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伊进了陆知画的房间,马上关好门。
看着这精致的房间,宋清伊扯了扯嘲讽的唇角。
晌午,宋清伊要吃的几道名菜,确实被端上了饭桌。
陆宗恶狠狠地白了一眼宋清伊:“这种有酒有肉的神仙般的好日子,不是你这种人能享受得起的,除非,你能成为上官将军的女婿。”
宋清伊垂眸,专心咀嚼美味。
丝毫没把陆宗的话放心上。
宋菀臻热情地招呼宋清伊:“伊伊,吃块鸭肉。”
宋清伊不悦地皱眉,嫌弃地说:“陆夫人,请你自重,你的筷子并不干净,请别给我夹菜。”
宋菀臻:“……”
宋清伊嫌她恶心?
宋菀臻本来特能装,但是宋清伊一再挑衅她的底线。
此时,宋菀臻脸上的笑逐渐僵硬。
“伊伊,姑母知道你还在为骗你去巫医寨的事生气,但不管怎样,我是你的亲姑母。在这个世界上,我和你是最亲的人。你在常州的时候,我没少给慈幼堂堂主去信,让她关照你。我在你身上是花了心思的,你怎能用这种冷漠的态度对我?”
“是吗?”宋清伊给自己夹了半只肥美的蚶子,继续大快朵颐。
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宋菀臻。
宋菀臻:“……”
这个小贱人,故意气她的吧?
用亲情都感化不了她了吗?
饭后。
宋清伊再次走进陆知画的房间。
房间的东西,纹丝未动。
她皱眉,不悦地看向宋菀臻;“秦管家是不是偷懒了?这点事都做不好?撵出陆府得了!”
宋菀臻:“……”
秦管家:“……”
宋菀臻看着宋清伊的凌厉的眼神,一瞬间,她竟然想逃出陆家。
但,现在对宋清伊,只能以安抚为主。
宋菀臻:“伊伊,你别误会。姑母给你买的新床,还有新的梳妆台……”
回应宋菀臻的是,宋清伊冷漠的背影。
宋菀臻无奈摇头。
她还能怎样?
只能一忍再忍。
晚间。
陆知画回来了。
陆知画因为宋清伊被太傅学苑赶走的事,一直郁郁寡欢。
她肯定不是担心宋清伊。
而是担心宋清伊如果成不了上官云儿的夫婿,她想嫁入高门的心愿根本无法实现。
陆宗的官职太低,对她没有丝毫助力。
只能寄希望于宋清伊的婚约。
当陆知画一进主屋,就看见宋清伊正好好地坐在里面。
她的心情瞬间变好。
“表姐!你回来了!”
只要宋清伊在,那就意味着和上官家的关系还有救。
那她还担心什么?
宋清伊正在垂眸欣赏一幅古画,听到陆知画喊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选择无视她的存在。
陆知画:“……”
这个宋清伊,今天被太傅学苑赶出来了,不知道还在拽什么!
真是太过分了!
连起码的礼貌教养都没有!
“画儿,你回来了?”
宋菀臻脸上的表情很不自在。
她不知道怎么和心肝宝贝说,她的大房间已经被宋清伊抢走了。
她女儿的脾气,她了解,一旦闹起来,肯定没那么好收场。
一想到这些,宋菀臻的太阳穴就突突地跳。
宋菀臻现在都没想到万全之策。
陆宗放下手中的书,对陆知画说:“画儿,快去洗手吃饭了,饿坏了吧?你娘亲给你剩了好吃的,是明记和常记的招牌菜。”
“为什么是剩的?”陆知画努嘴不满意地问,“我每天晚上都回来,为什么不能晚上等我一起吃新鲜的呢?”
宋菀臻笑着揉了揉陆知画的头发:“这跟新鲜的也差不多,我们都没怎么动,就等你晚上回来吃呢!娘亲知道宝贝画儿是个小馋猫!”
闻言,陆知画才开心起来,她软糯地撒娇道:“谢谢父亲和娘亲,你们最疼画儿啦!”
宋清伊看着这腻歪的一家子,浑身忍不住僵了僵。
她从来没享受过宋菀臻这样的温情,宋菀臻却要求她豁出命去。
是时候该让他们清醒一下了。
如果宋菀臻对她能有陆知画的十分之一好,她愿意回报宋菀臻。
可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亲姑母的爱。
此生,也不再奢望亲情。
宋清伊扭过头,走到食桌旁,自己先坐下了。
食桌上的食物,比起中午来,丰盛不少。
宋清伊点的那几道菜,中午只上了一点边角料。
现在,盘子碟子满满当当。
宋清伊不由得扯了扯唇角。
她清楚记得,宋菀臻说明记和常记都爆单了,招牌菜都没有了呢,所以只买到一些边角料。
原来,她都给陆知画留起来了。
宋菀臻和陆宗牵着陆知画走了过来。
宋菀臻看向陆知画的眼神,总是笑意盈盈的。
不等陆知画开口,便把鹅排和炙鸡几乎全部夹到陆知画碗里。
为什么是几乎呢?
因为宋菀臻给陆宗夹了一块鹅排,还给了他一条鸡腿。
现在食桌上,还剩下五只蚶子。
宋菀臻毫不犹豫直接给陆知画夹了四只。
宋清伊分到一只。
看到娘亲如此分配,陆知画开心地笑了:“谢谢娘亲,你给父亲也留点嘛,我吃这么多,怪不好意思的。”
说完陆知画就大口吃起来,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
因为,从小到大, 她一直享受着独宠。
虽然早就知道,有宋清伊这个表姐。
但她的好东西,凭什么要跟宋清伊分享?
上一世,宋清伊为陆家倾尽所有。
可是,陆宗夫妇并没有施舍给她半点亲情。
吃穿用度,宋清伊只有眼巴巴羡慕的份儿。
哪怕是,陆家后来富甲一方,并不缺银子。
他们也从来不舍得给宋清伊吃一块好肉。
宋菀臻似笑非笑着招呼道:“伊伊,今天的土豆丝炒得不错,你快尝尝,我觉得还能吃出肉味来呢。”
宋清伊双臂环胸:“我不吃土豆丝,我要吃鹅排。”
宋菀臻愣了愣:“你中午不是都已经吃过了吗?”
宋清伊:“陆夫人,我中午吃得是啥,你难道忘了吗?半块鹅排,半截蚶子,两盅杏子酒,我记得没错吧?”
宋清伊的目光落在陆知画堆满食物的碟子上。
宋菀臻:“……”
母爱,是一种天性。
虽然宋菀臻知道这样对宋清伊很不公平。
但,她对宋清伊,真的喜欢不起来。
甚至,她希望宋清伊,下场越凄惨越好。
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直到宋清伊再次发难,才意识到糟了。
陆宗不悦地皱眉:“你不要抢画儿的,我的给你吃。”
宋清伊挑眉:“我就要吃陆知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