,往桌上一拍,凶里凶气地说:“走不走?”
叶曦然吓得一哆嗦,伸出手指拉了拉霍强的衣袖,“我们改天再来。”
她不信,这些人能一直守在苏畅身边。
霍强强忍着怒火和不甘,告辞,“苏老,我和我爱人改天再来看您。”
宋亦伸腿挡住他的去路,“东西落下了。”
霍强停下脚步,视线扫过在场一个个看热闹的眼神,回去提上东西,路过宋亦身边时,恶狠狠地说:
“今天,我记住了。”
“切!”宋亦冷哼一声,全是对他的蔑视。
靠着老婆往上爬,狗熊一样的男人。
他宋亦能怕他?
讨人嫌的走了,院子里的气氛重新活络起来。
王涛在唐小栓肩膀上捶了一拳头,“行,唬人的本事一套一套的。”
“枪哪儿来的?你小子没有持枪证,私藏这玩意儿可是犯法的。”
苏鸢拿起枪,在手里转了一圈插到腰后,“我的。”
“去京市前,留给他保护厂子用的。”
小插曲过后,众人重拾旧话题,“你和桑梅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唐小栓重新举起茶水,“三天后,举办酒席,到时大家都来捧捧场。”
“结婚证什么时候办?”
苏鸢的话问得唐小栓和桑梅一愣,“办什么结婚证?”
结婚证是50年5月才开始推行的。
大部分地区都保留着传统习俗,尤其海岛这种落后封闭的地方。
他们更看重酒席这种仪式,认为通过办酒席,邀请亲朋好友见证,婚姻就得到了家族和社会的承认,具有了合法性。
苏鸢:“抽时间去办一下,有了结婚证,婚姻才具有法律效益。”
唐小栓大大咧咧,“办什么办?”
“我就没听过岛上有人办这玩意儿的。”
桑梅拧上他的耳朵,“听苏鸢的,必须去办。”
“去去去,”唐小栓忙不迭告饶,“酒席办完了,立刻去。”
宋亦嫌这俩傻子没眼看,问黎双,“小姑,翟师长答应了吗?”
“嗯,”黎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翟师长说会打结婚报告。”
宋亦举起茶杯,“敬好事成双。”
“等会儿,着什么急?”赵阳打断道,“我涨工资了。”
受气氛感染,关丽霞也举起茶杯,“我当上班长后也涨工资了。”
江学武跟风,“我当上班长了。”
苏畅这个大家长提酒,“敬好事连连、红红火火。”
一顿饭热热闹闹的吃完。
等黎星回收拾完回到卧室时,发现苏鸢的人影又不见了。
说好的奖励呢?
他气不打一处来,对着空气打了一套军体拳,上炕睡觉。
苏鸢进空间收拾要寄给黎星华的东西。
那孩子受了委屈,她不能当做视而不见。
现在是特殊时期,不能明目张胆地为他撑腰,寄点东西过去,聊表安慰。
收拾完东西,苏鸢被别墅里的大床吸引,直接睡下了。
翌日,
苏鸢起床时,黎星回早已去上勤。
她坐在饭桌前,看着一筷子未动的煎蚵仔,问道:“怎么没人吃?”
黎双忍俊不禁地说:“菲菲特意为星回做的。”
苏菲尚不知表白乌龙,纳闷道:“我还特意用姐夫喜欢的海猫子蛋做的。”
苏鸢夹起一块,吃的口齿生香,“很好吃啊?”
昨天黎星回被那么多人嘲笑都没生气,应该不是因为海猫子蛋。
这个男人又在别扭什么?
惯的他!
饭后,苏鸢去给黎星华寄了东西,便赶去女炮班训练地。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民兵训练月。
她上午训练,下午上班,晚上回家休息,忙得团团转。
建房子的事儿全权交给洪英,她只负责掏钱。
洪英回娘家找人建房时,腰板挺得绷直。
娘家嫂子和兄弟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那叫一个小心翼翼,就怕好处落不到自己头上。
洪叔却不管儿子们好说歹说,坚决不带洪英兄弟。
两天里,叶曦然和霍强多次去医院骚扰苏畅,希望他能收霍强为徒。
苏畅无论如何都不松口。
他躲到孙女家,霍强两人追过去。
苏鸢训练了大半天,刚到造船厂,坐下歇口气,水都没来得及喝。
家里的瓦匠工急得满头是汗地找来,“鸢姐,你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