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苏玄清望着众多巫族鬼民被威压辗死,嘴里发出一声感叹。
随后腾身朝后飞退,一扬手,袖中有点点星光撒向山头石屋,包括灰衣人在内把整个山头围在当中。
“我知你奇法厉害,若再用雷符,不知你会有什么应对之法。如此,贫道不必再给你机会出手,你就留在这里吧!”
“六极八柱,三三定起。
启阵!”
飞出的星光共有八十一点,每点都是一块手掌大小,三角墨玉牌子。
这便是苏玄清心里所想到,应对灰衣人的方法,阵杀。
两人已经斗过法,虽然是较技斗法,但也是用上了七八分力的,苏玄清惯用的手段都已试过,都是处在无功境地。
这次主动追上绝战,已经没有必要故技重施,首战便是绝战。
在山洞苏玄清便用了近半天时间炼制这九九八十一块玉牌,就是为些时所用。
《天衍九数经》是阵法奇经,这经中所列讲的阵法与常见的阵理不同,不是以阴阳,五行,八方八门为布阵法,而是以九数演变为布阵法。
经曰:“经法纬象,皆从数变。无极因变而生一,一变而生二,二变而生三。无变而有,有变而无。静变而动,动变而静。清变浊,浊变清。故是变而变,变即不变。不变又变,是不不变,是变变变。
变有始有从,是延。有根有本,是演。有中有重,是空。有明有暗,是原。四变不分,轻重不清。
……
一为始,极静,动之基。二为初,平静,朔动,动之始。三为衍动,空之始。四为延动,时之静。五为定动,动之衡,不变变。六为增动,动极妄动。七为哀动,动中静平。八为隐动,动似为静。九为息动,极动,为复静。
数非数,可称度,维度,曲度,孕度。数变度变,度变动变。一度一变当寂,逢三而立。三者再三,九数当归。一一至一九,一圆成。或一或九,圆中自切。
……
阵数取一,阵行平,阵数取三,阵行罚。阵数取六,阵行杀,阵数取九,阵行灭。
平非平,是不行凶。罚非罚,是不善功。杀非杀,是不修正。灭非灭,是不存生。
……”
阵经参的道与苏玄清的“问道说炁”有相通性,所以被苏玄清两者印证下参悟进去。对于灰衣人功夫的诡异,普通的阵法怕被他一吸,能使阵法灵气消散,最后无疾而终。
为防万一,苏玄清就不得不赶工人十一块玉牌。
阵法一启,八十一块玉牌闪出青白灵光,在山头相互扣连,形成一个像倒扣玉碗一样的灵光虚影罩住整个山头。
灰衣人迸发出来的金丹威压被灵光圆罩锁住,消失无影。
八十一块玉牌,三块为一体,三三又互相对立,以圆弧表面缓缓换位移动。每移动一变,灵光圆罩就会从虚空降下一条光柱直立在阵内。不一会儿,灰衣人就被光柱困在如梅花桩般的囚笼里。
“这,这是什么阵法,只困不杀。哼”
灰衣人先是惊讶一会儿,见阵法只是以光柱困他在其中,没有一丝杀机。心里安静下来,不由一阵冷哼。
“你一个中期,单凭一个法阵就能困住我,可笑!看我神功!”
灰衣人冷冷笑声连连传出,双手又去扯衣袍。
苏玄清也没有管他,心里默数数字,手里紧掐一个启阵诀,指着法阵不放。微微挑动两指,以数字点动法阵。
阵法每到三一变,每到五一静,每到九便是三组玉牌位置归原位,下一层玉牌位置走一级。
苏玄清第一次催动这个法阵,没有着急,运转数序,想看看每一动静变度的样子都是什么。
灰衣人顷刻间,全身衣服脱光。虽然皮肤发灰黑,但均匀健壮。站立在阵里,双手紧扣在一起,并指向天,竖在眉心。
嘴里发出喃喃念咒之声,双手猛的向胸前一落,嘴里大喝,“遮天蔽法,五行不妥,开!”
他胸腹着大竖嘴又显现出来,腥红舌头一吐,发出阵阵吸力冲向苏玄清。
再看灰衣人,已经没有了人样。头颅向后仰起,五官都已不见。两只乳头开了两个黑洞,从中凸出两枚红光逼人的眼瞳。
大嘴的吸力并没有传出灵光罩子,被四边的光柱一移转动,变得无声无迹。
大嘴发出一阵怪叫,一个话音从四方传出,
“阵法,我倒是好奇,是何人敢冒犯本座,就仅凭区区阵法吗!。哈哈哈,胆大妄为!”
“看我同化无极神通。喝!”
红舌翻动,大嘴又是一吐。一股灰中带黄的清气激射而出,嘴中吸力变吐息,冲力之猛激得光柱一阵晃动。
苏玄清心里也是一震,忙加快心中默数,手指一挑。光柱三三转动移位。
那清烟在要冲击圆罩时,仿佛钻进一片虚空消失不见。
“嗯——”
大怪眼目光一闪,大嘴也发出一声轻疑。
可是紧接,他前方三根光柱移到正中,三根光柱对他的虚空飞出三股清烟直扑他而去。
大嘴冷笑,欲用红舌去卷。谁料想,那舌头竟“嘭”的一声炸裂开来。
“啊,不可能,明明是我的法力,怎么会属性相反,怎么可能。属性怎能转换。”
属性不能转换,金就是金,水就是水。金能生水,但不能转换成水,就如男人变成女人还是男人是一样的。
名是其名,是为名。非为名,是为非名。道法虽强,只为用,不为动。
苏玄清看到了,心中也是一安,稳了。阵法看上去有些平平无奇,但其运转却威力可行。
不再怠慢,跳跃数默念,并引指牵动阵法。光柱便三三相合,最后变成一柱,正落在灰衣人身上。灰衣人被困住,一点闪躲都做不了。
“啊啊啊啊啊!”
灰衣人变成做怪物仿佛在遭受一种辗碎重塑的惊恐,发出仰天长啸。
半刻后,灰衣人竟恢复原貌。乌纱掉落,露出面模,竟是一个满脸坑洞的中年模样的男人。
苏玄清神识一探,灰衣人体内那奇异法力荡然无存。苏玄清马上停下法阵运转,一挥袖袍,八十一块玉牌飞回袖中。
闪到灰衣人面前,不等他说话,两指点出,将他定在地上。并指向他眉心一点,指尖一道无形波动刺入他的脑海。
半晌,波动停止,苏玄清一收而回,闭眼冥想一阵。
“原来如此,甚好,甚好!”
长袖再一挥,卷起他的储物法器,随后一道红光没入灰衣人身体。眨眼间,灰衣人就被赤红火焰吞没,一丝飞灰也没留下。
苏玄清站在山头又转身望望四周,看到残落的血肉,一阵唏嘘。
走到几个奄奄一息的巫族人身前,也如法炮制一番,一股波动涌入他们脑海。
良久后,
“你等为鬼民或许有奇怨不甘,但杀人炼丹便是大恶,死得不冤。最后将尔等埋于此地,算断了尔等罪孽。”
苏玄清闪到高空,收回山谷大阵。探手一抓,整个山窝窝里一阵轰鸣。四周高山齐齐向内塌陷下去,将山窝子埋没,变成一片平地。