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是越想越后怕,那些是普通地痞兴许也只是伤人,可如果是倒卖人口做非法买卖勾当那就是要人性命的呀!
“你们两傻孩子,这么大的事怎么敢的!”
二虎挠了挠埋在胸口的头,心道:小天说要是告诉你们,这事铁定干不成!
“在我了解情况后,第一时间去衙门找熟人问了一下,那些人贩子本就让人怨声载道,这偏远小镇哪有专业验尸办案的,这事手便无从查起,府衙县令为了政绩,将其死因改为正常的官府绞杀除害,不仅获得了好名声,还能快速将案子了结。小天是无辜受害方,根本无碍,衙门这两天正处理后续问题,家属去衙门核实信息,直接领人就可以了。”
两夫妻这一下午提起来心总算是放松下来。
同时两家人都默契的对两小子的‘丰功伟绩’缄口不外提。
晚上大家也睡了个好觉,二日清晨刚打开房门,屋外就传来一阵恶臭,有人居然在他们家门口悄悄泼粪!
“爹,这些人也太过分了!”莫小花捂着鼻子,眼睛都被恶臭熏红了。
“你先进屋,我来打扫,待会我和你娘就去镇上把你哥接回来,在家注意点安全。”
莫老三也是生气的,但是不知道始作俑者是谁,也不知道找谁报仇。他提来水,在妻子吴氏出门前,将墙面与地面冲刷干净。
两夫妻在里正那里开了户籍证明就紧忙赶往来福镇。
得知莫老三两口子去了镇上接莫小天,莫老头不以为意,那衙门是什么地方,是什么人都敢随便进的?一旦进了衙门谁出来不脱层皮?
士农工商,农户对当官的有种与生俱来的畏惧,在莫老头看来那就是龙潭虎穴!
况且,莫小天还是犯事进去的,这一旦进去,那就根本没机会出来。
老三这一家子,算是被毁了!
有了里正的户籍证明,莫小天很快从衙门里被领出来。
被领出来时整个人都是蔫的,走在街上,他就在街上四处搜寻。
耳边是吴氏喋喋不休的担忧:
“你这孩子,你说你怎么这么冲动,你是不打算活了吗?娘都快被你吓死!”
出了衙门吴氏还是后怕不已。
一怕万一他没斗过那些溜子怎么办?
二又怕官府将人扣押,不放人。
“娘,儿子知错了。”嘴上哄得好,心里却是,下次遇到同样的事,他还会照样干!
不出手,那死的就是他自己,这件事必须有个完美的解决方法,怎么才叫完美?
那就是一块把他们送走,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斩草除根,一劳永逸!
莫老三对莫小天没有过多责备。
男人有点血性并没错。
“以后有事,还是得跟爹娘商量一下,有时候解决问题不止有一种法子,以身犯险是下下策。”
但是下手也确实太过狠绝,这种魄力若是出身功勋世家,怕是跻身名流,也能成为翘楚。可此等年纪便心冷决绝,若是心性不稳,再过几年,恐酿下大祸!
“你这骨子做事狠劲,倒很适合从军,有没有想过去从军建功立业?若是你想,爹替你修书一封给曾经同僚,以后你跟在他身边,也可以让他多多照顾你。”
莫小天走到一家包子铺前,从吴氏手里要了几文铜钱,今天出门他压根一文钱没带身上,买了几个包子,这一天一夜的,在衙门太受罪了,除了一碗米粥什么都没吃,真是快饿昏头,狠狠的吃了两口才缓过劲。
才道:
“爹,你看我这身板,我去当兵,我吃得了那份苦吗?建功立业,你这辈子都别指望我了。不如趁着年轻,你们俩再拼个小的,让他试试吧!我呀,只要吃饱穿暖,睡觉有床,家里有爹有娘,那就好!其他的还是算了,你也别去卖老脸,省的到时候我这没出息的反而丢你的脸。”
现在这不是高科技热武器时代,拼的是刀箭,谁拳头硬!
凭他的身板,要是没脑子的话,逮条兔子都费劲。
从军这件事莫小天压根就没想过,这根本就是一件很遥远的事。
“你这臭小子,瞎说什么,你爹还不是想给你谋个好前程!不过也别太听你爹的,给自己压力,什么建功立业,非要玩命吗?”
“对,娘说的对!”他竖起拇指攉着稀泥。
莫老三听到莫小天回绝,并未失望,反而松了口气。
孩子的物质欲并不高,说明他秉性纯良,没什么野心。那些溜子之死同时也说明小天并非是个心软之人,就是他作风胆大,冒险。
一时,他也不知该如何去教导他,这种心性本就超于常人,这点反倒让他有点骄傲。
他这当爹的能做的,便是不拖儿子后腿。
在镇上一家三口没有多做停留,采买了家里日常需要的东西后,便立马去镇口搭车回村。
“莫老三!你一大早出去,不是接你那儿子莫小天吗?怎么就你两口子回来,该不会,衙门不肯放人吧!”
原本村头黄角树下就聚着不少人聊天,两夫妻一进村,就有人看到他们俩。
说话的是王五的爹王顺发,这人也是好吃懒做的,还爱打媳妇,王五是他独子,媳妇被他打跑后,两父子就有一天没一天的过着,也不干个正经事。
“小天在后面呢,一会就到。”吴氏没好气道:“也不知道哪个心眼瞎的,以为自己有张嘴就乱说。我们家小天好着呢!”
一听在后面,有些人伸长脖子看向身后的长道,一个人都没有。
“瞧把你硬气的,跟真似得!”另一边李春花却是不信,“要是莫小天真没事,怎么不跟着一道回来,这天都见黑了!就你儿子做的那缺德事,以后见着我们村的人,你还有脸抬起头吗?”
“闭嘴,别人家有点事,你就上赶着凑热闹,巴不得踩上一脚,管好你的大嘴巴子,咸吃萝卜淡操心!”
吴氏一直就不是个好惹的主,平时大家所见的好脾性,那不过是没触及她底线而已。
在村口当着这么多老少的面指着面骂,李春花脸上挂不住,觉得吴氏真对她,说话难听,于是恨恨道:“吴春香,你有什么好神气的,会有人早晚唾沫吵往你院门吐、泼你家一墙粪!”
“我看谁敢,谁来我就砍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