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易诗恬又回到了许家庄园。
她终于被摘下了束缚的手铐,但这几天的挣扎还是让手腕还是因此磨破了皮,血没有流太多,就是一直在渗出透明的组织液。
很疼。疼得不能乱动,更不敢沾水。
每天有医生给她处理伤口,每天有女保镖24小时贴身监视她。
她不允许离开山庄大门一步,许家的几十个保镖在巡查的时候都会盯着她。
这座山庄如同设了天罗地网一般将她囚禁其中。
许斯年没收了她的手机,她每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
没有运动量,她也不怎能吃下去东西,感觉自己像一只连吃脑子的欲望都没有的僵尸。
电影里的丧尸都比她有活力。
“易诗恬,你在跟我较劲?”被关在庄园里半个月后,许斯年晚上回来,看着瘫在床上如同一条死鱼的她,冷笑着说道。
“啊……您回来了……”
易诗恬撑起身体从床上起来,看到对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累了吗?我给您按摩一下……”
她的手抚摸上对方的胸膛,又缓缓向下游走而去……
“易诗恬!”
他怒极,伸手将她重重推开。
也是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的缘故,她身上没什么力气,脚上也像没有根似的轻飘飘的,被他这么用力一推,整个人如同纸片一样迅速向后倒下。
他眼中掠过惊慌,连忙又拉住她的手腕扯住,她的后脑勺距离身后的床边只有一拳的距离。
如果砸在那实木床边的框上,就算没有生命危险,也够她喝一壶的。
“你现在这是什么样子!”他将她拉进怀里,手碰触在她肋骨上,感觉到清晰的触感,
“你都快要变成骷髅了!易诗恬,你跟我闹绝食是不是?”
她微微喘着粗气,靠在他怀里一阵阵发晕:
“我……有吃东西的……我又不想死……”
她早上的时候咬了一口苹果,中午喝了一勺粥,在他回来之前,喝过一杯咖啡。
也不算绝食,感觉身体实在动不了就会稍微吃点什么,她也不想死。
但这样囚禁的滋味也真的太难熬了,她的确没有食欲,不爱吃东西,想着每天反正也是躺着也不需要什么体力,吃少一点也无所谓。
“你不想死?你这个样子是在吓唬谁?”
许斯年抓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气得大吼:
“你当你这样我就会害怕吗?易诗恬,你别以为你能要挟我!”
她觉得有点累了,后退几步坐在床上,觉得还是没力气,索性就趴在了床上:
“谁想要挟你啊。没事的话你出去吧,我有点困了,先睡了哈……”
她刚刚闭上眼睛,就被对方强行拉起来:
“不许睡!跟我去吃饭!”
“不想吃。”
她的手腕从他掌中滑落,翻了个身又躺下去:
“晚安。”
许斯年已经不容分说地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他咬牙切齿道:
“半个月了!你吃得越来越少……本以为你只是怄气,现在你是想死是不是!”
“好啊!既然你想死,我让你的那两个好闺蜜也陪你一起死!”
“她们联合起来帮你逃跑的账我还没算,正好,我现在就派人——”
她搂着他的脖子,柔弱得如同捧心西子:
“老公……”
他狠厉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又咬着嘴唇看着怀里的她,声音低了几分:
“你到底吃不吃?”
她悠悠地用手指沿着他衬衣的缝隙伸进去,在碰触对方肌肤的那一刻,他的身体似乎是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她靠在他胸膛,耳朵聆听着对方左心口剧烈的跳动声,声音微弱中还带着点委屈:
“我前男友洛星渊做菜特别好吃,我记得他很会煎牛排,七分熟的牛排就刚刚好……”
他似乎是松弛下来了,抱着她的身体直奔餐厅:
“我知道了,你在餐桌边等一会,牛排很快就好。”
他把她轻轻放在座位上,连衬衫都来不及换就进了厨房,不过十五分钟左右,他端上一盘摆盘漂亮的牛排来。
香气无孔不入地钻进了她的鼻子,她顿时觉得食欲来了。
难道这些日子,她等的就是他给她下厨做的这手好菜吗?
不对,不是这样的,是她被关得失去自由太抑郁了,食不知味才对。
她火速吃完了面前的牛排和配菜之后,对面许斯年的表情才缓和了一些。
“明天想吃什么?”他走过来,伸手擦去她脸上的酱汁,问道。
她露出思考的表情:
“我前男友从前总给我做早餐,他的虾饺和皮蛋瘦肉粥……”
他很快地回答:
“好的,没问题。”
吃饱喝足,她起身要走,发现身体不但还是没力气,还因为刚才吃得过饱而沉重了许多。
这个身体……最近分外柔弱啊……
他眼疾手快地将她捞在怀里,打横抱起:
“你这个样子就别逞强了,林黛玉都比你强壮。”
他的身体素质倒还是一如从前,轻轻松松地抱着她健步如飞,好像抱着一团空气似的。
“你太瘦了。之前好不容易吃胖的肉全都没了。”
他蹙起眉:
“如果你这个月不能超过100斤,你的那两个闺蜜别想有好日子过。”
他这是要挟她上瘾了是吧。
她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他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你也别再想着逃走,如果你逃走,小心你的那两个闺蜜家里的公司姓许,让她们两个再也过不上现在这种蛀虫的生活。”
他嘴上说着不讲情面的狠话,动作却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
见她抬眼瞪着他,他冷笑一声:
“怎么,不服?”
她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知道这时候硬碰硬不是好的选择,她有点不咸不淡地说道:
“我前男友从来不这么对待我。”
“洛星渊只会讨我欢心。”
“果然还是星渊比较可爱。”
“你走吧,我吃饱了,要睡觉了。”
说完,她滚进了床上的柔软羽绒被里。
哎,床垫子软软的,羽绒被也蓬蓬的,真舒服。
身后的许斯年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动作。
似乎是没想到她现在开始用从前的自己当棋子,他站在那里纠结了一会后,似乎是认输似的叹息了一口气。
“哈……”
“现在你埋怨我的手法,也开始高明了。”
“不直接说我刻薄你,反倒拿我们从前那会儿来说事。”
“你这个女人……我就知道你不是能吃亏的性格。”
“你还不如直接说我是个白眼狼,得志便猖狂。你这么指桑骂槐的手段,我没法反驳,还回不了嘴。”
“好,易诗恬,你厉害。”
“你也不好好想想,我为什么这样对你?我给过你自由了,你不要,还想跑,既然你不肯接受之前我们的相处模式,我只能强硬一点了。”
她听到他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
“好啊,你不是怀念洛星渊吗?”
“那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床上好好较较劲。”
“我用洛星渊的方式来疼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