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季川和唐书汶在去到关家之前,把人家的情况了解了不少,既然关阿地不在,那他们怎么也得去会一会。
“找上关家的人是谁,是关键,不知道关家有没有其他人知道。”唐书汶思索着。
“今天不能打草惊蛇,先把关家的事调查清楚。”祁季川说道。
唐书汶脑子里一直萦绕着刚刚那位中年男人的话,总觉得关家的氛围很像偏远山区地带,拐卖妇女儿童的人家。
但关家在京市郊区呢,可以这么光明正大?手里的人就能确保个个不会反抗?
祁季川和唐书汶都有这样的想法,需要确认一下。
两人到了关家,第一反应是关家的围墙儿可真高啊,大门真结实。
祁季川这样的个头,也堪堪露出双眼睛,但即使如此,也是无法看到院内的情况,只能看到远处的房子上部分。
祁季川观察四周后纵身一跃,等落地后眉头紧皱。
“关家孩子很多?”祁季川很诧异看到的场景,院内没有一个人,“是不是太安静了?”
“我进去看看,书汶你自己留心周边。”祁季川双手一攀,下一瞬人就翻身进了关家的围墙。
唐书汶没有站在关家的墙根,而是到了关家的对面,就站在路旁,留心四周。
祁季川进入关家的院子后,看着院内摆放错落有致的一应物什,不应该没人啊,太安静了。
关家的院子是土坯房,三面各有三间屋子,每间屋子都蛮大,瞧着比一般人家的房屋宽敞。
祁季川接近最靠近的左侧的最后一间,他的身高也堪堪够到窗户。
跟宽敞房子不相匹配的是房间的窗户,很小,还很高,让祁季川想到了大队仓库的设计,一般只有仓库会这么设计房间的大小和窗户位子。
但关家所有房间的窗户,都是这种的。
祁季川双手一撑,整个人垂直往上,脑袋贴近窗户,伸手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透过洞口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祁季川双眸震荡,直接去外头喊唐书汶。
“书汶,出事了,关家人都出事了。”祁季川直接开了关家栓好的大门,让唐书汶进来。
进来后,祁季川领着唐书汶直奔刚刚看的房间,一脚踹开了房门。
看着房间里大长炕上并排躺着的大大小小的孩子,所有孩子的嘴巴外都是白沫。
唐书汶迅速开展行动,检查最近的孩子,伸手感受颈动脉是否有跳动,贴近孩子胸口听心跳,感受鼻子是否有呼吸。
同样的方式一个一个检查,唐书汶越检查越心痛,检查了这么多个,都没有生命体征了,有些身子都发冷、发僵了。
“你去把所有的房间都打开。”唐书汶头都没回,专心做手底下的事。
祁季川听从指令,把关家所有的房门都踹开了,结果每个房间的场景都差不多,只是对象除了孩子,还有妇女、男人。
直到右侧房间的最后一间,那间房里头是一群被绑起来的妇女和孩子们,他们在祁季川破门而入的瞬间,眼底迸发出的是畏惧、疑惑、惊讶,最后带上了一丝希冀。
这一屋子的人,长得比较瘦弱,身上也多多少少带伤。
也就这一间,是从房间外头用挂锁锁起来的。
祁季川给屋子里的一位妇人松绑,那位妇人当即就开始给其余人开始松绑。
“关家出什么事了?”祁季川低声问道。
妇人眼神警惕,什么话都不说,就沉默着给所有人都松绑,然后挡在最前面,对祁季川带着浓浓的防备。
“关家其余屋子里的人好像都死了。”祁季川看着妇人说道。
妇人眼底一亮,嘴角自然勾起一丝笑容,“太好了!”
祁季川神情没有变化,但明显感受到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
“真的都死了?那我们不会再被打了。”年幼的稚子笑着欢呼,中年妇人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捂住对方的嘴。
唐书汶检查了剩余房间里的人,都死了,而且看着僵硬程度,很可能是夜里到凌晨的时间段。
等唐书汶到了祁季川所在的房间,看到一屋子活人,松了口气,不过等看到这些妇人和孩子身上的伤后,本能驱使上前看伤。
不过所有人都步调一致的开始后退,唐书汶停了动作。
“我没其他意思,我就是想看看你们身上的伤。”唐书汶把双手举起与眼睛平行,表达自己的善意。
“我去打个电话报公安,牵扯这么多条人命,需要严查。”祁季川对着唐书汶说道。
“你是公安?”祁季川最先松绑的妇人问道,但眼底的警惕依旧在,“你认识黄公安吗?”
祁季川摇了摇头,“我不是公安,也不认识你说的黄公安?不过你知道什么,等公安同志来的时候告诉他们。”
“我男人是当兵的。”唐书汶说着祁季川的身份,“也是他经过发现关家太奇怪,太安静,所以进来查看。”
“透过窗户发现第一间房里头这么多人似乎死了,让我一一检查,因为我通医理。”
……
唐书汶一五一十把他们进来后做的事情说了,中年妇人在唐书汶的话中慢慢放下警惕,更何况她信任当兵的。
“我跟你们说,那位黄公安跟关家是穿一条裤子的,以前关家有点事都是黄公安来,然后所有事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们都是被关家人拐卖来的,不是他们家的人,其余那些屋子里的都是关家人。”中年妇人说道。
“关阿地呢?”祁季川问道。
“他运气好,躲过这一劫。”中年妇人冷笑道,“不过也是他离开了,才给了阿曼机会。”
“阿曼虽然是关家的媳妇,但她内心深处是自由的,关家人都是畜生,她不是,她是被迫成为的关家人,她跟我们是一样的。”
“阿曼?”唐书汶问道,“她人呢?也死了?”
中年妇人眼睛一下子红了,“阿曼也跟着喝了汤,你们说别的房间里的人都死了,那她应该就是死了。”
“她牺牲自己,救了我们,救了更多的人,关家人真是不得好死。”中年妇人眼底满是恨意和狠厉,说完就去隔壁房间,然后抱着一具尸体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