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环顾四周,耐心解释道,“龙脉虽蕴育龙气,可这龙气并非总是祥瑞。世间讲究阴阳平衡,万事万物过犹不及。龙气本是天地间至阳至刚、极为磅礴的力量,一旦失控泄露,便打破了周遭气场的平衡。
就像这两名工人,寻常血肉之躯,如何能承受如此霸道的力量?龙气入体,就如同将滚烫的岩浆倒入脆弱的容器,身体脏腑根本无法适应、运化,只能被其蛮横冲击,破坏了原本的生机秩序 ,在体内淤积成灾,从有益的生气变成了伤人的祸根,与那能侵蚀心智、戕害身体的煞气又有何异?”
大鹏恍然大悟,“所以,龙气利用好了便是祥瑞的补品,否则就是伤人的根祸!”
话音刚落,前方陡然飘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声响。
那声音缥缈不定,恰似轻柔的微风不经意间拂过枯黄的落叶,又宛如春蚕在静谧的夜晚悠悠咀嚼着桑叶,细微却又清晰可辨,带着几分神秘,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
“嘘!” 我急忙抬起手,做出噤声的手势,示意大鹏保持安静。
与此同时,我全神贯注地感受着周边的气场,试图捕捉那隐藏在黑暗中的蛛丝马迹。
大鹏反应极快,他立刻领会了我的意思。
只见他微微侧过脑袋,仔细分辨着那声音的来源和动向。
没过多久,在昏暗的视野中,一大群癞蛤蟆从黑暗里一蹦一跳地钻了出来。
它们密密麻麻地汇聚在一起,如同潮水般朝着我们所在的方向汹涌而来。
每一只癞蛤蟆的身上都泛着湿漉漉的光泽,它们的动作整齐而又略显慌乱,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我迅速从怀中掏出驱邪符,紧紧地握在手中,摆开架势,严阵以待。
然而,出乎我们意料的是,这些癞蛤蟆似乎并没有对我们抱有恶意。
它们只是自顾自地朝着外面跳跃着,仿佛在逃避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为了避免惊扰到它们,我们小心翼翼地贴紧墙壁,大气都不敢用力喘上一口,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激怒了这群神秘的生物。
终于,这群癞蛤蟆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之中,只留下一阵淡淡的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云哥,这到底是啥情况啊?” 大鹏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稍有缓和。
我眉头紧锁,疑惑地摇了摇头,心中充满了不解。
这一切实在是太诡异了。
我们还没来得及继续往前走,前方又隐隐约约传来一阵 “嗡嗡” 声,那声音清脆而又急促,像是一大群昆虫在振翅飞翔。
我们二人顿时又如临大敌,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很快,一群金蝉扇动着金色的翅膀飞了过来。
它们的身体在手电的光线中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如同点点繁星在黑暗中闪烁。
同样,这些金蝉也没有对我们做出任何攻击的举动,只是一股脑地朝着外面飞去,仿佛外面有什么巨大的吸引力在召唤着它们。
“啥呀,这是动物大逃亡?” 大鹏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我陷入了沉思,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这一系列奇怪现象背后的原因。
过了一会儿,我缓缓说道:“没准还真被你说对了,它们或许真的是在逃命!”
“啊,不会吧!难道是要地震了?” 大鹏瞪大了眼睛,惊恐的问道。
我再次摇了摇头,说道:“不像,反而像是有一个极其厉害的存在正在靠近,它们才会如此惊慌失措地逃离。”
“厉害的存在?那是什么?”大鹏一脸紧张,急切地问道。
“去看看就知道了!”话刚说完,我便抬起脚,准备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步迈进。
就在这时,一声雄浑嘶吼声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进我们的耳朵里。
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无尽的愤怒和狂暴,震得洞壁上的泥土簌簌滚落,好似下了一场小小的泥雨。
“这声音... 好熟悉!” 大鹏眉头紧皱,像是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着这声音的来源。
“快走,是大黑蟒!” 我瞬间反应过来。
来不及多想,我一把抓起手电筒,撒开腿就朝着洞穴深处狂奔而去。
大鹏也不敢有丝毫耽搁,紧紧跟在我身后,时不时还被地上的石块绊个踉跄。
“云哥,这大黑蟒怎么会在这儿?”大鹏气喘吁吁,声音里满是疑惑。
“先别管那么多,跑!”我头也不回,脚下步伐更快。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岔路口。两条通道幽深黑暗,像择人而噬的巨兽之口。
“走哪条?”大鹏停住脚步,眼神慌乱。
我迅速用手电筒扫视两边,左边通道有隐隐的湿气,地面还有些泥泞;右边则干燥许多,有几处坍塌的痕迹。
“走左边!”我当机立断,凭直觉选择了左边通道。
刚拐进通道,一股浓烈的腥臭味便扑面而来,熏得人几欲作呕。
抬眼望去,只见一条水桶粗细、几十米长的大黑蟒,正高昂着硕大的头颅,嘴里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那声音在狭窄的洞穴里不断回荡,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而它的身子死死的缠着一块巨大的块状石头,就像是放大数倍的鱼鳞。
再看大黑蟒的周遭,两只体型骇人的巨大老鼠正与之对峙。
这巨鼠足有小汽车那般大小,周身毛发粗糙杂乱,两颗尖锐的獠牙从嘴角探出,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森冷的光。
它们一前一后,成夹击之势将大黑蟒围在中间,动作敏捷且配合默契。
每次大黑蟒瞅准一只巨鼠发动迅猛攻击,张开血盆大口,信子如闪电般探出,另外一只巨鼠便会瞅准时机,从侧翼飞速窜上,用锋利的爪子和尖锐的牙齿狠狠撕咬大黑蟒的身躯。
大黑蟒虽身形庞大,力量惊人,可面对这两只狡黠难缠的巨鼠,左支右绌,被耍得晕头转向,空有一身蛮力,却难以施展,尽显疲态。
大鹏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云哥,这老鼠莫不是成精了?怎么会长得这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