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繁华,那肯定是千金坊首屈一指了。”有人笑呵呵的说道。
“千金坊,那是什么地方?”张小豪眼睛一亮,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
“这千金坊啊,算是赌场,又算是青楼,是归墟县数一数二的好地方,没点儿家底的连门都不敢凑近了瞧。”一名三十来岁的粗犷汉子啧啧道。
“我之前去过一次,在里面耍钱,旁边有娇滴滴的美人儿陪着,你赢了钱,美人娇声夸得你心痒痒,输了钱,美人也柔声安慰,别提多爽了!那次我输了上千两银子,但一点儿都不心疼,因为那天晚上啊,我和那美人......嘿嘿嘿,她被我杀的丢盔卸甲,娇声讨饶!要不是现在手头没钱,我还想去玩玩。”一名白白胖胖的男子摇着折扇道。
“这千金坊,竟然这么花哨?光听起来就十分有意思。”张小豪惊讶道。
有男人好色,有男人好赌,千金坊是把二者合一了,而且听起来去那里的门槛不低,普通的老百姓肯定是去不了的,毕竟兜里没几个子。
“当然,而且最绝的是千金坊里的万两醉,那酒只有在千金坊花销超过一万两白银才能喝的上,我听说那酒喝了能让人飘飘欲仙,老爽了!”白胖男子啧啧道。
“这种好地方,有机会还真得去一趟。”张小豪一副心驰神往的样子,顿时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男人嘛,去千金坊无非就是赌博,玩女人,喝美酒。
这小伙子这副表现,很正常。
“几位大哥,归墟县可还有什么有趣的或者稀奇的事情,说给我听听呗。”张小豪好奇道。
“那自然是有的,像那飘香楼的酒香能勾魂,咱们站在街角都能闻到美酒的甜香,修士老爷们一掷千金买灵酒,咱们攒半年银子才敢要一坛凡酒!小二说灵酒喝了能延年益寿,我觉得有道理的,光是闻闻味道,都让人浑身舒坦,听说有个老丈闻了酒香,风湿腿都不疼了!”
“还有那专门卖丹药的归墟丹阁,每天都飘出浓浓的仙丹味儿,咱蹲在门槛边捡药渣子,闻着清香都能精神一整天!前街李寡妇的傻儿子舔了口修士掉落的丹药粉,现在能背《三字经》了!那些琉璃瓶里装的灵丹,听说能让猫狗通人性,可惜咱们连瓶塞都摸不着!”
“还有那夜市摊子啊,里面可藏着神仙货,我上次就看见一个戴斗笠的老头摆着会发光的珊瑚,说是从龙宫偷来的!有个卖符纸的瞎婆婆能召小火苗,烧水都不用柴!修士老爷们围着抢,咱凡人也就看个热闹!”
“你们说的这些都过时了,我听说最近有一些渔民打捞起了一批浑身血红的海鱼,身上鳞片漂亮的就像是红水晶,有员外吃了那鱼,当天晚上就拉着三个小妾办事到天亮,事后啊,那三个小妾都说吃不消,差点被凿死!打那以后,这血红海鱼老值钱了!”
张小豪听着这些人络绎不绝的描述,时不时点点头附和,或者是拍掌叫好。
一直聊到太阳西斜,他才拱手告辞,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千金坊方向走去。
此前在蜃楼镇中,名声远扬的暖香阁是血刀门暗中控制凡人与修士的据点。
张小豪先入为主的就觉得千金坊较为可疑。
所以,他打算去一探究竟。
没多久,他便来到了千金坊,果然如那些人所言,千金坊是相当的气派。
这座矗立于归墟县中心地带的五层朱阁,金漆雕梁映着夕阳如流淌的熔金,檐角垂落的琉璃灯盏尚未点亮,却已在夕阳的照耀下,形成妖冶的暗红色光影在窗棂间游走。
正门两侧蹲踞的石貔貅口中衔着夜明珠,往来宾客的锦绣衣摆掠过玉石台阶时,总能惊起一缕裹着龙涎香的风。
此时,一名穿着得体的中年人想进入千金坊,却被门前的护卫打量一番,伸手拦住。
“客官,请出示你的银票,若是不足一千两,恕不招待。”
中年人面色一僵,“千金坊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
“这是千金坊规矩,客人不会不知道吧?”护卫道。
“我,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这次银票没带够,我下次自会多带一点。”说着,他就想越过护卫进入其中,但却被抓住衣领,推了回去。
“客人,若是为难我等,我等便只能按照规矩办事了。”护卫目露凶光,捏着拳头一阵爆响。
见状,那人只好悻悻离开。
显然,千金坊的护卫早已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能大概识别出来人的身价,就刚才那人,显然不像是能拿出一千两银子的客人。
张小豪见状,走到巷角阴影中闭目凝神,骨节发出细微爆响,身形如春笋抽节般拔高三寸。
面部肌肉在移形易骨下重塑轮廓,原本略带稚气的圆润下颚收窄为冷玉雕琢般的凌厉线条,眼尾凭空多出两道象征纵欲过度的青影。
身上的法器套装随之变换,玄色织金锦袍以北海冰蚕丝为底,走动时隐现二十八星宿暗纹,腰间九环蹀躞带挂着错金香囊,右手拇指的翡翠扳指如画龙点睛,手中象牙骨折扇题着狂草诗句,看起来就是一名锦衣俊美的狷狂贵公子。
当他以这般姿态来到千金坊时,门口的护卫果然没有拦他,甚至还躬了躬身以示尊敬,给足了面子。
赌场一层大厅米占地极大,百张紫檀赌台呈星斗阵列排布,骰盅摇晃声与银锭撞击声编织成蛊惑人心的乐章。
每一位赌客身旁都陪伴着一位或两位姑娘,时而擦汗时而娇声打气,身体贴的很近,看起来十分火热。
每当有客人连输三局,便有酥手奉上冰镇酸梅汤;若是赢够千两,则能解锁通往佳人香闺的鎏金钥匙,可谓是财色双收。
张小豪刚进入千金坊,就有两名姑娘像是乳燕投怀般迎了上来,十分自然的就要抱住他的手。
“慢着,你们的姿色差了点,本公子没什么兴趣,都滚远点,本公子要自己逛逛。”他一脸狂傲,摇着手中折扇,无视了两名美人脸上的委屈与楚楚可怜,阔步越过。
扫了眼热火朝天的一层赌场,张小豪朝二楼走去。
二楼全都是雅间,每一个雅间垂着轻纱帷幕,通过神识感知,他发现二楼基本上以修士为主,还有少量十分富裕的凡人,甚至还有修士与凡人的对赌,修士指间翻飞的符咒与凡人颤抖的银票在赌桌上诡异共舞,侍女捧着的鎏金托盘里,除了筹码还有缓缓散发异香的琉璃瓶。
张小豪挑了挑眉,那股异香闻起来很舒服,但似乎没什么负面作用。
估计是纯粹为了好闻,这种场所倒是不稀奇。
如果是有什么负面作用,这里许多修士应该是可以察觉的。
他闲逛般继续往上走,三楼回廊飘荡着混杂交织的脂粉香,每一位路过回廊的姑娘们身穿月华裙,容貌千姿百媚,发间都别着精致的萤石钗。
某间厢房传来古琴声忽转急促,透过半掩的雕花门,竟然看到了西域风格的舞娘,裸露在外的水蛇腰,宽松的阔腿长裤,纤细的足踝上挂着银铃,叮铃作响,别有一番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