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名红发青年以及一个身材健壮,头发雪白的青年相继走了进来。
“这个红头发的叫黄俊。”
冯嘉举先后指着这两名都打扮的干净而帅气的青年介绍,又指着白发青年道:“这是刘武..以后你俩跟着冯进办事。”
两人怔了怔,面面相觑。
而下一秒冯嘉举抡圆胳膊巴掌狠狠抽在那名为黄俊的红发青年的脸蛋上,指着冯进面色淡如清水般的道:“话听不懂,我给听个醒。”
清脆的巴掌声尤为响亮,让人不禁联想他对待自己人竟也这般毫不留情。
“进哥!”
两人不敢在怠慢,异口同声道。
冯进不解,指着两人道:“这算是?”
“跟我混得有投名状得保忠心,你的就在眼前,虽说解决赵文辉你我都会跌入万劫不复,但这是我大哥的交代我的任务,现在我给你表现,本来啊,这是个细水长流的担子,只不过日子提前了将近两年...只要你迈出这一步,咱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生死与共!我可以再给你一次选择机会,是继续踏踏实实的做你的冯经理,还是选择刀口舔血快意恩仇...”
冯嘉举缓步走到冯进面前,猛地从背后抽出一把黑色的物件,淡淡的道:“要放弃吗?”
冯进毫不犹豫的接过,冷冷的道:“我之前失去过兄弟的信任,如今又失去了最爱的女人,我得做点什么。”
“很好,那便等待吧。”
冯嘉举那犹如黑夜般深邃的瞳孔紧紧盯在冯进的脸颊上,待说完这句话径直离开了。
屋中黄俊与刘武两人对视一眼,便开始收拾屋中的狼藉。
冯进低头看了眼这黑漆漆的火器,那冰冷的触感不带一丝温度,这一刻僵硬而又“职业”假笑的则被狠厉取而代之。
俗话说人的命天注定。
但还有人觉得我命由我不由天,这两个对立的俗语也是争论不休。
人的成长需要自己去经历,哪怕别人说一千遍也是没有用,只有自己摔一跟头,才真的知道“疼”。
或许就是“命”,注定冯进自踏入龙群洗浴中心后的未来命途不会顺利。
一年以来冯进的成长肉眼可见的迅速。
可谓事业有成。
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就能独手掌控一家大厂子,并且打理的井井有条,受人尊崇。
但与此同时他得到的是名利场上的数不清的勾心斗角,缺失昔日兄弟的信任,抓不住挽回心爱女人的机会,被过去同学戳脊梁骨。
如果说几日前经历罗文清的“虎口脱险”是对冯进心境的一次崩塌,而这一次孙诗雨的失真则是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
“进哥,在忙吗。”
这天清早,老白气喘吁吁的走进办公室,看着屋中陈设减少,墙壁上掉漆的景象咽了口唾沫,他没敢多想走到桌前轻声细语的看着倚靠在座椅上熟睡的冯进。
看老白的样子,应该是事情很着急。
冯进缓缓睁开惺忪的眼珠,撩开身上的西服,坐直身子,淡淡的道:“有什么事吗?”
老白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缓缓道:“一大早过去的同学给我来电话说刘琦妈妈去世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冯进刚端起水杯的手臂猛地颤了一下,没喝,缓缓放下,他蹙着眉毛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
老白老老实实的回答。
“去准备一下。”
冯进披上西装外套立马起身。
当照镜子拾掇自己的妆容时,发现自己的衣物有很多污渍时,心中的杂乱和内疚又再次升起。
过去,孙诗雨在这附近租房住时,自己的衣物都是由对方清洗的,现在她和母亲已经搬离这座城市了。
一辆名贵轿车急速行驶在公路上,冯进坐在后排昏昏欲睡,驾驶位上的老白时不时的扭头看一眼,道:“进哥你要不睡会,约莫还得有一小时才到。”
“嗯,我眯会,你抓紧开快点。”冯进点点脑袋,合上了眼珠...
位于南湾地带的承县。
冯进示意老白车不进胡同,停靠在路边,两人拎着纸钱便走进胡同...
一拐角,就见熟悉的大门口位置聚集许多老少爷们,两人打扮的清爽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看来。
“呦呵,这不是冯进吗?”
“看样子混的确实混的不错啊,带的劳力士呢,连特么白禹哲那个瘪三都穿阿迪。”
“管个屁,指不定靠啥不正经的行当搞来的,听说这俩崽子在西虞区那边当老板呢,依我看指不定是啥呢。”
几个年轻小伙聚在一起抽烟议论,冯进余光一瞥发现这几人都是过去的同学,他也选择不再计较走进大门,院落当中人满为患,两人将纸钱递给刘琦的舅舅。
在走几步,就看到一处大红棺前,刘琦跪在火盆边往里添着纸钱。
“琦。”
冯进轻唤着对方的名字。
刘琦微微抬头,道:“来了,谢谢。”
冯进顺了口气,点点头没言语,接着他双膝跪地,往火盆当中添置了纸钱,又磕了三个头。
“其实你不用的过来的,你生意忙。”
刘琦声音嘶哑的道。
冯进抿着唇角道:“见外了,你是我兄弟,阿姨生前待我也很好,我应该来的。”
两人起身,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刘琦分别递给两人一支烟。
“最近你俩挺好的吧都。”
刘琦言辞简单的道。
老白回道:“琦哥,都挺好的。”
刘琦点点头,大口的吸着烟卷,他扭头看向冯进,道:“他们都是同学,过来递了纸钱,虽说有的不对付但我不能赶走,就是难为你...”
冯进打断:“说什么呢,别这样说,我过来反倒是惹人嫌。”
“嗡嗡。”
口袋中的电话震动,冯进掏出来一看,道:“我接一下。”
于是他走到一边开始和电话中的人说起话来。
刘琦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闲聊时的问老白:“最近龙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我同学跟我说孙诗雨和他分手了。”
老白迟疑了下,讪笑道:“琦哥,这话我不太方便说,你还是问进哥吧。”
见老白脸色夹杂着一丝丝惧意时,刘琦若有所思的点点脑袋,便不再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