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文逸嘴上总是表达着对大孙子的不满,但其实内心比任何人都疼宁承中。
“刚刚就给他打了个电话。”宁文逸有些不自在道。
叶问冬对自己丈夫了解,对宁承中是纯纯的刀子嘴豆腐心,“那晚晚的工作安排你有什么打算?”
“承中跟晚晚互相喜欢,这都多少年了,虞家放弃晚晚了,我们宁家可要,那是以后咱们的孙媳妇。”
“早就想好了,晚晚念过卫校,就去当护士,想去哪个医院让他们自己定。”宁文逸早有考量,“这个也是当初承中跟我要求过的。”
叶问冬笑着睨了自己丈夫一眼,“那我出门了。”
自己妻子脸上的笑容这般灿烂,宁文逸也是很久没见到了,“去吧,去吧。”
德庄,京市最有名的吃烤鸭的饭店。
祁季川和唐书汶在这儿下了公交,然后一如既往的巧合,虞俊明和范莺莺也下了车。
“祁营长也来吃烤鸭?”虞俊明没想到这么巧,笑着问了一句。
“是。”祁季川点了点头。
“阿川,书汶。”叶暮刚从德庄走出来,就看到了站在饭店门外的大儿子和大儿媳。
“娘。”祁季川和唐书汶笑着叫人。
范莺莺有些惊诧,一来是因为叶暮的容貌,心里想着该是那个祁营长的姐姐吧,因为长得有点像,但人家一出口,娘!真显年轻。
二来就是这个娘字,一般人家不都叫妈吗?他们这么复古?
但正在让范莺莺瞪大眼睛的,是看着在叶暮身后走出来的叶问天和叶问宇。
“叶爷爷好,叶二爷爷好。”虞俊明和范莺莺在看到这两人后都上前恭敬礼貌问好。
叶问天笑着跟两个小辈招了招手。
等叶问天、祁季川一行人全都进去后,范莺莺还久久没有回神,等她看向虞俊明的时候,发现对方神情了然,心里有些恼。
“俊明哥,你怎么不早跟我说。”范莺莺嘟着嘴,双手一抱胸,虞俊明一看就知道对方是有些生气了,标准动作都做出来了。
“我不是问你,范家有没有去参加叶家举办的认亲宴,暗示意思很明确了。”虞俊明解释道,“你也知道,我的工作,这方面不能多说的。”
范莺莺一想,难怪刚刚在车上俊明哥会突然问起这个,原来如此,当下就笑着挽了下虞俊明的手,不过很快放开,笑嘻嘻道,“我知道了。”
虞俊明笑着摸了摸范莺莺的发顶,他喜欢对方的就是这一点,无论是生气还是高兴,都表露在脸上,而且是个明事理的人,一旦解释清楚,不会再怄气。
两人也是来吃烤鸭的,等待的时候范莺莺还偷偷问了句,能不能跟家里说这事。
虞俊明直接点头,今日他们都在叶伯伯面前过了明路了,不说才是不对的。
这边叶家定的包厢内,足足坐了一桌,除了叶问天、叶问宇,叶家还来了叶问冬、叶问秋和叶问辰,叶家五兄妹全部到齐。
加上祁连平、叶暮、祁季川、唐书汶,和戚晚舟和严银辉,一桌坐得刚刚好。
祁季川在病房的时候见过叶家这些长辈了,但唐书汶是第一次见到叶家另外三兄妹,因此收获了不少见面礼。
叶问秋和叶问冬,两人长相有些相像,但因为脸上的神情不同,瞧着差距蛮大。
唐书汶观察的仔细,发现自家婆婆的大姑叶问秋一直板着一张脸,不怎么说话,也不太热络,脸上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
叶问冬则不同,一直带着笑,看着自己的眼神也很柔和,眼底夹杂着欢喜都快溢出来了,见面就夸唐书汶模样好,性子大方云云。
自家婆婆的小叔叶问辰瞧着有些健谈,是三兄弟中话最多的那个,很会调节气氛,时常逗得在桌的人哈哈笑。
但对方的度把握的很好,符合年龄的幽默,跟小辈一下子拉近了关系。
不过最让唐书汶有些奇怪的,是婆婆叶暮,因为有相处,所以唐书汶发现她对待几位长辈有亲近疏远。
跟叶问秋几乎不说话,不知道是对方不热络的关系,还是什么。
仔细看,唐书汶更是发现叶问秋似乎有些回避自家婆婆,这就有些意思了。
一顿烤鸭吃得还算热闹,唐书汶也吃得很满足,她不是主角,只需要在长辈问问题的时候适时回答就好。
唐书汶自己不知道,但叶家的长辈对她的印象很不错。
吃饭优雅、说话周全、不攀不附、落落大方,而且很有眼力,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吃东西,做得非常到位,不比京市世家教养出来的姑娘差。
但人家不止教养好,模样更是上乘,说句实话,祁季川按着当时的身份娶到人家,还算高攀了吧。
叶家几位长辈都疑惑,潍县的农村是不是跟别的地方不同,不然怎么尽出人才呢。
当然也有个别着重观察祁季川跟戚晚舟、严银辉的关系,三人似乎非常要好,是在部队建立的友谊,现在又都是门当户对的人家,以后都是人脉。
午饭后,祁连平、叶暮跟着祁季川和唐书汶回宁兴巷的院子。
“娘,那位大姑婆,做过什么吗?”一家四口走进宁兴巷后,祁季川才问出自己的问题。
唐书汶眼睛一亮,自家男人就是眼尖、敏锐,也发现叶暮奇怪的地方了。
祁连平也频频侧头看向叶暮,这个问题他最早发现的,但问来问去,自家媳妇都说没事,这让他一直有些担心。
此时自己大儿子也发现了,不知道媳妇会不会说。
叶暮看着边上如出一辙,脸上满是关心和好奇的面孔后,叹了口气,“回家说。”
祁连平一听有戏,脚步都快了起来,忙着去开门,然后去倒水,把自己媳妇伺候妥帖后,三人就在堂屋内坐着,直直看向叶暮。
“叶问秋,她是个容不得人的。”
三人一听叶暮直呼她大姑的名字,就意识到事情不对头了。
“当年的事情我记得不是非常真切,但被带离京市前最后见到的人是她。”
唐书汶三人眉头都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