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片刻,基于我对欣怡的了解,显然她是遇到什么事了。
于是我迅速整装,轻手轻脚地朝她的房间靠近。
房门虚掩,透出微弱的光亮。我轻轻推开,只见她泪光闪闪,衣衫单薄,一见到我,便毫不犹豫地扑进了我的怀抱。
原来,适才她在前往客厅喝水时,不巧与唐震东狭路相逢。唐震东那不妥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不定,全无一个父亲应有的庄重,这让欣怡感到极度不适,于是急忙返回房间,发信息求助于我。
我听后也是震惊不已,就算他现在变的穷奢极欲,但对欣怡还是不该如此呀!她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我搂紧了欣怡,轻拍她的背以示安慰,柔声问道:“详细告诉我,唐总具体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们需要了解全部情况,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欣怡抽噎着,断断续续地将刚才的遭遇复述了一遍,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她的恐惧和不安。听罢,我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量:这绝非正常行为,必须采取措施以防万一。
“欣怡,你做得对,及时告诉我这些很重要。从现在起,我会确保你的安全不受威胁。你先在这里休息,我会密切关注唐总的行为变化的。”
就在我准备离开之时,欣怡却一把将我拉住:“云哥哥,要不…,你今晚就在这里睡吧,我害怕!”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不由一阵心痛,便应允了下来。
她随即帮我找来被子,打好地铺。
我躺在简易铺设的地铺上,夜色深沉,内心的纷扰使我更难以成眠,这是我首次遭遇如此离奇且无迹可寻的事件。
与此同时,床榻上的欣怡,亦是辗转反侧,显然同样被这不寻常的一天困扰,无法寻得安宁的梦境。
“云哥哥,你给我讲个故事吧?帮我分散一下注意力。”欣怡忽然坐起身,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望向我。
“讲故事?这个我可不太擅长,不过,出几个脑筋急转弯给你怎么样?”我边说边跟着坐起来,试图以轻松的方式缓解这沉重的气氛。
欣怡欣然接受了提议,迅速从床上滑下,坐到我旁边,脸上愁云稍散,显得安心不少。
“那么,第一个问题来了,”我故作神秘地说,“有个人酒醉后,倚靠在墙角,用手支撑着自己,猜一种动物。”
欣怡眉头紧锁,认真思索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困惑地问:“是什么呢?我想不出来。”
“是兔子哦,因为他是在那里‘兔’(吐)嘛!”我笑着揭晓答案。
欣怡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哈哈,真逗!再来一个,这次我肯定能猜对!”
\"好吧,请听下一题!\"我故意拉长了语调,营造出几分神秘感,\"想象这样一个画面:又有一次,有个人在醉意朦胧中,倚赖在墙边,姿态与先前那位别无二致。试着猜猜看,这次的答案会是什么动物呢?\"
欣怡眨巴着灵动的眼睛,思维的轮盘在她脑海中飞速旋转,最终,她俏皮一笑,仿佛捕捉到了游戏的乐趣所在:\"哎呀,我真是想破头也猜不到,怎么老是有人喝醉?\"
\"我就知道你肯定还是猜不出来,小笨蛋!\"我宠溺地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满脸的得意。
\"快说,快说,到底是什么动物嘛!\"欣怡开始撒娇,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甜蜜。
\"同样是‘吐’,所以答案自然是——野兔(也吐)啦!\"我揭秘之后,笑声如涟漪般在房间内荡漾开。
\"唉呀,我就知道离不开兔子,可没想到还有野兔这一层含义!\"欣怡恍然大悟。
此刻,空气中弥漫的轻松与欢愉,宛若一股清风,轻轻吹散了萦绕在心头的重重迷雾。在这一连串幽默而又不失温馨的交流中,夜晚的不安与焦虑逐渐褪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与安心。
\"每一道难题,以后都会有我们并肩同行的印记,正如解开这些诙谐的谜题,总能找到出乎意料的答案。\"我柔声对欣怡说道,目光中满是鼓励与坚定。
闻此,欣怡蓦然间将我扑倒,灵巧地蜷缩进我的怀抱中,眼中闪烁着笑意与依赖:\"有你真好,睡觉睡觉!\"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微微撼动。片刻走神后,我轻轻地回拥着她,调整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是的,有你真好!\"我低语回应着。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房间的一角,给这温情的一幕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边。
不久,欣怡均匀而轻微的鼾声响起,如同天籁,宣告着她已安然进入梦乡。
夜,渐深,我也安心的闭上了双眼。
次日晨光破晓,我自梦乡中悠悠转醒,却发现欣怡已不见身影,留下一室寂静。
我轻步返回自己的房间,简单洗漱一番之后,随即叩响了大鹏的房门。
我俩的脚步尚未来得及踏入大厅,远处便隐约传来唐震东那不容置疑的嗓音:“在唐家,话事权依旧紧握在我手中,还未轮到你们两个兔崽子来置喙。”
与此同时,杨万里正悄然立于转角暗处,侧耳倾听。一见我们靠近,他连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无声息地引领我们转入后院的静谧之处。
在那里,他才缓缓道来。原来,近期有一位来自京城名门望族的贵公子,方无双,他的出现似是关键。前次,正是他在宴请唐总后,唐总竟莫名一病不起。
而诡异的是,唐总康复之后对方无双的态度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显得过分亲昵与顺从,甚至提出今日要将公司的一部分股权以低价售予对方,并签订多份有失公允的商业协议。这一切自然引发了唐家企业董事会以及欣怡姐弟二人的强烈反对。
适才大厅中的严厉呵斥,正是因此事而起。
大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与不解:“还有这种操作,简直闻所未闻!自家基业白白送人,咋不送给我呢?”
我也深感此事蹊跷,唐震东若真遭遇操控,那幕后黑手指向方无双似乎顺理成章,但其手段之高明,令人费解。
正当思绪纷飞之际,一只雏鸟意外坠落至我们面前,稚嫩的叫声划破了后院的宁静。
大鹏小心翼翼地将它捡了起来,目光中满是怜惜与疑惑:“这么小,怎么就摔下来了呢?”他仰头望向完好无损的鸟巢,显然不解其因。
杨万里则在一旁轻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只小鸟是喜鹊的幼雏。在那个鸟巢之上,应该还有另一只雏鸟,不过那可不是喜鹊的孩子,而是杜鹃。杜鹃以狡猾着称,自己不筑巢也不抚育后代,它们会将自己的蛋产在其他鸟的巢穴里,尤其是喜鹊的。一旦杜鹃雏鸟孵化,它会本能地将巢内的喜鹊幼雏一一挤出巢外,独占养父母的关爱与资源。而毫不知情的喜鹊父母,还会继续辛勤养育这个冒牌的‘孩子’,这便是成语‘鸠占鹊巢’的典故由来。”
闻此言,我脑中豁然开朗,仿佛拨云见日,对呀,鸠占鹊巢,我怎么没有想到?
“鸠占鹊巢,确是此理!唐总行为突变,最大的可能性是他的身体已被他人操控,眼前之人,或许已非昔日的唐震东!”我兴奋地与他们分享我的顿悟。
“还有这等操作?”大鹏一脸难以置信。
“你的意思是,唐先生的身体被他人夺舍了?”杨万里瞪圆了双眼,语气中满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