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纪灵内心充满了愤怒与绝望,才刚从火焰中逃生,怎么又被追上来了?“兄弟们别慌,桥蕤已带兵到汝南换防了。只要我们能赶到汝南便无妨,快撤!”淮南军未战而逃,但步兵怎能跑过骑兵?他们果断地弃下武器,双手抱头跪地。
“曼成,你负责处理俘虏,我们还得继续前进!”李典接管俘虏本是一件美差,但渐渐地他发现情况比想象的复杂。西寨逃脱出来的淮南军人数不少,起初以为只是几千骑兵跟随纪灵离开,结果从其他营门汇聚来的士兵越来越多,很快超过两千人,还在不断增加。
李典虽在会合了夏侯渊后拥有了五百多兵士,但这大都是年老体弱的城市巡逻队,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这些降兵一旦哗变确实麻烦。半个时辰过去,人数大致稳定下来,淮南军步兵竟多达五千余人,个个老老实实地蹲在地上。期间他们似乎察觉到看手不多,开始有人尝试站起来捡起地上丢弃的长刀。
这不是小事,反抗真的起来,李典和夏侯渊根本招架不住。“军师的三万大军什么时候到呢?我真想早点休息。”李典伸了个懒腰。夏侯渊皱了下眉头,惊讶道:“原来军师还藏着三万人马......”李典赶紧示意他打住,夏侯渊会意,咳嗽两声,冷冷地说:“军师素以稳妥着称,必会先封堵各条道路。
至于派人来接应,则还需一段时间,耐心等待吧。”被这句话一震,俘虏们互视无言,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对了,军师最痛恨反复无常者,上次吕布部下复叛他是如何处置的?”夏侯渊笑着回忆,带着恐惧说:“手法残忍至极,挑断他们的手筋脚筋,涂上蜂蜜放生在山谷中让蚂蚁咬死,想想都浑身发痒。
”李典扫了一眼几个捡刀立起的降兵:“各位觉得痒吗?”他们浑身一颤,赶紧将刀远远抛开,重新蹲下,讪笑着说:“蹲得太久活动一下。”这年轻人典韦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手段竟然如此凶狠。算了,还是老实待着吧,在哪里不是混口饭吃呢?
接下来,典韦和许褚率领两千骑一路追赶纪灵,只可惜带兵太少,许多战马也无法接收。到黎明时分,只剩下不到两千余骑相随,所幸已经把典韦与许褚甩开很远,有望安全返回召陵。“大家坚持,回到召陵我们就安全了!”前方是山谷,过此即入召陵。正当淮南路人心中略见希望。
刚进入山谷,眼前景象让原本复苏的求生意志顿时粉碎。只见一片黑压压的大片曹操步卒,领军将领曹仁傲笑开口:“纪灵,军师早就命我在等候多时了,赶快下马投降吧,哈哈哈!”徐州之役中,曹仁没捞到太多功勋,此刻却成功擒住袁术重要大将纪灵。
按军队规矩,擒杀主将者,连升两级。跟随军师果然有保障啊。“目前只能诈降后再图出路...”袁涣还未说完,纪灵拔剑狠狠刺进他腹中:“误我的废物!你以为我还活着吗!”剑回鞘后,纪灵目光阴冷凝望曹仁。自袁术提为大将那一刻起,自己便已明了命运:要么辅佐袁术平定天下,要么沙场陨落,别无选择。
纪灵插回剑鞘,举起双刃戟高声喊:“兄弟们!为主公尽忠,杀!”“冲啊!”两千余骑兵刚冲到一半,数百骑便被密集的箭雨射倒。早已布好的长枪手从弓箭手之间涌出。以逸待劳、精心布阵的一方对阵疲于奔命、已陷绝境的一方,胜负的天秤不再因兵种而倾斜。
这一夜,战斗从深夜延续至黎明,收尾和善后工作直至天黑才结束。当一切都忙完时,典府早已准备好庆功宴。“哎呀子盛、仲康,实在抱歉,你们一路追逐纪灵,到最后却是我占了个便宜。今天我亲手斩下了他的首级。”曹仁心情极佳,一颗人头让他升了两阶官职,这最后一个现身的人没花太多力气便成了最大的赢家,笑容满面。
本想借此炫耀一番,但李典和夏侯渊并无太多羡慕的神情。李典淡然道:“自从蛾贼造反以来,大小战役不少,五百人抓五千俘虏的战例你们听说过吗?”抓到五千俘虏已非小功。但他们更在意的是声望。特别是李典自知无法如典韦般硬拼一战成名天下,也不能像典默那般运筹帷幄谈笑破敌。但这五百人俘获五千俘虏的事迹不仅能让李典扬名四海,还可能流芳后世。
“军师来了!”典默刚刚换好衣服入场,还未走到席位上便被几位将军围住。“军师,这一杯酒我们先敬你。”李典和夏侯渊笑呵呵拿着酒杯迎上前,“空城妙计、火烧纪灵,以两千兵马破三万,此战必成千古佳话。我们也跟着军师沾光了。”“两位将军辛苦了。”典默与二人碰杯,干了一杯。头号粉丝曹仁不落其后,拿了酒壶给他斟满酒后略显傲娇:“感谢军师让末将得了纪灵的人头。不过末将斗胆,想要军师给一个承诺。
”典默笑道:“什么要求,尽管说吧。”曹仁瞅了李典和夏侯渊一眼,压低声音说:“别忘了咱们之前的濮阳约定,您看这次还得末将主动请求,希望以后您能主动向主公推荐带我同行。”“你不贪啊。”典默一口闷下杯中酒:“行了,我说话一向算数。
”李典和夏侯渊相视一眼,怪不得军师安排他在最重要的关口驻守,原来是子孝早早讨好了军师,这怎么得了!“军师,末将也愿意定个君子承诺如何?”“军师,以前我对不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关键时候别忘了我曼成,我可是时刻准备着!”见状,曹仁被夏侯渊和李典挤开,他们一左一右围在典默两侧。
看到此情景,典韦心中倍感欣慰:爹,娘,弟弟们如今也算有出息了。“老典,下午派快马报信给主公了吧,您猜他们知道后会怎样?”“我不清楚,估摸他们会几晚都睡不好吧。”两人对视,不禁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