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伊和上官云儿差不多高。
但上官云儿向来眼高于顶,短时间的接触已经让她认定,宋清伊就是个想靠女人上位的孬种。
好姐妹说宋清伊长得不错时,她就是随便看了两眼,就是这两眼,让她自惭形秽了。
宋清伊,如果不是个男子,比她还要美上几分。
即使不比气质,单论五官,宋清伊在夏国都是无敌的存在。
可是,她心里中意的不是这种阴柔的美男子,而是运筹帷幄的天之骄子。
宋清伊看见上官云儿驻足看她,并没有任何惊喜,而是直接迈步走进了天字号学室。
上官云儿:“……”
上官云儿脸上闪过一丝不解和诧异。
前几日,宋清伊还和狗皮膏药一样,撵都不走。
让她动了杀心。
可是自从昨天在别苑的药田相遇,宋清伊好像对她冷淡了。
连讨好的眼神都没有了。
这样也好,宋清伊这种男人,永远成不了什么气候,早点对她死心,对大家都好。
今年三国大陆的武榜大会在商国,她决定拿下好名次,就跟心爱的男子告白。
那个站在三国大陆最顶端的男人,才是她今生挚爱。
好姐妹轻轻推了推上官云儿,她才从少女含羞的思绪中清醒过来。
此时,宋清伊已经坐到了天字号学室的书案前。
她掀起琉璃般的眸子,瞟了一眼商廷昱。
果然,商廷昱一贯冷漠的脸上涌上了雀跃。
他双眼泛光,口中自言自语:“它竟然叫这个名字,真是太妙了。”
旋即,他想到了什么,冲到了窗户前,可是并没有一个人影。
他神色失望地回到书案前,再次细细端详起那封信,良久之后,他凑近嗅了嗅。
这次,他猛地起身,哈哈大笑:“果然是她!”
宋清伊神色一凛,心想:“坏了,商廷昱该不会是闻到纸张的味道了吧?”
还没来得及确认,一个小厮在门口叫宋清伊。
“宋公子,管家有请。”
宋清伊只能赶紧起身,跟小厮一起去找管家。
一路上,她都在想管家找她有什么重要的事。
等到了管家那里,见到陆宗的那一刻,她立刻就知晓了答案。
陆宗身穿官服,一脸眉飞色舞的表情,他端坐在藤椅上,威风得紧。
一看见宋清伊,陆宗深深地睨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臭架子。
许是杨太傅交代过,管家看见宋清伊后,十分客气,赶紧拉她入座,温和地说:“宋公子,叨扰了,陆文书说您身体抱恙,特来接您去看大夫。”
宋清伊冷冷的看了一眼陆宗。
此时,陆宗端着一副长辈的威严,面沉如水,与宋清伊对视。
宋清伊没叫陆宗姑爹,让陆宗有点下不来台。
但他不想计较这些事了,今天一定要把宋清伊弄回去。
宋清伊唇角勾出戏谑的冷笑。
这个阴险小人,见威胁她不成,直接来找管家要人了。
可她宋清伊现在,绝非善类!
不可能再像上一世那样,任他们陆家摆弄。
宋清伊看向管家,语气诚恳地说:“徐管家,我住进太傅别苑之前,杨太傅已经传御医给我把过脉了,我没毛病。”
“胡说,你今天必须跟我回陆府!”陆宗沉不住气了。
巫医已经在陆府了,还专门根据宋清伊的生辰八字,画了听话符。
由女变男,本就忤逆天道,过了吉时,法事就不灵验了。
那他们陆家的损失就大了。
法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过了这次的吉时,下一次吉时就是两年以后了。
所以,今天必须带宋清伊走。
等把宋清伊变成真正的男子,就算上官云儿不愿意,他也有的是办法赖上上官家。
马上就要到手的荣华富贵,他不可能放手。
宋清伊唇角勾了勾,琉璃般的眸子蔓延出寒意:“陆文书,您说,我到底哪里有毛病?”
陆宗:“……”
这个死贱人当着外人的面,连一声姑爹都不叫?
竟然还有胆子质问他?
呸!凭她也配?
但他真的说不出来。
宫里的御医都来过了,那还能有什么毛病?
空气很安静,气氛很尴尬。
管家跟在杨太傅身边多年,自然是人精,看到陆宗语塞,旋即便猜出大概。
看来,陆宗没说实话。
陆宗急中生智,激动地分辩:“痔疮!你不是说要割痔疮吗?”
管家:“……”
宋清伊:“……”
宋清伊面色森寒,声线更是如同在寒冰中浸过一般。
“陆文书,我在医书上看过,像我这种年轻人,不会得痔疮。”
陆宗:“……”
这死丫头是欺负他没看过医书是吗?
不行,今天想破脑袋也得带走她!
陆宗看向宋清伊,给了她一个威胁的眼神,继而改口:“那就是天花,天花会传染的,你不能害了其他人!”
“天花?”宋清伊勾起唇角,轻蔑一笑。
“陆文书不会不知道天花的症状是什么吧?我今天就免费教你。”
宋清伊故意停顿,玩味地看了看陆宗。
“得天花的病人,会高热,脸上还会遍布水泡,你觉得我符合哪个症状呢?”
宋清伊故意抬手,摸了摸自己无瑕的玉肌。
陆宗的脸红成了猪肝色,他的额头上青筋直跳。
管家脸色微愠,打断了陆宗:“陆文书,你要带宋公子走,却连他得什么病都不知道?您还是请回吧,宋公子是我太傅别苑的贵客,出了什么差错,我可没法向老太傅交代!”
陆宗的眸子里射出两道烦躁的光,脸色由红转黑。
文书官虽然没什么地位,但好歹是五品官,一个区区管家,竟然敢撵他走?
他无比羞赧,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践踏。
陆宗冷声说道:“宋清伊,我是你的长辈,你今天要忤逆我的意思吗?”
不等宋清伊回答,管家拦在了她的前面:“陆文书,我想起来了,今日早上,来别苑寻衅滋扰的,也是你吧?”
陆宗:“……”
他还想再狡辩几句,管家冷冷放话:“非别苑贵客,当无条件驱逐,您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