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山脚下,元婴初期的乔素红单臂紧护襁褓,血顺着残破的袖口滴在女婴染血的襁褓上。身后三道元婴后期的黑影狞笑逼近,法术凝成的雷光撕裂夜幕:“乔家余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噗——”
少女被轰飞的瞬间,怀中女婴突然爆发出清啼。啼哭如晨钟撞碎杀意,云层中隐约有龙影盘桓——这异象却成了催命符。
“先天道体现世?难怪乔家敢藏私!”为首杀手骨爪探出,“杀了她,道骨归我!”
千钧一发之际,虚空如镜面碎裂。云决黑袍猎猎而立,凌雪抚着孕肚轻笑:“老公,这局‘救美’游戏我押注你三招解决。”
三道杀手尚未看清来人,便觉灵台一寒。云决眸光扫过,三人元婴在瞬间坍缩成齑粉,尸身化作飞灰消散时,连惨叫都未发出。
“好无聊。”云决屈指弹飞残留的法术余波,目光落在女婴染血的襁褓上。琦系统的蓝光在瞳孔流转:
【检测到天命之女!身份:女帝转世(封印中),灵根:变异天灵根·幽冥冰莲,体质:先天道体(封印)、太阴神体(未激活),体内道骨蕴含太古法则!】
凌雪蹲下身,指尖凝出灵力奶滴喂入女婴口中:“收作女儿吧?正好给肚子里的小家伙找个玩伴。”她突然挑眉,“就叫云念乔——念这因果,斩这轮回。”
云决袖中飞出一道符篆,转瞬化作千里流光。合体期宗门所在的山头轰然炸开,连护山大阵都未亮起便湮灭成虚无。残存弟子的惊呼声中,整片宗门连同地下的灵脉被法则绞成齑粉。
“前辈!”乔素红在疗伤仙丹的药力中醒来,望着满地灰烬骇然,“您…灭了玄阴宗?!”
“聒噪。”云决甩给她一瓶灵乳,“喂孩子。”他突然抬手点在女婴眉心,封印道骨的锁链泛起金光,“记住,从今日起,她是我云家念乔。敢觊觎者——”
话音未落,百里外的山脉突然下陷百丈,惊起漫天妖兽奔逃。
凌雪逗弄着吃饱的女婴,小家伙肉乎乎的手突然抓住她发间的玉坠。乔素红看着这诡异又温馨的画面。
而此刻仙魔妖界的直播弹幕仍在沸腾:
「宁北川直播炼剑,剑炉炸了!」
「吞秀直播间突然黑屏,疑似吞噬法则暴走…」
「冥千门悬赏千万仙晶,求扒匿名17号身份!」
无人知晓,下界苍梧山新落成的小院里,云决正用奶瓶给云念乔冲兑灵乳,凌雪笑闹着往奶粉里偷偷撒了勺火鸡面调料:“提前培养辣味天赋~”
女婴突然咯咯笑出声,院中灵植瞬间绽放,月光凝成的蝴蝶绕着她指尖。
“暂时封存天赋,看看没了天命眷顾,她能走出怎样的路。”
乔素红在疗伤仙丹的药力中完全苏醒,喉头哽咽:“前辈…她饿了三日,我寻不到灵乳…”
凌雪指尖凝出月华乳汁,云念乔贪婪吮吸时,额间封印泛起微光。云决袖中滑出玉简,召来方圆百里灵兽:“即日起,你们轮值送灵乳,敢偷懒者,化道。”
凡人岁月
十年后,苍梧山下的小村落里,扎着羊角辫的云念乔追着兔子摔进泥坑。凌雪举着竹蜻蜓笑弯了腰:“念乔快起来,你爹刚烤好灵鸡!”
云决蹲身替女儿擦脸,暗藏的法则悄然修复她擦伤的膝盖。
暗处监视的乔素红攥紧剑柄——这十年间,她看着曾经的天选之女,变成会偷摘邻居家果子的野丫头。
“表姐!快来吃鸡腿!”念乔晃着沾满草屑的小手,丝毫不知自己体内沉睡着足以颠覆修仙界的力量。
而此刻仙魔妖界的大比倒计时仍在跳动,参赛者们疯狂闭关,无人察觉,那个最危险的对手,正隐在下界烟火中,教女儿用树枝画着歪扭的符文。
山风卷着落叶掠过小院,金丹女修苏映雪抚过腰间鎏金令牌,目光在云决身上停留半瞬——凡人体质却生得这般谪仙之貌,倒可惜了。
她扬手驱散院角虫豸,玉音婉转:“本座洛日圣地外门执事,特来寻有灵根的孩童。二位家中…”
“有是有。”云决倚着竹篱削木剑,木屑纷飞间藏着隐匿的法则波动,“不过小女性子倔,得看她自己。”
吱呀——木门推开,云念乔攥着野花蹦跳而出,羊角辫上还沾着草籽。
苏映雪袖中测灵盘突然嗡鸣,单灵根的青芒刺破暮色。随行弟子倒吸冷气:“上品单水灵根!今年的收徒考核稳了!”
“两条路。”另一弟子按上剑柄,筑基威压碾碎脚下青石,“交人换百枚灵石,或…”
凌雪突然握住云决手背,指尖掐诀的动作隐在袖中:“若入贵门,日后可容她归家探望?”
她望着女儿泛红的眼眶,腹中胎儿突然剧烈胎动——混沌之气顺着经脉游走,竟将杀意凝成的冰棱融作春水。
“爹娘莫怕!”云念乔攥紧怀中褪色的布偶,那是云决用本命魔气织就的护魂物,“等念乔当上仙人,天天给你们带灵果!”
目送洛日圣地的剑光消失在云霭间,云决袖中法则凝成丝线,悄然缠上女儿衣角。
凌雪摩挲着孕肚轻笑:“咱们的小女帝,要从外门杂役开始闯了。”
洛日秘境·初入荆棘
藏经阁霉味刺鼻,云念乔踮脚够顶层玉简,炼气一层的修为在拥挤的弟子群中如萤火黯淡。她偷听到旁侧议论:“圣主大乘境坐镇,咱们外门连内门门槛都摸不着。”
“念乔师妹!”苏映雪的笑靥突然拨开人潮,她挥退欲抢功法的杂役,玉手点在某卷《冰魄引》上,“此功与你灵根契合,师姐帮你留了七日。”
当夜,云念乔在柴房偷练法术,掌心凝结的冰珠却总在成形时碎裂。窗外月光忽暗,她瞥见黑影掠过——竟是两名杂役拎着水桶,往她门前泼洒污秽。
“外门弟子?不过是占了灵根的便宜。”
嘲笑声混着腐臭漫入屋内。云念乔咬着嘴唇捡起被浸湿的功法,布偶中突然传来云决的声音:“想哭就哭,撑不住时,爹的魔气会掀了这破阁楼。”
她抹掉眼泪,将冰珠按进掌心:“我偏要让这蝼蚁身,踏出女帝路。”
而暗处,云决的法则丝线已缠住那两名杂役的命魂,只要女儿落下第一滴委屈的泪…
凌雪倚着他肩头轻笑:“咱们是不是该赌一赌,念乔几日能把藏经阁掀了?”
云决吻去她发间星光,远处洛日圣地的禁制在他眼中如薄纱——若敢伤他女儿半分,这所谓大乘圣地,不过是待宰的俎上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